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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南墙,请用力(网络版)(23)

我说,“也许吧,自杀总要找个假想陪葬品啊。”

林墨淙说,“不过她脾气也确实大了些,怎么还没说话就先要动手了。”

我想了想,说,“但凡千金小姐,脾气总归是不大好的。”别说于青这种从小到大都养尊处优的真千金了,就是我这样只爆发过几年的伪千金,经过了党和人民这么多年的矫正帮助,脾气还是不太好来着。

林墨淙就不再说话了,专心致志的继续帮我清洁头发。我很奇怪他为什么开了个头,却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打住了,问题核心却一句不问,这是不做律师的套路啊。

于是我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和苏唯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

林墨淙笑了笑,淡淡的说,“我相信你。”

我默默准备了很久的解说之辞全卡在了嗓子眼里。在这个世风日下的社会,有人如此有诚意的说一句“我相信你”,是多么一件不可思议千金不换的事情。我顿时觉得自己成了个有钱人,顺便为胎死腹中的风流文采扼腕叹息了一下。

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折腾,这场旷日持久的清洁大战,终于以林墨淙的胜利和我脖子的僵化作为终结。我很满意林墨淙的手艺,刚才恨不得一剪了事的乱发,现在已然丝丝分明了。我想他要是去做护工,一定跟做律师一样出类拔萃。

我轻轻按摩着已经不能转动的脖子,懒懒的问,“我睡哪儿?”

林墨淙指了指他刚才拿衣服的房间,头也不抬的继续收拾摆了一桌的棉签。

我说,“那不是你房间么?那你睡哪儿?”

林墨淙抬起头来,做惊讶状,“我当然睡我的房间啊,把床分给你一半罢了。”

我顺手拽起一个靠垫扔了过去。

今天注定是悲剧的一天。其实我真没想一个靠垫的杀伤力能有多大来着,但当上天注定要调戏一个人时,即使是打个喷嚏都能把肺给咳出来。

两个小时前,天上调戏了一下我,而此刻像是为了让我心里平衡,又要小调戏一下林墨淙。他正在收拾用来把我结死在一起的头发剪开的小剪刀,突如其来的靠垫让刀刃忽然改了个方向,狠狠的在他左手大拇指背划了一下。要不怎么说有钱人家都用高档货呢,连剪刀都比穷人家锋利。这一划顿时就裂了口,血珠从刀痕里缓缓的渗出来。

我被突入而来的血腥事件吓得呆了一下,继而立刻抱头缩入沙发角,大喊着,“不关我的事啊!真不关我的事……”

林墨淙无奈的说,“小姐,现在是算账的时候吗?”

我缓缓露出头,林墨淙手上的血已经在开始往下滴。我顿时觉得满心愧疚,他好心把我带回家这么照顾我,我还让人见了红,这不正是传说中的以怨报德么?

“医药箱在那边,你去拿过来。”林墨淙已经用棉签摁住了伤口,我赶紧站起身,飞奔过去取了医药箱回来。

林墨淙很熟练的止了血,那出一张创口贴递到我手里,说,“好歹表示一下道歉的诚意啊,贴创口贴你会吧?”

我白了他一眼,但碍于自己确实是罪魁祸首,所以就忍了没回嘴,半跪在林墨淙旁边,默默的撕开创口贴给他包伤口。

多漂亮的手指啊,就这么被我破了相了。

我讪讪的说,“那什么,对不起啊。”

林墨淙定定的望着我,轻声说,“程程,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也有温柔的时候。”

我正想陶醉一下,突然一想这不对啊,什么叫第一次觉得我温柔,难道我之前就跟个悍妇似的?正要出声抗议,却觉得林墨淙的目光有些不对。

他没受伤的右手缓缓放到我的后脑勺上,眼中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我咽了咽口水,竟像脑瘫一样,瞬间什么都不能思考,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张好看的脸越靠越近,最后甚至能感到他的气息从我脸庞轻轻划过去。

我直觉那张脸应该是冲着我的嘴来的,但最奇怪的是,我心里明明觉得这样不好,头却好像没什么反抗的意愿,如石化了一般,等待着即将靠拢的另一张唇。

我心里想着,这是什么状况!竟连头都不听使唤了。老妈,救我!

想来我跟我妈的确不是一般的心有灵犀,那是长达半年的讨债生涯中建立起的无比坚固的母女战友情。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手机铃声大作,一下让我的头连上了中枢神经。然后我哗的一声站起身来,飞快的奔向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拿起一看,果然是我妈。

作者有话要说:唉,大家说点啥吧……

16

我缩到沙发角,将电话接了起来。刚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便传来我妈排山倒海的吼声:“这么晚了你到底在哪儿?!刚才手机也打不通,打宿舍电话又没人,你想急死我啊!”

我想可能是在医院检查的时候信号不好。无奈的揉了揉耳朵,敷衍着说,“啊……跟同学在外面玩呢,估计玩通宵,不回了。”

“你又在外面喝酒啦?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喝酒伤身,别人出钱你出命的事儿别干,要是自己出钱自己还出命,那你不是傻子吗……”

我急忙安抚我老妈又要失控的情绪,“就您这智商能生出个傻子来吗?您听我这声,像喝酒了吗?我清醒着呢,董存瑞炸碉堡的时候都没我现在这么清醒。”

我妈说,“你别侮辱革命先辈。”

我说,“我绝对尊敬啊!我对革命先辈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就差把我自己溺死在里边以表心志了。”

林墨淙忽然笑出了声。

我真怀疑我老妈的耳朵是不是雷达组装的,她立刻又电话里大吼,“谁?怎么有个男的在旁边?程曦你长进了啊,竟然大半夜跟男的在外面喝酒……”

我恨恨的瞪了林墨淙一眼,他立刻无辜的抬起双手表示保持沉默。我又半哄半骗的对电话里的老妈说,“我真没喝酒。出来玩当然有男有女嘛。要总跟女人玩,你不担心我取向有问题啊?哎呀,手机没电了,那什么,我挂了啊!”也不等老妈回话,立马挂断关机。要是再这么扯下去,我肯定呕出二两血都解释不清楚了。

林墨淙终于像解禁了一般,放声大笑起来。我怒了,“你没事在旁边笑什么?我差点就被我妈扫地出门了你知不知道。”

林墨淙忽然凑上来,在我耳边说,“刚才气氛挺不错,要不咱们继续?”

我沉下脸,说,“你,洗洗睡沙发吧!”然后一掌推开他的脸,大踏步跑进卧室,顺手锁上了门。其实我不是怕林墨淙会对我怎么样,他也就是披着大尾巴狼皮的孔圣人,干不出强迫民女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来。主要是担心我自己,抵挡不住美男的诱惑,万一半夜梦游出去献身咋办?

林墨淙在门外无奈的叫着,“你至少让我拿张毯子啊!”

林墨淙果然是个爱生活的人,把自己的床整的这么舒服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