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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是个宝(27)

只是,客房里并没有小别重逢后的温馨,而是弥漫着一种让人难以忍耐的……别扭气息。

易婉堂不能坐在木椅上,不能在屋里晃荡,不能站在窗边看风景,总之,她不能进行一切需要双脚移动的活动,她必须躺在床上。这是肃朗月的命令。于是,她半躺在床榻上,冷冷地望着磬茗端过来的一碗药汤,紧闭着嘴,一动不动。

“娘娘,今早您还没用药呢。你快喝了吧。”磬茗细声劝导着,换来的却是主子的无动于衷。

“娘娘,您就喝点吧,这对您的身子有好处的。”磬茗倒是不慌不忙,继续劝着。

易婉堂没有回答,望向站在窗边背对着她的那个男人,目光凛冽。擅长察言观色的磬茗在她耳边低语道:“娘娘,昨晚您被劫持之后,王爷一夜没睡,带着侍卫们到处寻找娘娘的踪迹。您看,王爷多担心您啊。”

易婉堂嘴角抽动,略带讽刺地说:“那是他怕自己的秘密暴露了。”她的声音很生硬,很冰冷。她醒来之后从不会如此对人说话,可是提到她的这位强大的夫君,她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磬茗,你下去。本王会让娘娘喝药的。”肃朗月没有回头,冷声命令道。

磬茗应声下去之后,屋子里是一片沉寂。易婉堂干脆彻底平躺,抱着被子睡了起来。当然,她是不可能睡着的。有那个男人在,想睡着也难。

“娘子,你对为夫这么晚去救你有意见?”他的声音没任何情绪色彩。

她根本不应声。装睡很难么?一点也不难。只要沉住气就好了。

“娘子,这一夜你流落在外面,为夫很担心。”

她哼了一声,继续沉默。

“娘子,你又不理为夫?”

她哼了两声,闷闷的声音从质量尚好的锦被里传来:“肃朗月,你是我见过的最阴险狡诈的男人。”半晌之后,她没听到任何回音。诶?该不会是她的话激怒了他,把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吧。她慢慢地扯下被角,露出脸来,转了个身正要往窗边看去,却发现那男人已经好整以暇地立在了她的床边。她吓了一跳,撇着嘴瞪着他。

“娘子,自从你遇刺醒来之后,似乎没有遇见过很多男子。能在这些男子中脱颖而出,为夫倒是很欣慰。”他俯视着她,面庞仍旧是波澜不惊。

“脱颖而出?哼,是啊,在阴险狡诈这方面你确实是无人能敌。你编造了一段关于我的历史,把我带出缙安城,你敢说这其中没有阴谋?”

他说:“说到阴险,你觉得昨晚那个煽动隆山镖局的人在应府门前闹事,然后趁机飞窜入府,将你用迷香弄晕之后掳走的男人算不算阴险狡诈呢?”

“他……他起码对我说真话。”她顿了一下,低语说。

“娘子,喝药吧。”他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身子抱了起来,目光幽沉。

她挣脱着,却逃不开他的钳制,被他牢牢地锁在怀里,还被强迫坐在他的大腿上。“我不喝药!”

“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倒是一点也没有错。娘子你和从前简直毫无异处。你仍旧是那只爪牙锋利的小野猫。”他的话语间满是亲昵的语气,唇已经凑到了她的耳边,微热的气息缠绕着她的思绪,让她差一点就要陷入迷离的温柔陷阱。

她咬着唇,也咬住意思清醒的神志,严肃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这屋子周围早就被那个神医姐姐布满了道术的灵物,就连那些药汤和药膏也都是为了不让我想起过去的事才用的,不是么?”

“是。”他很坦率地回答,抱着她的双臂却更紧了。

“你?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么?”没想到他回答地那么干脆,她倒有些措手不及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为夫就是不希望娘子你变回以前的那个样子而已。”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拿起药碗放在她的唇边,他说:“喝下去,你的伤就会好。”

“我不喝!这东西有毒的。”她紧闭着双唇,冷冷地回答。

“有毒?”他淡淡地问着,却忽然啜饮了一口。将药碗放到旁边的桌上之后,单手握住她的下颚让她面对着他,然后不假思索地吻上了她的唇。苦涩而热烫的药汁从他的口中流入了她的喉中,伴随着他的舌尖带来的挑逗和撩拨,她毫无招架之力地双手紧握着他的臂膀,蹙着双眉咽下了那些汤药。只是,这才只是个小小的开始而已。他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虽然她的口中满是苦涩的药味,他却根本没有停止那香艳的掠夺,那个吻过于深重而绵长,似乎是为了弥补丢失她一夜而遭受的担忧和焦虑。

半晌之后,她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咳嗽了几声之后,她瞪圆了眼睛睨着他。他却因为看到她苍白小脸上的两抹红潮而心满意足,再次拿起药碗说道:“娘子,你要是喜欢为夫用这个方式喂你,那剩下的药汁我们都这么喝好了。”

她一怔,连忙夺过药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这东西,不仅有毒,而且要多难喝有多难喝。全部喝净之后,她的整个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她肯乖乖喝药,并不代表她放下了心中对他的芥蒂,这一点他倒是很清楚。但他却并不急于解释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以极其冷静的态度面对她的怒视和质问。当然,她什么也不会问出来的。只要他靖月王不想说的话,任谁也不会问出个所以然。

傍晚时分,易婉堂和肃朗月的对峙仍然没有结束,别扭的气氛逐渐升级。易婉堂决定用沉默来对抗这个霸道的男人,而肃朗月却仍不急不躁地用最平和的方式回应。他只是看着她,眼神里似乎含着某些淡如烟云的情绪,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应皎凌带着玖儿进入客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此诡异的画面。“王妃娘娘”捧着被子坐在床上,而被她清澈的大眼睛瞪着的男人安然地坐在她对面。若果两人的眼神都能够更深情一点,那么旁观者大可把这种行为理解为纠结着缠绵爱意的调情。只可惜,易婉堂的眼神还是过于凶狠了些,一下子就泄露了她那本就不怎么善于掩饰的情绪。

应皎凌携玖儿一起施礼,然后为易婉堂诊疗了一番,对肃朗月言道:“王爷,娘娘的情况很稳定,一切状况都在好转。”见他点了点头,她又继续说道:“看来娘娘昨晚并没有受惊,王爷大可以放心了。对了,王爷,今日是上巳日,按照泷城的传统,夜晚很多富贵人家的画舫都会在江上穿行,到时会上演各种绚丽的丝竹歌舞,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到江上一游?”

面对美女神医的提议,肃朗月果断拒绝道:“本王不去了。堂儿刚刚经历一劫,如今绝不能再踏出应府一步。”

这男人就是喜欢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她越想越气,正要说些什么,只见玖儿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肉墩墩小脸唰的一下垮了下来,那孩子恨恨地望着肃朗月,又恨恨地望着她,那目光怨念十足,让她不禁浑身发毛。而之后应皎凌和玖儿的对话,也让她明白了玖儿为何会作此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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