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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是个宝(25)

白影道:“我当然可以保证。我知道你现在虽然是应家二小姐的丫鬟,但应妙凌,也就是靖月王府的凌妃娘娘当年对你有大恩,你不希望这个叫易婉堂的小丫头抢走你恩人的男人。你放心,只要你给我的东西能解了她的蛊毒,让她想起一切,她自然会同我离开。你家恩人也便少了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不是么?”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易婉堂从两人的对话中显然已经听出了某些端倪,于是她问道:“什么蛊毒?什么锁阵?这是什么意思?”

淑儿轻蔑地说:“你根本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不是么?你那个什么夫君一直让我家小姐用道术来控制你。你以为玖儿只是个单纯的小药童么?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有多重视玖儿,她说玖儿天生独具慧根,绝对是个难得一遇奇才。她的道法之术从来不肯教予任何人,包括我,却只教给了那个一直围绕在你身边给你宣读医嘱的玖儿。”

“道术?”易婉堂咬着唇。她终于明白了肃朗月当初说希望她永远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了。她恢复记忆的愿望又变得愈加强烈起来。她一定要想起来一切。过去一定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一定。

捕捉到她眼中的那抹坚定,白影说:“徒儿,为师是来帮你的。”

她的人生有一个分水岭。遇刺之前一个世界,遇刺之后就坠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两个世界,前者似乎被一道幕墙彻底隔离开去,根本看不到,而后者又过于如梦如幻,沉浸在肃朗月满溢的宠爱和坚不可摧的保护壁垒之下,她却越来越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貌似她应该得到的一切了。她仰起头,笃定地望着白影说:“那师傅,请你帮帮我,我要恢复记忆。”

白影点了点头,朝淑儿伸出了手。淑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取出了一小块形状不规则的紫色石头。那块其貌不扬的石头立刻被白影接了去,他观察了一会儿,问:“只要运功将它的灵气注入体内,就可以解除蛊毒了么?”

“我曾偷偷听小姐这么教过玖儿的。但似乎其中还有另一个关键的环节,小姐一直没有说。总之,这块凤溪石是开启一切的钥匙。”淑儿回答。

“凤溪石?”易婉堂抿唇问着,她记得应皎绫给她擦的药膏就叫凤溪药膏啊。

淑儿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你该明白了吧?你以为那凤溪药膏只是医好你刀伤的灵药么?怎么样?伤口是不是渐渐没有知觉了?我告诉你吧,王妃娘娘,那药膏不过是渗入你五脏六腑的蛊药而已,而你的伤口之所以可以极快地愈合,是因为这蛊药里面掺杂了些许小姐特制的愈伤膏。”

易婉堂一怔,她听到的一切让她突然觉得肃朗月实在是个过于可怕的男人。他竟然为了不让她想起过去的事情而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是说,一切都是王爷的意思?”她不死心地问道。

淑儿点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对白影说:“白影,你快试一试吧。我也该回应府了。对了,顺便告诉你们一声,隆山镖局那些闹事的人早就被王爷的下属们给驱散了。而王爷回到客房之后发现他的王妃不见了,甚是暴怒,说是要把整个泷城给翻遍了也要找到她的。所以,你们俩还是好自为之吧。”言毕,她就转身离开了。走了两步,却忽然回头,严肃地说:“白影,别忘了,等她想起一切,带她离开。越远越好!”

待淑儿离开之后,白影便开始了行动。他让易婉堂在石凳上盘膝坐好,并且闭紧眼睛,他便运起功来,将那块凤溪石置于双掌之中。当真气贯通石体,那本来与一般石块无异的石头竟然闪烁着紫色的光芒,就连易婉堂也因为那耀眼的光泽而睁开了眸子,但她还是立刻被白影制止住而闭上了眼。当那凤溪石的光芒渐渐渗透入她的身躯之内,她只觉得周身一阵灼热之感,便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是在须臾之后,而她的眼前还是白影。

“怎么样,徒儿?有没有想起什么?”白影试探性地问着。

她呆呆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徒儿。你到底有没有想起来呢?你记得为师么?我是你的师父,白影。你记不记得你是哪一日在哪里拜我为师的?这些你还有印象么?”白影的气息紊乱了,已经没有了一贯的清冷淡定,甚至有些难以抑制的焦虑。

她还是不言不语,只是闪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凝望着他。

“堂儿,你……”白影蹲下身子,仰望着她,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不奇怪了,那是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人的声音,而她正伸手摸索着他精致的面具,他说:“堂儿,你可记得这张面具?”

没有回应。他说的任何话都得不到声音的回应,她只是用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摩挲着,摩挲着。咔的一声,面具被她剥下,她轻笑了一声,却又立刻惊得浑身一颤。因为那鎏金面具之下的,不是一张人脸,而是另一张做工精良、与皮肤严丝合缝的洁白面具。幽幽香气扑鼻而来,原来白影周身散发的香味根本就源自于这第二张面具的材质。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低语道:“堂儿,我的脸,只给你看。”说着,他另一只手一闪,面具倏地一声掉落了,他的真实面目展露在了她的面前。

那张脸,无比俊美,她都看呆了。于是她的两只手摸上了他的脸颊,似乎在勾勒他的脸部轮廓,又似乎是在玩弄一个给她带来无限新鲜感的玩具。

“堂儿,告诉我,我是谁?”他问,充满了期望。

她左看看,右看看,仿佛最终确认了一样地说:“我是很想告诉你你是谁的,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

嘎——脱下面具的白影很感伤,很感伤。此时,如果在这徐徐的夜风中能够有人吹奏起一支凄厉的箫曲,大概更能表达他跌宕到谷底的心情。手中的灵石被他狠狠捏碎,几滴鲜血渗了出来,他说:“堂儿,你果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是么?这东西根本就没用。”

“师傅,真没想到你不戴面具的时候这么帅气啊。”易婉堂发自内心地感叹着。

他的拳头却已经啪的一声捶在了石桌上,那桌子已经被震裂,他压抑着声音说:“无论我做了多少努力,都没有用。我永远都战胜不了他,是么?”

【青瞳乱 3】

瀑布的水声宛若一首纯天然的奏鸣曲。涓涓淙淙的流水声中,一个清晨来临了。白影和易婉堂在林间的一座小木屋里歇脚,她睡在硬实的木板床上,而他则是睡在地上。

他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扶她到溪边洗脸,之后他将随身带着的小糕饼递给她充饥。她静静地吃着,静静地观察着他。他依然戴着面具,话不多。她能感受到他的消沉,自从那块凤溪石被确定毫无用处之后,他的情绪似乎一直很低落。她试图要帮他包扎手上的伤口,却被他拒绝了,他只是用碎布简单地包了一下,他洁净的白衣上依稀可见的血渍让人看了颇为不安。易婉堂是不安,因为她怀疑她这位师傅有自虐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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