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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南墙,请用力(网络版)(72)

林墨淙好像自嘲的笑了一下,说:“也好,摇头总比一年前就那么走掉好。”顿了顿,又静静的说:“程程,你现在能回来,哪怕就这么坐在我旁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我心里也很踏实。”

我觉得喉咙有些哽咽。我这又是在干什么,怎么好像比一年前还混乱?林墨淙你别说这些好听到让人动摇话行不行?不然我这黯然离开的一年,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明明是为了把你忘了,怎么那么辛苦,你几句话,几个动作,却反而让我记得更清楚?

我觉得我不能再沦陷下去,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问:“刘觅呢?他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林墨淙好像也总算被我带回了现实。他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已经开始上一年级,有了很多新朋友,比以前开朗了许多。”我看见他脸上的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安慰。从那个笑容里,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父子天性。其实我应该为他们高兴,但这一刻我实在无法像他那样笑出来,心里有一种复杂的干涩。

“那……那刘芊娜……”我说出这几个字,顿时又后悔,打住没有说下去。

忽然手上一暖,林墨淙放在挂档杆上的手忽然将我的左手攥住:“程程,Steven是Steven,刘芊娜是刘芊娜。自从她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开始,在我心里,她就只是Steven的妈妈。”

他手心的温度传到我的手背,出奇的滚烫。我苦笑了一下,将手缩了回去。哲学早就告诉我们,任何事物都不是独立存在的,割裂视之,既不可取,也不现实。我的考研政治那92分也不是白拿的,哪儿那么容易就唯心主义了?

林墨淙再想说什么,前面的车子总算有了动静,已经缓缓开始向前挪动。我把头扭向窗外,再不看他。这一场雨,淋得我好累。

下车的时候,林墨淙说:“程程,我们还能不能就像朋友一样,偶尔出来吃个饭见见面?Steven其实也很挂念你。”

我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像朋友?我跟林墨淙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像朋友的那个过程,难道跳过的阶段,却要现在来补回来?胡乱“嗯”了一声,就奔下车,头也不回的像宿舍跑去。

我知道,或许我的人生,又要开始混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到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林同学终于回来了,我自己也抹一把汗。这章林同学还在隐忍,下章争取更近一步。

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啊~~~~天干气燥,小心中暑~~~

第32章(下)

世界上有一种生物,经常口是心非,最爱胡思乱想,迷恋自我矛盾,时时悲天悯人,这种生物就叫做女人。

如果这种生物还一个不小心有那么点爱好文学,曾经读过一两本启蒙大师什么千千结剪剪风之类的言情名著,且尚处于可以春心荡漾而不用背负老不正经这类骂名的年龄段,就可以称这种生物为文学女青年。普罗大众完全不要浪费精神去揣摩文学女青年们在想什么,因为她们的忧思可以一日千里,瞬间就漂洋过海杀去了另一个半球,光速都要在这样的神行面前捂脸锤地。

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是一个文学女青年,还是一个二十多岁才开始谈恋爱的文学女青年。用吴妮的话来说:这样的女人很可怕,会把矫情上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这一点,终于在林墨淙正式邀请我共进晚餐的时候得到了印证。

我说:“打死我也不去!”却在吴妮把我的脸画的像个猴子屁股时,一点没做抵抗。

吴妮说:“你看我妆都给你画好了,你不去岂不是浪费了。”于是,我就边忧思着边拎包出了门。走到餐厅门口时,才觉悟这个逻辑实在不怎么对,怎么能因为懒得去洗脸卸妆,就跑这么远来吃饭?

但不来也来了。我不断的强大着内心,一遍遍跟自己说,就算是感谢他帮我们那么大的忙,也应该来吃这顿饭,我还一定要请客……不过这餐厅么,外表看来好像贵了点。我摸了摸包里的钱包,还好忧思的时候没忘了,定定心神,走进门去。

好像一个激动竟然来早了些,林墨淙还没到。我跟着西装笔挺的男适应坐到林墨淙定好的餐桌上,先跟他要了菜单。瞟见那长串的价格之后,我又陷入了无比的惆怅。我是要心疼到内伤请客呢?还是装傻充愣的闷吃呢?

不过我这种纠结很快就没必要了。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林墨淙说:“Steven不舒服,我要陪他,不能过来跟你吃饭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餐厅里走出来的。出门时光洁如镜的玻璃门映出我那张哭笑不得的猴子屁股脸,顿时觉得自己无比的可笑。我怎么就能把自己弄得这么可笑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儿去,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荡,见路口就拐,就这么晃荡了不知多久,我晃到一条步行街上。某知名啤酒品牌正在这里做一个什么啤酒节的宣传活动。我愣愣的在人群中穿了一阵,忽然听到台上那个踩了电板般兴奋的主持人,用他比喜马拉雅还高半截的音调高呼:“还有没有人愿意上来挑战今天‘酒王’的称号?”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脚一抬就踏上了展台。

那个主持人很明显愣了一下,但立刻又对台下众人高呼:“这位漂亮的小姐非常勇敢!让我们给她一点热烈的掌声表示鼓励。”台下口哨掌声响成一片。

那主持人凑上来说:“这位小姐,目前最高记录是由旁边这位先生保持的一口气儿四扎,您有信心打破这个记录吗?”

我斜了一眼旁边那个一脸不屑状的肌肉男,说:“费什么话,这酒免费吧?先拿五扎上来。”

那主持人顿时像被人拍傻了一般说不出话,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端了五扎啤酒摆到展台中央。我再不理那个主持人,径直走到桌旁拿起一扎就喝。

两扎下去,肚子有点撑。到第四扎时,觉得胃要炸开了,但心里忽然觉得真他娘的畅快。扔了空杯去抓第五个杯子的时候,低下的人都凝神屏气的望着我,好像在看一个四头外星怪物。

我说:“弄点声响助助兴行不行啊?”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我心满意足的开始咽第五扎。胃里的液体不断与喉咙咽下去的新液体做着反冲对抗,那滋味实在有够难受。但最终,我还是成功的把最后一扎灌了下去。

台下几秒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始疯狂的尖叫。主持人上来热切的在我周围转悠说着什么,我却耳鸣到什么也听不清,只是觉得他很吵,就推开他晃荡着往台下走去。后来我才想明白,他要我领奖来着,我却视钱财如粪土一般潇洒而去,酒醒之后差点没把肠子悔青了。

但那时我却只觉得胃里在排山倒海的翻腾,急急跑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张口就吐得□。吐了好半天,才觉得胃里没那么撑了,脑子有些晕,但总算还是听清了手机在包里狂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