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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回头草(60)

“总不能真把裤子都输进去吧。”周慕辰无奈的说:“如果我不能保住灵星,那我就只能保住《二十四时空》。而且后者对我来说更重要,我不管它究竟在谁的肚子怀着,我只要它顺利的诞生出来。如果骆维没有对我下手,那这些准备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游戏完成我走人,灵星还是原来的灵星。但现在这样,我也只好留个空壳给他了。他们要钱,我就要人好了。”

这就是周慕辰。有把握的事情要做,没把握的事情创造把握也要做,遇见南墙,就把墙撞破了继续做。

骆维的事情我已经全盘了解了。但对于女人来说,或许最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我思想剧烈斗争了半天,其激烈程度决不下于马克思写资本论那阵的纠结。最后周慕辰那句“想知道就问我”的音容笑貌不断的浮现在眼前,激得我猛一抬头,说:“那,那夏依……”

里屋的门猛地打开,地雷从屋里边忱着懒腰边往外踱了出去,嘴里呵欠连天的说着:“总算弄完了,可累死我了真是。”我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无奈的望着鱼贯而出的队伍傻笑。

老郑走出来:“哟,还聊呢?小两口真热乎嘿。”

我脸上一烫,沉默做小家碧玉状。

周慕辰起身说:“嘿什么嘿,你唱歌呢?昨天说的那个模块做完了?”

老郑得意的说:“那当然,还有咱哥儿几个搞不定的东西?”说着也打了个哈欠,看着墙上的钟说:“原来都到饭点儿了,怪不得饿得头昏眼花的。”转头对周慕辰贼亏兮兮说:“怎么样啊?你今天不请个客实在是说不过去吧。”转头看着我笑得格外灿烂,“央晓,你说是吧?”

我还没出声,周慕辰就大手一挥:“走吧,今晚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真是一场闹腾的晚饭。最后这么不到十个人,愣是喝出了一墙角的啤酒瓶。一个个醉得差点没站到桌上去齐声高唱“社会主义好”,但还是坐着把“团结就是力量”唱了个全。幸亏来的这家小饭馆生意不好,要不老板非把我们就地轰走不可。

周慕辰显然也有点高了,被地雷和老郑扯住,也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我戳着桌上的剩菜,头疼的想一会儿要怎么把他弄回家。

元子忽然凑了过来,喝得满脸通红的冲我傻乐,那样子谁看见谁心里发毛。我无奈的递了杯热水到他手里,说:“元子,喝口水,醒醒酒。”

老郑还乐呢,说了句:“我没醉,我清,清醒得很呢。”

我说:“是,是,你清醒着呢。我没说你醉了,喝点热水对身体好。”说着就把杯子往他嘴边推。

元子却急了,一脸正经还翘着柔柔的指了我一下,说:“我真没醉呢,不信,不信你问我点,当年的事儿,我记得一清二楚。醉了,醉了的人能记得这么清楚么?”

我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元子本来清秀的脸上泛起一种女儿家嗔怪的表情,看得我心里一颤。只听他继续说:“你,你还不信我,我就一件件跟你说。我最记得当时……当时你贴了几幅好恶心的图片在墙上,还,还天天把我跟,跟老郑他们拉到前面看。我,老郑当时就说,央晓,看着斯斯文文一人,怎,怎么就喜欢摆弄这,这么写恶心玩意儿。后来,我们都说,说谁要娶了你,那可真是有得受了。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高兴,我可半点也笑不出来。难怪刚知道我跟周慕辰这事儿的时候,个个笑得那么渗得慌来着,原来私下里都是这么议论我的!“周慕辰也这么说?”我尽量别让语气带着什么情绪。

“周,周慕辰嘛……”元子摇头晃脑,好像要醉晕过去,看得我心里直着急,又不好把他推起来叫他回答我。还好,他晃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头抬了起来,一脸贼笑:“哟,想套我话……你,你真当我醉了啊?”

我真想一杯水倒他脸上让他赶紧给我清醒过来有事说事。但手里那水真太烫我怕浇出人命,只得好声好气的说:“哪儿能啊。元子师兄,说来听听嘛。”

元子眯眼嘴角一扯:“嘿嘿,我跟你说……他,他说什么,我,我还真忘了……”让后趴在桌上再也不起来。

我双眼一翻,差点没跟着背过气去。跟酒鬼沟通咋就这么难呢?

第44章

我实在是闹不清楚周慕辰是不是真喝多了。

在他把全副身子的重量都趴在我肩上,把我往死里压着晃晃荡荡走过了半条街时,我觉得他肯定是醉得七荤八素了。但当我好不容易把他弄回家连门都来不及关上就坐在门口喘大气时,他却又闲闲的倚在门上看着我笑得像幅画:“扛不住了也不知道歇一下,叫我说你什么好?”

我欲哭无泪的望着他:“你,你没喝多啊?”我觉得我上辈子跟他绝对是世仇,不死不休的那种,这辈子才会边被他折腾边傻乐着。

周慕辰摸了摸额头,说:“多倒是真多了,不过走还是能走的。”

我愤怒的边喘边吼:“那,那你还让我扛着你走那么远!”

周慕辰笑了一阵,突然一把把我捞进怀里,低低的说:“你满头大汗的样子真好看,我看得忘了告诉你我能自己走了。”

这,这算什么啊!我哆哆嗦嗦的伸出手,一半是喘得,一半是气的,真想就这么一掌拍死这冤孽!

“别动。”周慕辰低沉的声音在我耳朵边一拂,我的手立马狗腿的没了力气,捶也捶不下去,扇也扇不起来,就这么任由他摁下去抱在怀里僵着。“我真有点晕了,让我抱会。”

我“哼哼”了两声,表示我内心其实是在不屈不挠的抗争,只不过看他喝多了就将就他一下而已。

“央晓,我今天真高兴,真的。”他低低的说着,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晕着还是醒着。

“哦,你是高兴了。你们都真高兴来着。”我想起刚才席间那东倒西歪的几个人,一个个都放浪得跟飞禽走兽似地的,最后还得我一个个搀上出租车才算完。体力上的折腾也就算了,最让我憋屈的是元子那番酒后真言,想想心里就堵得慌,原来男人们平日里没事也磨牙嚼舌来着,用词一点不比女人们委婉。

“怎么有点味儿?”周慕辰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好像有点酸,嗯,还有点胡味儿,哎呀,别气了,火再这么旺就把自己烧焦了。”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几欲把自己憋死过去。“你,你……”

“我高兴,是因为今天是我们真正在一起的第一天。”周慕辰突然说,“可以对你彻彻底底的坦白我所有的生活,央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然后就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愣在那个怀抱里,连气都忘了。

冤孽啊冤孽,这个人,其实就是生来克我的吧,真的。我前世要是那绛珠草,他应该就是神瑛侍者没憋住的那泡尿,总能在适当的时候浇我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