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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叔途同婚去(6)

仲筱米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过了良久,她咬了咬牙说:“不会。”

走出茶餐厅,两人正打算去逛街,仲筱米的手机却响了。她看到来电是祁矅的就给按掉了。反反复复五、六次,苗思鹊看不下去了,就把手机抢了去。“大歌星,你找我们家米儿啊?”

“哦,是思鹊?你们俩在一起啊?我从昨晚就找不到筱米了,有点担心他。”

“没事没事。我们米儿一切安好,正等待投入你的怀抱呢。我们要去市中心逛街,你来找我们吧。”

挂了电话,苗思鹊在第一时间接收到了来自仲筱米的高瓦数白眼。

“搞什么啊?我帮你们增进夫妻感情呢。不要因为一夜风流就忘了糟糠之夫啊。”苗思鹊深情地劝诫道。

仲筱米耸了耸肩,嗤之以鼻地说:“夫妻?我和祁矅不是夫妻。不过我倒是很庆幸我没踏出这一步,否则我可真就成了傻×了。”

看出筱米神色有异,思鹊低声问道:“你们……到底怎么了?”

漫步路上,仲筱米用尽量平淡的语气叙述了祁矅和那个叫沙霓的贝斯女的故事。而苗思鹊的反应也全然在她的预料之内。她这位彪悍的好友暴跳如雷,誓要让那对狗男女进猪笼。本来受伤的是她,如今她却还要安抚愤愤不平、大发脾气的好友,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忽然想起废铁君跟她说的话——“我喜欢找寻掩藏在生活中那些不为人知的惊喜。”哼,这人生可真他妈的到处充满着惊喜。

她在商业步行街的路口看到了祁矅。他穿了一身宽松的乳白色粗线毛衣,一条松垮的牛仔裤。头发还是那么凌乱地披散着,脸上的皮肤是病态的苍白,而那双眼,不用画也围满了黑眼圈。

苗思鹊气势汹汹地想要冲上去给祁矅两个巴掌,却被筱米制止住。她对思鹊说:“我的事让我自己解决。”

思鹊咬着嘴唇被她劝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瞪了茫然无措的祁矅一眼。

“思鹊怎么走了?”筱米走上前来的时候,这是祁矅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好像是她老公找她有事。”她尽量将声音放平和,还意外地发现自己掩饰的不错。

他一伸手就将她揽在怀里,唇儿在她的耳边呢喃,那声音充满了蛊惑力,他说:“宝贝,我真的很想你。”

“哦。你很想我?”她麻木地问。你小子脚踏两只船,这些甜言蜜语是不是在两个女人身上都屡试不爽啊?那我和她到底谁是练手的啊?

他将纤细的她牢牢圈在自己的胸前,亲吻着她的额头,“真的,这两天乐队排练太忙了,我都没时间陪你。你没有生气吧?”

“没有。”依旧麻木的声音。

“宝贝,别骗我,你就是在生气。这些日子我真的没有好好陪你,是我的错,我的错……”他浅笑着,继续吻着她的眼、她的翘鼻子和她的唇角。

那些吻湿湿的、热热的,很有感召力。但仲筱米却觉得有点脏,她想推开他,终究是没有下去手。

是谁的电话响了?哦,对了,这是她男人的铃音。她眨着眼望着祁矅,他停止了拥吻她,无奈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后愣了一下,侧过头接了电话。

“喂?什么事?……我……我现在有事。我不方便……你听我说,我是真的有事……我是真的……”那头挂了电话,祁矅有些傻眼,又立刻恢复常态,搂着仲筱米的肩膀问道:“宝贝,你想去哪里逛街?”

“你不是最讨厌逛街的么?”仲筱米打了个呵欠,仿佛漫不经心地问。

他笑眯眯地说:“怎么会呢?只要能陪着你,我做什么事情都不讨厌。”

她的胃开始痉挛。不是因为他的话让她反胃,是她的身体真的有了生理反应。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所深爱的那个一直以来都坦白单纯的男人也是会说谎的,而且说的天衣无缝。太阳的光很盛,很热,给初秋的悲凉注入了一丝活力,而她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精力一样,走不动了。但她的脚还在走,因为她想知道,究竟这个男人要将她带向何方。

他们辗转于几个商场,他为她挑选衣服,她却心不在焉。最终她只买了一条丝巾。两人在商场一层的甜品店坐下,他点了她最爱吃的抹茶红豆冰沙。

长长的羹匙轻轻搅动着美味的饮品,她低眉轻尝,然后忽然说:“祁矅啊,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很久了。”他微笑着回答。

“哦。”

“怎么了?开始怀旧了?还是琢磨着喜新厌旧了?我可警告你哦,不可以抛弃我!”他义正言辞地说。

她忽然想笑,于是就笑了出来,笑的比在茶餐厅时候的苗思鹊还歇斯底里。就在所有人都把她当成精神病,就在祁矅被所有人的目光搞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又有谁的手机响了。

这一次,仲筱米接起了电话。她擦了擦眼角上大笑后流出的眼泪,听到了话筒里传来的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你在哪儿?”

“哈?你谁啊?为什么问我在哪儿?”

“我是纪儒眉。你在哪儿?”

“什么眉?明明一个大男人干嘛叫个女人的名字啊?我在市中心XX商场一楼的甜品店。怎么?你要来追杀我?”

“好,在那里别动,等我。”

“等你个阿凡提。”她挂了电话,脸上笑意全无,只有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光棍节快乐啊筒子们!

【暧昧 2】

风很凉爽,甜品店里稀稀落落的客人们有的在谈天,有的在望向窗外看风景。只有祁矅在无所适从地望着他的女友,而仲筱米将手机放回了手提包,打了个呵欠,继续无言地喝着东西。

“筱米,是谁啊?”

“一个,奇怪的人。”她咂吧着吸管,若无其事地说。她觉得自己应该有深重的罪孽感,于是她垂下头去,尽量反省自己的恶行。她,一个自认CJ纯良的文艺女,酒后乱性419了。这是多么十恶不赦的行为!她应该被车裂、腰斩、剥皮,或者干脆被放在锅里煮吧?想着想着,她突然又觉得事情有趣了。她正在权衡自己和祁矅究竟谁犯的错要大一些。她不过是个女人,所以她得计较。是不是说,她一个无心之失的堕落就要比祁矅处心积虑的劈腿来得恶劣。抑或是说,他们俩谁都不是什么好鸟?

祁矅不知道仲筱米在思索如此有哲理的问题,他只知道他娇柔美丽的女友双眼正在放空。于是他浅笑道:“宝贝,晚上乐队演出结束,我带你去看午夜场电影吧?”

“你说,我去看你演出好不好?”她冷不丁问。

他惊诧地仰起头,苍白的脸庞上划过一丝类似惧怕的情绪,他干笑着说:“你……不是不喜欢酒吧的环境么?而且,上次你还和鼓手RAY吵了一架。我看你和乐队其他成员么相处的并不太好,去了也是不开心。”

“不是啊。我记得有个弹贝斯的女生,长得很清秀,很有才华的。”她微微弯唇,仿佛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