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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叔途同婚去(77)

是很perfect啊,你送我的灰太狼也很perfect……他唇角上扬,显然因为老婆周身洋溢的幸福感而十分满足。这时,他却听见她说:“对了对了,有件事情我都忘了跟你说。昨天我被挖角了!”

“挖角?”好消息啊。这不是让筱米离开那个虎视眈眈的况厚笙的大好良机么?

“对方公司是我们公司楼上的那个绮月文化。他们的老总昨天说要我去他们的推广策划部上班。你说我要不要去那里试一试呢?据说那家公司刚刚休养生息好,正在重整旗鼓,希望我可以去帮忙。你帮我参谋一下,你说这个机会是不是很好啊?”

红灯,车在路口停住。纪儒眉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简绮月?”

“嗯,那个老总是叫简绮月,皮肤水嫩嫩,穿着很时尚,都看不出年纪的。”

“她五十五岁。”

“哈?五十五?一点也看不出来的。说起来哦,她看上去比你大不了多少的样子……”

“你老公我有那么老么?”

“等等等等,你怎么知道她五十五岁啊?”

“不对,她应该五十六岁了,一个星期前是她生日。”纪儒眉面无表情地说着,就好像口里说着的这个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眉眉你……跟她很熟啊?”她满肚子问号地望着他。对了,当初他看到电视上绮月文化要破产的消息时不是表现得很关心么?他和简绮月应该是旧识吧?不对……他三十五,简绮月五十六,他们的人生能有什么交集啊?除非……除非……

“不是很熟。”他淡淡地回答,“很多年没见面了。”

她定定地望着他,忽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以为,她已经渐渐走到了他的心里,她以为,她已经有些了解他了。可是他此时的语气,此时的神情,都过于让人捉摸不定了。吐司吃完了,她擦了擦嘴,声音有些落寞地说:“眉眉,我觉得我和你也不是很熟。”

“嗯?”他愣了一下,瞥了她一眼。

“真的,一点也不熟。你难道不觉得么?就像那个朱儿大姐说的,我和你的开始不过是因为一个美丽的意外,你要负责任嘛。我一点也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你和我年纪差那么多,还有代沟。所以我们的婚姻基础要多薄弱有多薄弱了。而且你很多事情都不跟我说,我的几乎所有事情你都知道。这样让我觉得不公平。”

“你……真这么想的?”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还有很多想法,可是我不想说了。再说我就哭了。”让你跟我闪烁其词!看我委屈的、闪着泪光的大眼睛会不会让你把你所有事都跟我坦白了!恩恩,今天先从简女士开始问,这个方法奏效的话,明儿就开始审你关于那些七七八八的前女友的事。看我怎么把你那莫名其妙的神秘感给一举歼灭了,嘿嘿嘿……

“傻丫头,我不许你哭。”

“哎……”她开始长吁短叹了,“我好羡慕纪宣和思鹊啊。你看他们一起念大学,一起走过那么多岁月。思鹊说,纪宣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个透明人。啧啧啧……你看他们夫妻的熟悉程度多高!思鹊熟悉纪宣的一切朋友圈,知道纪宣赚多少钱,知道纪宣暗恋过多少个女生,从幼儿园的算起哦,思鹊甚至都知道纪宣的腿上有多少腿毛呢!”

“……”

仲筱米正准备步步逼近,把亲亲老公的真心话都给套出来的时候,手机却很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她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山崩地裂一样的吼叫声,“米儿我跟你说,我要和纪宣离婚!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一定要离婚——————”

“呃——”仲筱米一头冷汗,“思鹊啊,你……怎么了啊?”

“这个大猪头!这个大混球!这个……总之,哼,我今天就开始扎他的小人儿,我不跟他过下去了!真没想到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他就是个潜伏在我身边N年的奸诈、狡猾、阴险、无耻的大混蛋!”

“呃思鹊啊……你……你冷静一下……”

“好,我冷静一下。等我冷静了再好好跟你说,拜拜。”

放下手机,仲筱米一身恶寒。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从大学时期就一直在她身边晃悠的肉麻二人组真的要面临分崩离析的危机了?这不大可能吧?

“老婆——”就在她发愣的时候,纪儒眉低沉的声音响起了。

“啊?”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事件中缓过神来。

“到了。”

她望了一眼车外,这才意识到该下车了。刚拿起包包要开车门,手却被他捉了去,她疑惑地望着他:“干嘛?”

“你看,虽然思鹊连纪宣有多少根腿毛都知道,但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纪宣的真面目的。”他极为认真地说。

果然思鹊那么大的嗓门,连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了。她一撅嘴,说:“才不是呢。他们肯定有误会。一会儿我再打电话问思鹊到底发生什么了。说不定就是情人节纪宣忘了送礼物之类的小事情而已。”

他轻笑了一声,伸手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她立刻很是听话地将薄唇凑上前去,在他的脸上印下清甜一吻,正要离开,唇却又被他攥了去。仿佛想要把她所有的疑虑和悲伤都给吸吮去,他很深情、很用力地吻着她,吻得她浑身绵软,就好像灵魂被他给摄去了一样,她甚至都忘了时间。半晌之后,他捧起她的脸颊,真诚地说:“筱米,我不希望你和我有隔膜感。从现在开始,我的一切都绝对不跟你隐瞒,好不好?”

“嗯嗯嗯——”她点头如捣蒜,浑身燃烧着熊熊不灭的八卦之魂,闪着星星眼问:“那我们先从简女士开始说好不好?”

“你该上班了宝贝。”

“诶?你个大骗子!说来说去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走了,拜拜!”她气急败坏地拉开车门,腰却被他揽住了。

只听见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筱米,那是我妈妈。”

果然!果然!“就是说……她是婆婆?”虽然猜到了,但她还是愕然。于是她愕然地转过头来,愕然地用粉拳击打着他,恶狠狠地说:“你还说什么你妈妈很久之前就离开了之类的虚无缥缈的话!闹了半天婆婆一直在我身边!纪儒眉你就是个大骗子!你就是个潜伏在我身边N年的奸诈、狡猾、阴险、无耻的……”大混蛋好像过了点,那就……“大骗子!”

他握住她的双手,轻叹了一声说:“筱米,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她挣扎了两下,累了。唉,谁让她想听呢?“那你说吧,你好好解释一下。”

“仲筱米,你又迟到了。”况厚笙的声音如同一阵阴森森、冷郁郁的冷风从半开的车门外飘了进来。

纪儒眉本来还温情脉脉的双眼顿时锐利如刀,他瞥了车外的男人一眼,又捧起她的脸颊,用让人很安心的沉厚声音说:“筱米,你相信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