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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叔途同婚去(95)

A同学问:“保密?该不会是咱们纪宣和思鹊有宝宝了吧?这么大的喜事可不能保密啊!”话音刚落,其他同学也纷纷开始起哄。就这样,筱米和思鹊的密谈被彻底打断,同学们开始就纪宣和思鹊的婚事和“孕事”而频频起哄,直到聚会终了这个话题的讨论都没有完全结束。然而,在这一派欢欣祥和的气氛中,筱米的脸却越拉越长,她被某个疑问憋的浑身都不舒服。她此刻最想知道的就是答案了。

于是她趁思鹊去卫生间的工夫尾随了过去,很不厚道地在如此私密的场所就展开了拷问。

“思鹊思鹊,纪宣到底让你保密什么?那个医生到底是谁?那个医生是不是……那个谁?”筱米咽了口口水,终究是没说出某个名字。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那风流倜傥迷倒多年龄层女性无数的老公不可能是当年那个怪蜀黍的,一定不是的!

“……”

砸门声响起,仲筱米气急败坏地问道:“思鹊你快说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却一直不肯告诉我啊?”

“……”

砸门声绵绵不绝,还伴随着筱米的追问。冲水音效响起,苗思鹊一脸黑线地走了出来,哀叹道:“米儿你还真执着。你和你男人事就不要把我们这些无辜人士扯进来了嘛。”

“我男人?”

洗手池边,苗思鹊面似苦瓜,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也不可能猜不出来了吧?好吧好吧,我就都招了。那个怪医生就是你家纪儒眉,只不过当初他包裹的太严实,你后来自然是不可能再认出来而已。这下你明白纪宣为什么那么紧张了吧?其实,一开始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后来你和祁矅闹分手,你妈妈给你安排相亲,纪儒眉突然来找我把他介绍给你,我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的。我去问宣宝到底是怎么回事,宣宝才一五一十向我招供。我这才明白纪儒眉为什么对你的一切都知根知底,原来是在你身边安排了一个卧底。我家宣宝做卧底的水准还不错啊,一直都没有被发现呢。”

仲筱米突然双眼冒火,一直重复着两个字:“纪宣,纪宣……”

“你也不能怪宣宝啊。我家宣宝也是被逼无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宣宝有多怕你老公了。”

“你知道了还什么都不告诉我?”筱米跺脚。

思鹊拍了拍筱米的脑袋,长叹一声:“我也就是个从犯啊。当初我也是迟疑啊,所以知道况厚笙回国了之后不就给你通风报信了么?谁知道棋差一招……孩子,什么都不能怨的,谁让你早就被人家盯上了呢?再说了,你们俩现在之所以有现在的美好时光,还多亏了人家这段坚持不懈的、堪比克格勃的坚韧追妻历程呢。”

洗手间的灯光有些昏暗,仲筱米的大脑却更昏暗,仿佛有些小虫子在她周围飞来飞去,嗡嗡作响。思鹊说的没错,她是被盯上了。可是目前看来,其实被盯上了也不是坏事……

聚会结束,跟老师同学们嘻嘻哈哈地告别之后,思鹊迅速窜进了她家宣宝的车子里。鉴于形势特殊,他们可不想成为炮灰。仲筱米坐上在门口等候已久的老公的车子后,他问了几句关于聚会的事,她却低着头地不说话。过了几分钟,她突然闷闷地说:“眉眉我不想回家。”

“那你想去哪里?”

“睡大街。”

“嗯?老婆,你不开心?”

“哼——”

“看来你都知道了。”纪儒眉毫不意外地说道。

也不顾及老公还在开车,仲筱米将粉拳砸向了他的肩膀,只说了俩字:“阴险!”

他低声想着,忽然说:“筱米,你听过那个传说么?关于橙子的?”见她一脸气愤不做声,他继续说道:“据说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就是半个橙子,他们这一生的目标就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橙子,然后组成一个完整的圆。”

仲筱米撇着嘴望着老公说:“你的意思是每个人生出来的时候都被切了?”

“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另一半橙子。”

“我觉得你根本不是橙子。”虽然某人的话语很动听,但筱米依然嗤之以鼻地说:“你根本乌梅,从里到外都是黑的!”

“那你就是我的另一半乌梅。”

“乌梅一口就一个了,根本就不用切半的。”说完这话她就一顿,又使出天马流星拳打在了纪儒眉的身上,“你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乌梅么?”纪儒眉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不是乌梅,是怪医生!怪医生!是那个给我们做讲座、后来在心理咨询室把我漫漫人生路上所有糗事都套出来的那个怪医生!”仲筱米又开始激动起来了。

“是我。”

“真的?”虽然真相就在眼前,但他这么坦率地承认还是让她有点惊诧。

“后来咱们在纪宣和思鹊的婚宴上再见面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你有可能会认出我。但是你没有。可见你对我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也符合常理,因为你在倾诉的时候会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倾诉这件事情上,而不会太过关注你倾诉的那个人。”

“P咧,你都包成木乃伊了我能记起来才怪呢。”

“那是药物过敏。而且那时我的嗓音也很哑,跟现在的我是判若两人的。”

“不是的。”仲筱米笃定地说,“根本不是判若两人的,是一个人!是同一颗大乌梅!黑得掉渣的大乌梅!天啊……怪医生是你,废铁也是你……竟然都是你!”

回到家,纪儒眉脱下衣装步入浴室,而仲筱米也尾随了进去。“大乌梅你要洗澡么?洗完也是黑的,怎么洗都不会洗白的啦。”

“老婆,你要一起洗么?”他挑眉。与娇妻共浴是多么具有诱惑力的一件事情呢?

“呸呸,我才不跟你洗呢。你还没解释完呢。为什么扮成怪医生?”

“我没有扮成怪医生。去给你们讲座是我的工作。谁让你们秦老师认识我们主任呢?而主任又点名让我去做讲座。那时候正好同事都很忙,没人能替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为了不让我满脸的红疹吓到你们,我还特地包装了一下。没成想大学生们对讲座什么的恩本都不太感兴趣,整个阶梯教室只有十几个人。本来三十几个的,但被某人带走了一半。”纪儒眉慢条斯理地回忆着,人已经走进浴盆里了。他回头望着仲筱米说:“老婆,你确定不进来么?”

“啊……”仲筱米长叹。

“老婆,你想洗了么?”

“纪儒眉你太可怕了。”

“谢谢老婆的夸奖。”

“我不是夸你!我是顿悟了!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仲筱米快步来到他面前,两眼闪光地说。

纪儒眉平和地说:“老婆,这怎么能算是阴谋呢?这只是一个橙子和橙子互相寻找的必然过程而已。”

橙子。甜甜的,酸酸的,丰润多汁的……不知道为什么,橙子这个比喻让仲筱米的心里觉得甜甜的。望着丈夫结实有致的身躯,她撅着嘴说:“如果你是橙子,那你就是个有暴露癖的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