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解决完后,小喜又依照林先生的回忆,找到了曾经的那个医院,并从中打听到人证吴护士的住宅处。
等了几天,小喜终于堵住了那位吴护士。此番,吴护士已经是医院的护士长,再也不是她口述中所提到的冒失小女孩。在得知小喜的来意后,吴护士很抱歉地提起了当初自己的错误。
“那天,万太太坚决提出要出院,我们院方原本是不批准的,但是人家坚决要走,我们也没有办法。我匆匆忙忙地去抱那个孩子,当时只记得那两个孩子的编号很相近,我念着孩子的编号1960,没看仔细就把孩子给抱了出去。等回来检查的时候,发现那根本不是1960号,而是1968号!”
小喜眨巴眨巴着眼睛,对这样的陈述也没有了语言。照她所说,1960号和1968号正好是万缚跟樊真的床位号,那么1968号中间掉的那一横,导致了这个吴护士的判断失误,从而闹出了这么一个错误,那到底为什么,樊真又还是樊家的孩子,万钟姗姗又没有提出抗议呢?
“为什么你隔了这么多年才提出来?”
“我害怕啊!怕医院开除我,而且那时候不懂事,以为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难道你没有想过,如果一旦事情曝光,你的处境将更危险?”
吴护士很惭愧,但是无论怎么说,她的坦白承认对于小喜取材这方面,有着很大的难度。
小喜犹豫的时候,吴护士已经离开了,她还有工作要做,所以不能陪着小喜耽误很多时间。小喜只能在医院里头乱转。医院的绿化做的不错,虽然是老医院,但看不出一丝陈旧的模样,相必也是经过了多次翻修的。有一些已经退休的老人,在医院的后院里,安静地躺着晒太阳。
小喜没有空去研究这些,都只是匆匆的一览就过了。
等到下午时分,小喜不知不觉摸到了妇产科门口。在一些不是很高档的住院床位前,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们或幸福或骄傲地与自己的丈夫分享着新的希望。
“李小姐,请稍等一下,我已经叫人去抱您的孩子出来了。”
“快点。”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满脸憔悴地望着门外,对于自己的孩子,仿佛放不下过多的关注力。
很快,一个小护士匆匆忙忙地抱着一个孩子从走廊的另一头奔过来,交到与女孩对话的护士手中,再经由护士的手转交给那个女孩——
等等!
小喜悠闲的身子忽然一僵。
反应过来,小喜快速地去找那个吴护士。
“你好,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问吧!”
“当初,您把那个孩子交给万太太的时候,是亲手交给她的吗?”
“这个……”吴护士回忆了一下,回道:“是我交给当时的护士长,然后由她转交的。”
“那当时的护士长在哪里?”
“退休大院里。”
“能带我去找她吗?”
当从当年的护士长的时候,小喜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护士长很快就回忆起当年的过程,因为这个吴护士人很机灵而且又勤快老实,是很不错的苗子之一。所以在她犯那个错误的时候,护士长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批评她,而是暗地里换回了真正的万缚交给万钟姗姗,前后也不过五分钟的事情而已。等吴护士发现的时候,这所有的一切,也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搜集好了所有的证据,小喜终于回到了G城,将录音、复印件等物品备份后,存入了档案室,并转交一份给李助理,由其交给樊真,这次“真假太子爷”的事件,总算真正地落了一个段落。
就在小喜趴在办公室补眠的时候,万缚在她的宿舍里接到了他爸的电话。
“嘿,小子,你撞大运了。”
“怎么?”万缚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电脑。
“你媳妇彻底解决了那个叫什么真的……”
“这有什么走运的?不明摆着的事嘛!”
“好你个小子,又在中间捣鬼。”
“没有啊!我看上的人,没有这点能力,那我不白混了?”
“切,你就吹吧!对了,你妈好像对她的印象又变好了!”
“我也觉得奇怪来着,真不是你干的?”说到这事,万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向我大哥发誓,我真没做什么事。”
“那就奇怪了,照说我妈没那么容易被打动的啊!”
“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丫头跟她的经历太像,所以才网开一面?”
“我看不像。”万缚摇头,仍然琢磨不透,自己那个神奇的妈,到底在背后算计着什么。但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什么,于是他只能放弃思考。“好了,不跟你说了,小喜快回来了。”
“喂喂,你个死没良心的!见色忘义啊!”
“我忘义就不会给你空间单独跟我妈在一起相处了!”
“……”
可怜的万江山就这样挂了电话,而不久,小喜便真的回来了。
看见万缚正围着围裙拿着锅铲从厨房钻出来的模样,小喜差点一头撞在门板上。
“你不是想毁掉厨房吧?”
“我哪有,人家好心好意要给你做饭吃呢!”
“是吗?”小喜翻个白眼,抱胸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今天回来。”
“那个,今天的天气真好,真好啊!呵呵呵呵呵呵……”小正太腼腆地冲她笑,打算以美色混过关,但很不幸,今天的小喜可没打算放过他。
“说吧!你又安了什么眼线什么间谍之类的东西在我身边了?”
“没,没有……”
“真没有?”小喜挑眉。
“就是……李叔叔是我爸的人嘛!”小正太委屈地搅着手指,本来嘛,根本不关他的事啊!
小喜咬牙,想骂他一顿,但看他委屈的样又开不了口,想打他一顿,但又根本没那力气。于是她干脆跺了跺脚,转身就钻进房间里,鞋子一脱,滚进被子里生闷气去了。
不一会,房间就被打开了。小正太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坐在她床沿。“小喜,你生气啦?”
不理你。
“真的生气啦?”
还是不理你。
“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喔?”
“……”感觉到男人气息的靠近,小喜腾地一声坐起来,狠狠地瞪着他。
“扑哧……”万缚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单手一捞,就把他捞进了怀里。“小喜,是不是后悔了?”
直到接触到他宽厚的胸膛,小喜才有瞬间的恍惚。“后悔什么?”
“后悔……跟我在一起了……要天天勾心斗角,要天天疲于奔命,你是不是害怕了?”他轻吻着她的发,慢慢地说道。
小喜将手按在他的心脏部位,随着他的心跳,一起一伏。“小福。”
“恩?”
“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很爱,非常爱。”
小喜忽然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去死,就不能有创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