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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岁月(22)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那女生俨然专家模样,“绝配很多呀!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双鱼配天蝎,我身边很多这样的例子!”

“双鱼配天蝎?”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雅突然反问道。

“对啊!这两个星座同属水象星座,水象星座的人经常是为爱情而谈恋爱,很少掺杂著其它目的。双鱼浪漫敏感,天蝎冷静沉着有耐心,在一起很搭呀。不过双鱼有时候习惯性地隐藏一些事情,天蝎又太认真,也很容易互相伤害。”

一直看着她们争论的覃悠不安地动动身子,像是自己在被人谈论。其实她也有些信星座这一套,就因为有一次看双鱼的性格分析,觉得分析得太对了。但星座速配什么的,她还真没查过。

天蝎……天蝎,于灿阳是巨蟹啊。

“小悠,你是双鱼吧?听起来挺有趣的啊?我们回去也弄点星座相关的来看看?”林月珍碰碰她,小声说。

“那处女和天蝎呢?”赵雅有些急切地追问。

覃悠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天蝎……她抬眼看那个人,他双手交握在身前,坐得规矩,嘴角却有隐隐的笑容。

那女生回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挺配的,但没有双鱼和天蝎那么完美。哎呀……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到底玩什么?”

关于星座的话题就这样被掐断。

覃悠的心思却繁复起来。虽然她明白星座什么的,并不能成就一份感情,但后来仍然不忘感叹当时的一语成谶。

第十七章·又止

第十七章·又止第十七章

那次郊游回来后,他们的关系俨然更近了一分,常常约着一起吃饭。当然,联络人都是钟亦晨。他总是用讨论摄影或者社里有事请覃悠出来,待覃悠出来后才发现他身边还站了个陈彦铭。三人行,钟亦晨是最活跃的,这边和覃悠讨论这个周末要不要去哪里拍照,那边和陈彦铭说今天哪个老师的课讲得太糟糕。和钟亦晨说话,覃悠常常恍惚地想起另一个人,也是这样阳光开朗,同样认真负责。有多久没有和他联系了呢?自生日后,只有星星点点的几条短信,证明他们是有关系的人。

她在学着慢慢忘却,慢慢稀释自己曾经以为矢志不渝的感情。每次想起,她都会笑着对自己说,看吧看吧,没有他你也过得好得很,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本就少言的她,现在越发沉默,时常走神。就好比现在……

“小悠,你五一有什么打算?”钟亦晨在她眼前晃晃手,召回她的思绪。

“啊?!”

“又走神想什么呢?”

“没……五一吗?可能就呆在学校里吧。”

“那多无趣啊?要不要我带你到处逛逛?”

“不用了……”她实在没有这些心情。

“你五一还去Z大玩吗?”陈彦铭突然插嘴,覃悠看他一眼又调回眼光,想起去年国庆节在Z大碰到他,还知道了他父母是Z大的教授。覃悠摇摇头,强笑道,“应该不会去吧……”

陈彦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说,“别老窝在寝室里,出去散散心也挺好。”

覃悠轻应了一声,一会儿就告辞回寝室。

她有意无意地在疏远陈彦铭。那个凉风徐来的夜里,他说的那句话,看着她的那个表情,她忘不了。每每想起,心跳好像不受控制地狂跳,她没有多少这样的经验,理不清是什么感觉。她跟田妮提过,田妮在那边狂笑,而后说,“大小姐!这就是恋爱啊!”

恋爱?

覃悠狂摇头,激烈反驳,“你不要乱讲!我对他没什么感觉的啊!”

田妮轻叹一声,“小悠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相信姐姐的话,你对他有大大的感觉,不然就是你那心脏出现了障碍,或者是从生前很喜欢他的一个女孩子身上移植过来的哦!”

覃悠受不了她的冷笑话,又把话题扯开。但以后的每次电话,田妮都问她进展如何。覃悠暗自后悔把这件事告诉她,要不是……要不是觉得给林月珍说这些不合适,她怎么会和田妮说。就这样一件小事,覃悠就感觉到自己的细微变化。以前的自己,是绝对不会和谁分享什么秘密的。好的坏的,欢喜的悲伤的,她习惯一个人享受或者承受,没有人可以分担。但现在的她,在学着倾诉。快乐有人分享才更永久,悲伤有人分担才更凉薄。

她再聪慧,在感情这门功课上,也只是刚刚入门。她很早就认定自己喜欢于灿阳,因他的亲近而开心,因他的疏远而神伤。她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固执地认为他身边的那个位置就是属于她的。但她不明白,爱并不仅仅是习惯。

她也认真地回想,她是否为于灿阳心跳加速过。记忆里当然是有的。是她15岁的夏天,初入高一,开学那天清晨,于灿阳推着单车在她家楼下叫她的名字。她手忙脚乱地拿了书包冲下楼梯,差点撞上自行车。于灿阳笑眯眯地扶住了她,习惯性地接过她的书包,调笑道,“要见新同学这么激动啊?”

覃悠站好身子抬头,于灿阳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深蓝色的牛仔裤,清爽地站在清晨的微光里。柔和的眼睛溢满笑意,唇边是让人温暖的微小弧度。他骑上自行车,回头叫她上来,覃悠突然就觉得心跳得快起来,红着脸慢吞吞地蹭上车。单车转啊转,转出了他们的院子,转过巷口,转过一个一个街口,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身侧,晨风将他的衬衣吹拂至她脸上,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就是那个时刻,心动的时刻。

若那样的感觉就是喜欢,那她是喜欢陈彦铭的吗?覃悠自己先摇头,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她只是还在‘失恋’的痛苦里,防线崩塌,对方又是那么极品的陈彦铭,所以一时把持不住才有那些杂念的。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这样自我催眠着,五一长假也一溜儿小跑地来了,她却很没出息地感冒了。

一号早晨,她捏着堵塞严重的鼻子醒过来时,阳光都已经斜到她床边了。起身一看,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覃悠扁扁嘴,一帮没良心的人啊!摸过手机,10点。有一条短信,是林月珍。

“小悠,天气不错,我们出门转转,你就好好休息吧!”

覃悠扔开手机,喉咙有沙沙的痛觉,她闭上眼睛决定再睡一会儿。刚朦朦胧胧有了睡意,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后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过分。那边没有立刻回应,她又捏着嗓子问了句,“请问哪位?”

“你感冒了?”陈彦铭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覃悠瞌睡醒了大半,睁开眼睛啊嗯的应了几声。

“多久了?”覃悠凭着这语调就能描绘出他微皱的眉。

“呃……就……昨天。”她实在难受,断断续续地回答,昨天还没多严重啊。

“你是在寝室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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