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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坠落时也有星光/最长的相拥(出书版)(84)

晚饭时间,杜恒月的爸妈也过来了,他们以前是见过余微的,却不知她和杜恒泽过往的那一段,对他们居然在B市来了个致命邂逅表示世界真是太小了。

杜恒月枉顾杜恒泽和余微的眼神威胁,绘声绘色地把他们当年彼此看对眼且谈过恋爱的事情抖了出来,当然……为什么分手,被轻描淡写地带过。

恒月的父母更加吃惊之余,说了好多好听的话。

杜恒月的妈妈更是意有所指地说:“想不到恒泽这样痴情啊,平时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的,我还担心你妈妈比我还晚抱孙子呢……”

涉及其中的杜恒月默默低头喝汤,余微幸灾乐祸地看她一眼,说道:“阿姨不用着急,我会等着恒月的。”

“那可不行……”杜妈妈不同意了,“要等她,得等到何年何月?我还盼着以抱孙子为由退休呢。”

笑声四起,杜恒泽见风使舵般地保证,“妈,我一定努力让你在两年内退休。”

幸灾乐祸的变成了杜恒月,拍手道:“微微你要加油,我要当姑姑。”

谁知余微对这样的玩笑早已免疫,大大方方地说:“我说好等你的。”

杜恒月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却还是痛得呲牙咧嘴,一副要吃了余微的模样。

杜恒泽打开恒月伸过来的手,正色教训道:“对大嫂要尊重。”

余微笑着点头,很是开心。

杜恒月无视在场看好戏的父母,抱怨道:“当年要不是我,你能追到微微吗?忘恩负义!”

说到那时的事,余微刚还放松的神经再度绷紧,杜恒泽似有所觉,在桌下撞撞她的腿以示安抚,余微扭头看他时,余光里瞥见杜妈妈由衷亲切的笑容,心里残留着的那点疙瘩终于散开。

时过境迁,当他们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成熟理智地握紧彼此的手,少年时那曾被批判被看轻的心动和为了这心动所做的那些傻事,好像都成了值得称赞的记忆。

开始于懵懂时、暂停在胆怯中、重生于经年后的这份感情,犹如青苹果长成了红苹果,没有了酸涩,只剩甘甜。

几天后,他们一起回到了B市。第二天就是余微二十五岁的生日,在见面礼之外,她还从杜家带回些生日礼物。杜恒泽送她回了家,和她一起整理东西时表示很受伤,“好歹我也是好久没回家了,凭什么一份礼物也没有?”

余微皱着鼻子嗅嗅,“好酸……装什么装!我收礼物,最开心的不是你吗?”

“哦?”杜恒泽讶异,“你收礼物,我开心什么?”

余微不想和装傻的人纠缠,不再理他,哼着歌继续收拾东西。

那些琐碎的小玩意,杜恒泽插不上手,起身靠在窗台看她收拾。

微风轻送,她的窗帘扑到他脸上来,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和灼热的阳光味道,挠得他脸痒痒的,他干脆一把拉开窗帘,充足的光线立即倾泻进来,一直低着头的余微用手挡了挡眼睛,抬头看他,“干吗?”

杜恒泽耸肩,指指床上一团乱的东西,示意她继续,她换了个方向,背对窗户背对他,低头继续。

他看着她摇头晃脑的背影,心情分外愉悦。她收礼物,最开心的当然是他。因为她收得越多,就说明杜家人越喜欢她,他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三个月前刚重逢时,他怎么也不敢奢望这样一天。

过往所有的空虚都得到了充实,所有的伤口都被治愈,所有的爱,甚至那恨,都有了价值。

幽闭在黑暗中的某道门,再次开启。而门那边的万丈金光,如同这刻窗外的日光,让他甘愿被灼伤。

余微收拾好东西,回头见他开了窗,把脑袋伸在外面,她疑惑地走过去,和他一样伸出头去,问他,“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别晒花眼睛。”杜恒泽把她上下乱瞄的脑袋按回去,自己也退了回来,管好窗拉好了窗帘。

刚还明亮的室内一下子暗了几分,六月底的太阳毒辣,余微不过出去晃了会儿,眼睛就有点花……她笑嘻嘻地去扒他的眼睛,“你眼睛花了吧?”

被一个眼花的人扒眼睛是很危险的事,杜恒泽抓住她差点戳上他眼球的手,“等会儿。”他的眼睛真有点涨有点涩,视野所及处本应是她光滑白净的脸,现在那脸上却有几个黑点。

余微知道他中了招,调皮地伸出另一只没被抓的手,“这是几?”

杜恒泽哭笑不得,“我又没说瞎。”

“说!”余微可不管,又把手凑近了点。

“……二。”

“这个呢?”

“……五。”杜恒泽灵机一动,“你下一个不会是比零吧?谁比谁是二百五。”

余微正好还维持着‘五’的手势,一掌轻拍上他的脸,恶狠狠地说:“你才是二百五,我是想说,我明天二十五了。”

“嗯,”杜恒泽自然而然地接,“大龄女青年了,该结婚了。”

暗示被再次曲解,余微闷哼着用头顶他的下巴,明示道:“你爸妈都送我生日礼物了,你一点想法也没有?”

“你是要债的吗?”杜恒泽眼睛恢复正常,抱起她转身把她放在窗台上,这个姿势下余微比他高出了一截,他仰视着她,耍赖道:“我们是一家人,生日不送礼。”

“现在还不是一家人呢!所以你爸妈才会送啊……”余微双手交叉搭在他颈后,一本正经地举证,“做人不能太吝啬。”

“您教育得对……”杜恒泽出其不意开始翻旧账,低落地说:“我好歹还送过你生日礼物,我的生日呢?你送过我什么?”

余微哑然,呆呆地想了会儿,好像他的生日她还真没送过礼物,他倒是送过她CD、书还有衣服。思及此,她脸上浮起一丝内疚,杜恒泽拉下她的头,将自己偷笑的嘴覆上她微抿的唇。

余微安静地任他亲吻,一会儿又如遭电击地推开他跳下来,边往床边走边说:“我上次是不是把你送我的东西扔了啊!”

杜恒泽跟在身后,佯怒问道:“哪次?”

“……就你刚回来的那阵啊!”余微蹲在地上低头在床下翻找,那次她伤心地翻看后,好像是动过丢掉的念头,后来被其他事情岔开,她再也没有看过那收纳盒,不知道是扔掉了还是……

“呼……”余微拉出那个盒子,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还在。吓死我了!”

杜恒泽跟着坐下来,想打开盒子,被余微猛地按住了手,“不给你看。”

“都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不给看?”杜恒泽最近将无赖一词发挥得淋漓尽致,当即掰开余微没用什么力道的手,打开了盒子。

放在最上面的就是五月天的那张CD,杜恒泽笑着取出来,看歌词本扉页上自己的字,故意惊奇道:“想不到那时候我的字就写得这样好了?”

余微忍俊不禁,无语极了。这人在她面前还真是……不知道丢脸为何物。

整个收纳盒,最占空间的是他进入大学后写给她的那些信,厚厚的一叠,按照日期先后整齐地摆放在底部。刚还就每一样纪念品嘲笑余微的杜恒泽,面对这些信时却选择了沉默,那些思念的日子里想诉说给她听的每一个生活细节,在过去是一个个甜蜜又痛楚的伤口,现下被治愈后,伤口虽不再痛,他也不忍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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