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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回头草(50)

我想了想,跟齐达说:“弄三张票吧,小四说她最爱那谁了。”

小四在旁边哀嚎了一声:“我哪儿爱了我?我爱他锃光瓦亮的脑门不成……”

我一脚把她的话踢回去,然后挂了电话冲她龇牙咧嘴:“明天跟我一块去,有个人在我觉得安全点。”

小四斜眼看我:“难不成你还怕他因爱生恨把你怎么地了?放心吧,就齐达那点胆子,我再借他俩他也不敢怎么样。”

我心有戚戚焉:“我倒不是怕他把我怎么样……我是怕他要把自己怎么样。”他能把自己折腾到什么程度我是见识过的。虽然那时是青春年少易冲动现在已经老鼻子老脸懒得动,但是我总觉得在齐达身上发生什么事都不是没可能的。他要是当场跑到马路中间卧轨,我一个人是决计拉他不动的,有小四在好歹能帮把手。

第二天周慕辰出门的时候跟我打了个照面。算算我好像有两三天没跟他说上话了。这几天他回来得尤其晚,半夜十二点都没什么要回来的迹象。我也不敢让他发现我等他等得很晚,因为前几天他夜里十二点回来发现我还在客厅里,直接黑脸把我往房里推,并声色俱厉我告诉我说如果要是再发现我为了等他不睡觉,那他就干脆不回来了免得我瞎琢磨。他这话很具有威胁性,弄得我即使有事也一到十二点就赶紧上床睡觉,生怕他回来看见误会我在等他。

他打着哈欠,精神不佳。我默默低头穿鞋,正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话,忽然后背一暖,却是被周慕辰捞在怀里。“这几天有没有按时睡觉?”他在我耳边低声问。

我涨得脸上通红,慌忙奋力点头。

周慕辰笑着在我头上揉了一下,又说:“今晚我争取早点回来,跟你一块儿吃晚饭。”

我赶忙说:“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今晚也约了朋友,你不用管我。”

周慕辰挑了挑眉毛,问:“唐汶欢?”

我说:“啊,我们一块儿去听那谁的相声。还指不定到什么时候呢。”齐达周慕辰也不认识,他知道我跟小四一起就行了。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在我额角轻轻吻了一下,说:“早点回来。”

我心里跳得跟地震了一般,连带身子都跟着有点筛糠。周慕辰眼角带着笑,揶揄着说:“诶,你抖什么?难道晚上不是约了唐汶欢而是约了个男的?”

我一口唾沫呛进气管里差点没把自己咳断气。周慕辰赶忙放开我帮我拍背,边拍边无奈的说:“我就逗你一下,至于咳成这样嘛。”

我死命的平复气息想要说话:“咳咳咳,我,其实吧,咳咳……”

周慕辰笑着打断了我这非死劲的努力:“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歇会儿吧。”想想又说:“这段时间是忙点了,不过很快就好了。央晓,你先想想你最想去哪儿玩,再过两天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我咳得双眼含泪的看着他,满脸不可思议。我倒是想去周游世界来着,但估计我俩现在把全副身家加起来买的机票都不够飞到香港,到深圳就得降下来。

“叫你想你就想,其它事请你别管了。”周慕辰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又把我的脑袋大力的一揉,就把我往门外送。“再不出门你就得迟到了。”

我扫了一眼墙上的钟,大叫一声奔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个假期偷懒了……休息了一段时间,觉得体力精神恢复得还算不错。接下来会努力更的,会努力的~

第37章

世界上次招人恨的事,就是明明约得挺好却莫名其妙的被放了鸽子。而最招人恨的,莫过于放就放吧,还要到点儿的前一秒才通知你被放鸽子了,连一点另作安排的机会都不给。

能干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的,舍小四其谁?特别是在这个关乎我后半辈子安生与否的夜晚,她竟然能在开场声音响起的同时才打电话告诉我说来不了了。我握着电话心里那个恨啊,恨我为什么不是贞子,不然我就可以从电话里钻出去掐死她。

齐达却浑然不觉我的哀伤,甚至于将他难以克制的喜悦全盘放到了脸上。“把手机调静音嘿,这是我们对高水平艺术家的尊重。”真难想象这么成熟稳重有人性的话竟是从这么一张嬉皮笑脸的脸上蹦出来的。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都来了,那也不能浪费了这几百一张一般人还抢不到门票。好吧,要死要活也听完了这场相声先。

三个小时之后,我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情,变成了焦躁。并不是台上那位说得不好,而且我压根就没听见去他在说什么。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前面那两位体型如山且整场左右开工四处翻零食的大哥,和身后那位台上一有动静她就爆笑如雷的大姐。我在前面那俩全身上下哪儿来那么多零食以及后面那位到底在笑什么的迷思中,将那张价值三百八的门票听去了三百五的时间。

最后的三十块钱是返场。前面那俩终于把零食吃完了,后面那位大姐也终于笑得没力了,我也没精神再坚持下去了。扯了扯齐达的袖子,低声说了句:“走吧。一会儿散场人多不好打车。”

齐达显然意犹未尽。但我去意坚决,他也就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跟我退了出来。其实我是不愿意扫他雅兴的,不过心里烦得很。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就打算今晚就这么着了,齐达兴致高,我实在不想没来由的说起这些坏了气氛。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在我还没来得伸手打车赶紧结束这一晚上的纠结时,齐达忽然就凑过来拽住了我的手臂:“走啊,陪我吃点宵夜去。”

我慌忙挥开他手往旁边一闪,跟他保持了半米的距离。以前没着没落的时候,偶尔被他勾肩搭背一下我也就忍了,当同是孤家寡人的兄弟姐妹间互相关爱感受人间温情呗。但现在情况可不一样,我是有主的人了,肩不能随便搭,宵夜更不能随便吃。

“你干嘛啊?”齐达挑着眼睛看着我。“我身上又没长刺儿。”

我斜眼盯着路上的车,准备来一辆我就跳上去。“那什么,都快十一点了也不早了。赶紧回家吧,我明天还有事。”

“央晓,我搞这两张票我容易吗我。”齐达的脸上颇有些委屈,“你就当感谢一些我辛勤找票呗,来之前我可就吃了一个汉堡。”说着又要上来拽我手。

我还在坚持:“十一点了还吃什么东西?回家吧回家吧。”该死的平时满大街的出租车这会儿都死哪儿去了一辆不来。

齐达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胳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吃个宵夜还扭扭捏捏的,我一会亲自打车送你回去还不成吗?”

我终于放弃了就等不来的出租,转而看向齐达的眼睛。那眼里还带着刚才被相声逗乐的笑,满是轻松。我深吸了一口气,低低的说:“齐达,跟你说个事。”

他眼睛盯着马路,手还抓着我的胳膊,边拦车边心不在焉的说:“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