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是问她的，林萌却茫然地反问：“有这样的事吗？”
“你没听高铃说？”
林萌好笑地说：“她怎么会和我说工作上的事，我都是WM的外人了。”
徐朗点点头，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说：“你别担心了……就算有问题，我还是能养你的！”
林萌嗤笑一声，捶捶他的背，在他肩头蹭了蹭。
但愿一切顺利。
睿涵和舒氏正式签约这天，提早下班的林萌意外地在商场遇到张兴杨，他不是该在睿涵吗？签完约肯定还有一场饭局的啊。张兴杨似乎也很意外，步履轻快地走过来，笑着打招呼，“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
林萌嗯了声，说声你好，转身就想走。张兴杨赶紧拉住她的手臂，在她的瞪视下，有些尴尬地松开，紧张地说：“林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哦？”林萌的语气和神情，全是嘲讽，“张总，我不知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睿涵么？”
“和睿涵的合作，现在归舒怡管。”张兴杨抬腕看看时间，“你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吃个饭。”
林萌笑得更开，“我这样的人可没有荣幸和张总吃饭，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林萌！”张兴杨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林萌烦躁起来，加快了脚步。但她走得再快，怎么能有人高腿长的张兴杨快。她原本要买东西，也全没了心情，直接出了商场，扭头对张兴杨说：“麻烦你不要跟着我了！”
张兴杨顿住脚步，低了一会儿头，又迅速抬头，看着林萌的眼睛，温柔地说：“我只是觉得，我欠你……们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林萌终于冷笑起来，“这里没人需要你的对不起！你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对不起就能让时光倒流吗？！别自欺欺人了！别自我安慰了！”
眼前的男人，穿着得体，英俊斯文，说话也从来是温软细语，标准的魅力绅士。此刻只是站在门口，也引来许多人侧头观望。林萌抹了抹脸，抹掉不知何时流出的两滴眼泪，上前一步，指着张兴杨的鼻梁，一字一句地说：
“张兴杨，你在我眼里，在我林家人眼里，只是一个恶心的懦夫！收起你那虚伪的愧疚，我已经说了，我们互不相干，请你自重。”
“我不明白！”看着林萌一步一步远离的背影，张兴杨大声叫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恨我，我……我是和舒怡结婚了，但当年……”
本来准备头也不回的林萌听到这里，顿住了脚步，呵呵笑了两声，转过身来说：“张兴杨，你不要在我面前说当年，你没有资格……你若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张兴杨呆呆地站在原地，而后慢慢地蹲下身来，痛苦地抱住了头。林萌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懦夫，丑陋的，软弱的，连自己都厌恶的。
Chapter 45
同一时间，徐朗同睿涵的几位重要股东，正准备和舒怡一起吃晚饭。从最开始派过来的部门经理，到亲自上门的张兴杨，舒氏已经充分地显露了他们对这次合作的看重。可徐朗没想到，自从上次在宴会遇见舒怡后，舒怡竟然开始自己跟这个案子了，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心。
虽然业内再怎么传闻舒氏已经不如昔日，但瘦死的骆驼始终比马大，他们这次又分外认真专业，打动了许多人，徐朗原本偏向育文，也被拉了回来。
再加上舒老爷子不仅亲自请求见他，更是登门拜访了父亲，好似这个案子不给舒氏就有损了大家这么多年的和气。其实他们徐家和舒家哪里有什么和气，只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今天是正式签约，舒怡仍是一个人前来，没有带张兴杨。徐朗对张兴杨的印象好坏参半，好的是他确实是一个人才，坏的是张兴杨对林萌的过度关注。
徐朗嘴里不说，心里却格外清明，张兴杨看着林萌的眼神，偶尔是愧疚，偶尔是悔恨，偶尔是呆呆地凝视，带着不可忽略的深情。所以他想过，林萌大学时的男友，他以前在街上看见过的那个人，会是张兴杨吗？
那人身量虽和张兴杨相似，但他毕竟没有看见正面，无法断定。直到林萌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她和张兴杨没什么关系，他才放下心，就当张兴杨仅仅是对美女的打望吧，哪怕这个理由太站不住脚了。张兴杨家里就有舒怡这样一个大美女，哪里用的着在外打望？
徐朗和舒怡不太熟，知道她比他高二届，高中毕业后就出国，呆了六年才回来，一年后和张兴杨结婚，她和张兴杨是高中同学，是彼此的初恋，他们的婚礼当时在C市还被热炒了一番。
不过这些都是耳闻，也和他没多大关系，他现在只要好好和舒怡合作，做好这个工程就行。
谈笑着吃饭时，舒怡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神色有些怪，意味深长地看了徐朗一眼，淡淡地问：“徐总怎么不叫林小姐出来？大家一起吃饭才热闹。”
“不用了，她已经离开公司，不参加公司的饭局。”徐朗答了一句，又问：“你好像对林萌很感兴趣？”谈公事之余，舒怡常问起林萌，要不是他知道林萌和舒怡先前并不认识，舒怡那亲近关心的语气，他几乎要怀疑林萌和舒怡是失去联系多年的密友了。
舒怡呵呵笑道：“这样说，也不是不行。”她浅浅地喝了一口酒，想着刚才那个电话，突然说：“林小姐和我有些渊源，关心关心也是情不自禁。”
渊源？林萌能和她有什么渊源？
徐朗只在心里想着，却没有问出口。这次的接触间，他深知舒怡的厉害，一不留神就掉入她的陷阱，现在涉及到了林萌，他更不能乱开口了。
舒怡显然是没想到徐朗居然不问，默默吃了会儿东西，又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亲自谈这次的合作吗？”
徐朗摇头，有些不好的预感，抬眼看列席的其他人都在忙着聊天，只能他一个人应付舒怡了。舒怡笑着继续说：“当然首先还是因为我们很看重这次的合作，不过……也不怕你笑话，我还有个私人的原因。”
徐朗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舒怡微微低头，露出少见的困扰不自信的神情，慢慢说：“我……是不想兴杨有机会看见林萌。”
“为什么？”疑问脱口而出，埋在徐朗心底深处的疑惑似乎又要破土而出。舒怡温柔地笑：“也没有什么，只是不想兴杨再留恋于旧事。”
徐朗愕然，难道真的是他？可林萌分明……
舒怡在徐朗脸上来回看了几眼，又赶紧摆手道歉：“你看我……喝多了就乱说话，忘了林萌现在和你在一起，真是对不住……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没说过……谁还没个过去呢，重要的是把握现在。”
徐朗也笑，本想就此搁下，饭局结束后，舒怡却又在秘书的搀扶下走过来，眼睛里似有醉意，轻轻地对他说：“不过你要小心了，我老公的魅力还是大大的，听说啊……他们今天在外面见面了，我可是有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