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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阳光守着你(28)

沈修对此毫无反应,周远不自在地动了动又安静下来,只是远处看着的某些人嘴巴已张成了O型。

叶小川精辟总结之:“离夏艳福不浅啊!左拥右抱的……羡慕羡慕!”

孟溪斜他一眼,“你能准确地使用成语吗?”

叶小川淡淡地瞥她一眼:“我上次的语文成绩好像比你高诶……”

孟溪僵了僵,哼了一声向走近的离夏招手,某人笑眯眯地快步跑过来,对自己刚引起的讨论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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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咏比赛热热闹闹地结束后,课余时间又空闲下来,自习课上季离夏恹恹地瘫在课桌上,对着窗外要死不活的天气说:“这雨下得没完没了的!”

“天气预告说还得下三四天呢。”演算着数学题的孟溪看起来同样讨厌雨天。

“希望天气预告这次一如既往地不准确。”季离夏恨恨地开始削铅笔准备做作业。

下雨天她和沈修只能坐公车上学,每天早上和一大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一起制造二氧化碳,实在痛苦。

右边的周远轻碰她手臂,得到眼神回应后小声问:“这周六如果下雨还去练琴吗?”

“去!当然去!”她想也不想地回答,自从歌咏比赛后,越发觉得两个人一起弹琴很有意思,反正她也得继续上钢琴课,就干脆和周远报了同一个班。

“那就好。”周远笑开,“我们老时间老地方见!”

“嗯。”回过头来,孟溪正看着她笑得诡异,离夏低头继续削铅笔,顺便问:“你笑什么呢?”

孟溪凑过来和她咬耳朵,“你最近和周远很熟哦?”

“还好吧……大家不都一样吗?”

孟溪的手指和脑袋以同一频率左右摇摆,“No no no……我们和你哪能一样啊?周远肯定喜欢你。”

季离夏无语,为什么她的同桌都这么八卦呢?

“别瞎说,我们只是一起弹琴罢了。”

孟溪无辜地眨眼,“对呀,你都承认你们一起‘谈情’咯,啧啧……”调戏的话还没说完,离夏因削笔而发黑的手指已经捏上她的脸。两人你来我往动手动脚,直到后座负责自习课纪律的班长大人象征性地咳了几声才熄了战火。

这样的小八卦多了去了,偶尔主角换成沈修和她,叶小川和她,谁谁谁和她,她都是一笑置之。

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在周三晚全面收工,翌日早晨在院子里看到推着自行车的沈修,她无厘头地扑过去抚摸多日未见的自行车,大叫:“我真想念你!”

沈修扑哧一声笑出来,扯着她的围巾把人扯正,跨上自行车回头说:“上来吧。”

她熟练地跳上后座,抱着书包,晃着双脚,然后悲哀地说:“我怎么觉得我几百年没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

“你也太夸张了……”沈修把书包甩到身后,正好打到她的头,她捂着头‘怒斥’:“你想谋杀我?!”

“哈哈……”笑声随着风声消失在后方,沈修弯下腰对后面的人说:“抓紧了,我要加速了!”

鉴于沈修同学以前的不良表现,季离夏这次很听话地抓紧了他的外套。

这天正好季离夏做值日生,本来沈修是会帮她的,但今天面对男同学踢足球的邀请,他很没义气地扔下一句“你做好后来操场找我。”就走人了。

走读生回家了,要上晚自习的住读生去食堂吃晚饭了,她和同组的同学打扫完,说说笑笑地回教室时,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收拾书包时,她诧异地发现放钥匙的外包里有了一个小便条。

“咦……谁给我的?”她边自言自语边拿出来看,快速瞄了一遍后将纸条揉在掌心,呆坐了会儿提着书包出了教室。

谁家少年足风流 4

住读生陆陆续续从寝室往教室进发时,沈修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而某个理应出现的人还未出现。和球伴道了再见回教室逮人,影子都没瞧见。

“离夏吗?”一直在教室做作业的某个同学面对提问说,“她好像早走了……”

沈修愕然,她居然没去叫他!那她自己怎么回去的?公车吗?独自回家的路上,沈修暗暗腹诽,他不就是没帮她做扫除吗?用的着这样嘛……

在他们自以为长大后,已经很久没有为小事闹别扭了,不知道离夏今天是抽的什么风。吃过晚饭后他去季家逮人也未遂,说是出去散步了,他踢了球也累得慌,早早做完功课就睡觉了,想着明天自然会好的。

可多年后他才彻底领悟到的“女人心海底针”这一真理在这一次就已完美着陆,第二天早晨他在院子里左等右等不见人,恶狠狠地冲上去,熊诗璐却反问她不是早走了吗。

没好气地赶到学校,早操自然是迟到了,被政教主任逮着训话时,他低着头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和她算账。然而进教室时看到她,他却忘记了报复,只想上前问一句:“你怎么了?”

有相同疑问的还有孟溪,早操时她就觉得离夏无精打采的,解散时一改往日的兴高采烈,挽着她的手几乎是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往教室走,中途叶小川过来哈拉她也当没听到。

太奇怪了……读完这单元的单词后,孟溪看着仍旧盯着那一页课本的季离夏,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生病了吗?”最近天冷,是容易感冒。

“没。”回答和她额头上的温度一样冷冰冰的,看起来不像感冒。

“那怎么了?”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季离夏同学这次居然深沉起来了,孟溪不习惯,很不习惯。

她瞅着季同学蹙眉弄眼了好一会儿,最终寻找到了合适的答案告诉她,“心烦……”

“烦什么?”心内存着讶异,追问脱口而出。

季离夏捏她的脸,假笑道:“你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这句话不应该是专属于季离夏的吗?

孟溪吐吐舌头,瞥见姜巫婆巡查到他们班了,赶紧拿起课本大声朗读起来。

是啊……烦什么呢?

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翘掉课间操的季离夏擦完黑板趴在讲桌上看着教室里每个堆满书的课桌。

会是谁呢?昨天塞纸条的人。

是女生吧?那样的语气。

也许不是自己班上的,甚至或许不是初二的。

但一定是熟悉的人,至少熟悉她和她身边的人……

各种念头在她小小的脑袋里碰撞,她也抓不住重点,正因为抓不住重点,她才又鸵鸟一样地逃避。

拿起粉笔,她一笔一划在黑板上写下昨天纸条上反复出现的、可以算作是辱骂她的那个字眼。

骚。

屈原的《离骚》是首好诗呢。

可是昨天纸条里的这个字,透过复杂的字形结构将厌恶□裸地摆在了她的眼前。

季离夏叹口气,听到教学楼外渐起的喧哗声,课间操结束了,同学们也快回来了,她擦掉字迹,回到位置继续趴着。

既然大家都认为她病了,那她就是病了吧。

第一个冲回教室的,是沈修,看着第四排课桌上趴着的小脑袋,他风一样跑过去,急切地问:“你真的生病了啊?”难怪前两节都恹恹的,也不太搭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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