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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世界没有花(43)

我也跟着一块儿奸笑,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说:“叫过来一块儿喝两杯嘛。”然后自己起来又去拿了一瓶酒,给他倒满,边倒边说:“放心啦,你这么乖我满意得很,叫他来就是帮我姐妹看看,要真不错还有好处给你。”

小杰又喝了一口,才眯着眼睛说:“可惜了,他最近基本都不在会所里呆着。我都好久没见着他了。”

我一脸诧异的问:“为什么?有生意来了都不做了?”

小杰应该是喝在了兴头上,话匣子根本没个把关,“他现在哪儿还用做这些生意,有人自己送钱给他,花都花不完。”

我隐隐觉得应该是宋薇,笑着问他:“怎么还有这么好的事,难道他遇上个特有钱的客户?”

小杰忽然定定的看着我,眼里红红的又一言不发,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我想着是不是问得太急有点刻意了,就给他又到了杯酒,笑着说:“看着我干什么?喝啊。”

他这才很神秘的笑起来,边笑边压低了声音说:“你也真是问对人了,小项的情况在这儿就我知道。不过这事吧说起来也敏感的很……”

我心领神会,晃着手里的杯子说:“咱俩在这儿也就是瞎聊,出了这门我哪儿记得你说了什么啊?对了我一会儿想去逛逛新天地,你陪着我去吧。”新天地是这里最有名的高档品商城,各种名牌扎堆,我这么说当然也就表示要帮他置办一套行头了。

他一听果然笑得就不一样了:“小六我也就看跟你投缘,一般人我肯定不告诉他。”又呷了一口酒,才说:“小项有一个老主顾,特别有钱,好几年前就跟他好上了。”

我不确定这个老主顾是不是宋薇,就问:“好了好几年?那他还用做别人生意么?”

小杰摆摆手说:“好像也不是一直都好。刚好上的时候他很风光了一阵,后来好像就断了。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哪儿能想什么长久,快活一天是一天呗。前段时间小项很郁闷,总拉我出去喝酒,有一次喝多了就跟我说又碰上了那女的,但是好像闹得不太高兴。”

我问:“老主顾又回来了,他不是又有钱花了么,怎么还不高兴呢?”

小杰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好像是当年措施没做好,整了个孩子出来。”我眼皮一跳,不禁抬头看他,他又低低的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我们这行的大忌。”

我轻松的笑了两声:“能告诉谁去?我都不认识他。”

他又笑了起来,说:“不过你放心,我比他专业的很,肯定不会出现那些问题的。”搞了半天还是要推销自己。

我还是把话题往那个小项身上拉:“那女的那么有钱,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家家里的。那小孩都出来了,这事怎么了啊?”

小杰说:“这种事情哪儿能让那女的家里人知道,还不是能瞒就瞒呗。可是小项却好像掉了魂一样,我看那意思,他还有点想去认儿子,简直是魔障了。”

我越听越是那么回事,兴奋得心跳的速度都快了。“那女的能让他认?”

小杰说:“那怎么可能。那小孩现在养尊处优的,说不定就是什么大公司接班人,那女的才没那么傻,所以两个人闹得不高兴了呗。小项现在也没心思上班了,人都找不到。”

我跟着干笑了两声,就再没心思听他说什么。目前我已经基本能确定目标了,现在只剩下怎么能找着点实际证据,还不能把这事给闹大了。佟一城在世的时候没有把这事捅出来,他自然也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佟家的名声,我得让宋薇自己心甘情愿不声不响的走人。

那个叫小杰的果然是喝多了,话特别多,听到最后我脸都要抽筋了他还在喋喋不休,最后我一发狠连开了两瓶酒,终于灌得他成功的睡着了。我也不是不讲信用的人,走的时候扔了一张三万块钱的□□在他旁边,算是小费。

从会所出来,天都黑得差不多了,北方的冬天夜晚来得特别早,冷风一挂起来路上都没两个人,让人觉得特别萧索。

以前这样的天气里,我绝对是冲到火锅店一顿狂涮,但现在么……诶怎么胃里又有点抽了?我就想了想也没真吃啊!

估计就是刚才那一点酒给闹的。这一抽痛就开始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只能蹲在路边咬牙抽气,连抬手打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在龇牙咧嘴的,忽然面前就停了一辆车,一个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叫了我一声:“佟延?”

一抬起,就看见了乔慕宁的脸。苍天啊,为什么每次我在外面一副惨兮兮模样的时候就能碰见熟人呢?

我冲他挤出个笑,说:“这么巧啊?”

乔慕宁微微皱着眉说:“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上来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忙说:“不用不用,刚才脚崴了一下,现在没事了。你走吧走吧,别耽误你的事。”

乔慕宁下车来打开了车门,边过来拉我边说:“我没什么事,刚才看你疼得不轻,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太知道他的脾气了,一旦他认为我要去医院,那就算洪水来了他也会坚持先把我送到医院医好了再找船逃命。于是,我就这么不由分说的被他拽起来推进车里,四个轮子飞一样的往医院跑去。

“其实吧,我真没什么事了,你看我这脚现在劈个叉都没问题,真不用去医院这么费事的。”我极尽全力的跟他解释,并不停的翻动这脚腕在他面前晃荡,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正在我觉得人生已经没希望肯定要被拆个底儿朝天的时候,忽然手机铃声大作。我压根都没看是谁就立马接了起来。这时候不管是谁都能救我的命啊!

才一接通,姚倩鸡飞狗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佟延,救命,快救命!”她带着浓重的哭腔,慌得一塌糊涂词都串不成句。

我不禁也有点紧张起来,喝住她的语无伦次,尽量镇定的说:“别慌,有什么事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小武……小武被人抓走了,说要砍掉他一只手!”她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但一听这话我却说不出话来了。

“谁抓走他的?”我问她。

乔慕宁在旁边问我:“怎么回事?”我却根本没空搭理他。

姚倩应该是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说:“我不知道……我们刚回来,小武说要回家收拾点东西,那些人就忽然冲了进来把,说他骗了什么会所的钱就开始打人。我说骗了多少我还,那些人根本不听,后来就把他拖走了。”

我一听到会所两个字,脑子里就嗡一声。见识过他们那个档次的服务和环境,就知道这里的老板肯定不是一般人。按照那小杰的说法,这场子经营这种服务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可全市这么多次扫黄打非之类的行动,高级娱乐场所都不知道查封整顿了多少家,这儿却稳如泰山,就可以想象他幕后的老板有一张多么强大的关系网。“报警吧!我马上找潘卫东!”现在这个情况,除了求助人民警察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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