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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坠落时也有星光/最长的相拥(出书版)(82)

余微还是帮她整理好了东西才说要走,杜妈妈本来是想留杜恒泽下来说点其他事,但看他眼睛跟着余微走,无奈地挥手说:“你也走吧,这几天你估计恨死我了,剥夺了你们二人空间。”

杜恒泽和余微一起说哪儿会,前者言不由衷,后者惊中带羞,逗得杜妈妈笑个不住,“走吧走吧,我睡觉了,明天见。”

杜恒泽和余微出了房间,电梯里他拉住余微的手,低笑道:“虽然不至于恨我妈,不过我是好久没和你单独说过话了。”

余微靠在墙壁上斜他一眼,每天的电话都是假的?

杜恒泽看看时间,建议道:“还早呢,我们找地方坐坐。”

“不,我要回家睡觉。”余微夸张地打了个呵欠。

杜恒泽不和她争,出了酒店把她塞进出租车,直接说了去公园。余微挣扎着坐正身子后说:“去公园干什么?蚊子会咬死人的。”

“吹风。”杜恒泽随便找了个理由,“我会把你打蚊子的。”

这公园,余微来得很频繁,偶尔是带余浩来玩,偶尔是陪离夏喝茶,但从来没有在夜晚时分来过这里,在那一年和他一起看过那场新年的烟花后。

彼时是寒冷的冬天,她还记得他用双手捂住她冰凉的脸颊,记得他是怎样捏住她被冻红的鼻头哈哈大笑,记得烟花间他用嘴唇传递过来的温暖。

此刻却是罕见的不炎热的夏初,晚上的江风带了几分凉意,还在散步的以年轻人居多,他们牵着手沿着开了地灯的碎石路走了好长一截,在一个转弯处同时回身,默契地往回走。

余微半靠着他,抬头看天,任他拉着她往前走,月光隔着湿漉漉的雾,显得格外冷清,想到他们以前常来这里晒太阳,她闭着眼睛呵呵笑说:“你要缅怀过去,也应该挑白天来,咱们这是来晒月光吗?”

晚风吻尽荷花叶,月光晒干眼泪。

过去的种种甜蜜与苦涩蜂拥而至,杜恒泽顿住脚步,害得她一个踉跄,她不解地睁开眼睛,看他突然认真起来的脸,“怎么了?”

他就只是看着她,小而精致的脸和少女时期相比,五官变化有限,只是现在化了淡妆的模样更加成熟更有女人味,眼神却泄露了一切秘密,诉说着她是走过怎样的岁月,才从当初的清高桀骜变成现今的沉稳安静。

庆幸的是,终于……跨过了六年的断崖,他们还是在一起。

余微被他看得心突突地跳,轻骂一声转身要走,杜恒泽笑着单手抱住她的腰,一用力就把她提了起来跑了几步,余微猝不及防,吓得大叫,双脚乱蹬。

有好心的路人看过来,不放心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余微尴尬万分,攀在他手臂上小声说:“没事没事,谢谢。”

“真的没事?”路人看她小心翼翼地躲在男人怀里,以为她被威胁,又走近了两步。

这下杜恒泽也不好意思起来,放下余微,有礼地对路人说:“抱歉,我和老婆闹着玩呢。”

路人明显不太相信,得到余微的点头后,才小声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什么的离开。

余微因为刚才的惊吓和挣扎,再加上羞愤,脸早就红得发烫,对罪魁祸首怎么看都不顺眼,回家的路上拒绝和他再有肢体碰触,到了家楼下,他还“厚颜无耻”地索要晚安吻,余微白了他一眼,找卡刷开门器。

杜恒泽就着她背身低头的姿势抱住她,下巴蹭在她肩上,看她从包的最底层找出卡,突然说:“把彩铃换回来吧。”

余微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想了想点点头,就给他弄个专属彩铃。

他又说:“把那个玻璃瓶还给我吧。”

余微坚决地摇头,“不给!以后你要是对着它扎针害我怎么办?”

杜恒泽失笑,“你还相信那一套?”

余微刷了卡,大门的暗锁叮得一声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说:“要其他的还可以考虑,反正那个就是不给。”

杜恒泽跟着她蹭到门口,帮她拉开了门,顺藤摸瓜一样地说:“那明天把你的户口本给我。”

已经进了门的余微惊慌地回头,转即又冷酷地说:“想得美!”

说完她关上门,什么也没捞着的杜恒泽看着她哼着小曲按了电梯,哀怨地隔着玻璃门叫她。余微当没听见,可几部电梯也太不给面子,半天还没下来一个,她想了想,又走过来开了门,对他勾勾手指。

杜恒泽低下头来,她在他眼睛脸颊嘴唇各亲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说:“就这样,晚安。”

*

第二天两人一起送走杜妈妈后,余微给他带来的当然不会是户口本,而是这么多年依然在她身边的朋友。也许是心里的小怪兽作怪,余微总想得到所有她在意的和在意她的人的祝福,虽然季离夏本着‘你喜欢我就喜欢’的宗旨对她的结婚表示绝对的支持,但该见的还是得见,该审核的还是得审核。

正巧是周末,季离夏身边自然跟着沈修,所以在她见到杜恒泽故意夸张地上下打量时,有人负责掌握好她‘演’的度。余微事不关己地在一边喝咖啡,任由季离夏对杜恒泽进行户口调查,对杜恒泽偶尔飘来的求助眼神更是视而不见。

半个小时后,离夏拍拍手笑眯眯地对杜恒泽说:“好啦!拷问完毕!满分通过!我家微微以后就拜托你了!虽然不太好伺候……”

“喂!”一直光明正大偷听的当事人表示不满,离夏瞥她一眼,“本来就难伺候。”

杜恒泽笑看余微一眼,赞同地嗯了一声,瞬间把战火延到了自己身上。

余微冲他撇撇嘴,“那我不稀罕你伺候了。”

杜恒泽还未说什么,离夏大人模样地教训她,“怎么这么没礼貌呢!”

“季离夏!”余微咬牙切齿地瞪她。

“嗯?”她无辜地反问,又对杜恒泽说:“刚才没说完呢,她虽然难伺候,但绝对是贤妻良母的潜力股!能娶到她,你赚大啦!”

杜恒泽笑着点头,“我知道。”

余微为她前半句不准确的定位调笑回去,“后半句说对了!再怎么也比某些不会做饭的人贤良吧?”

不会做饭的人飞了个白眼过来,不以为意地说:“我不是不会,是不想会!那古代的皇帝还不做饭呢……”

“你是想说你有沈修这御厨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余微同情地看沈修一眼,“可怜沈修前半生英明,怎么就看上你这样没啥潜力的股呢?连名分都还没捞着。”

“余小微!”要不是隔着桌子,离夏故意已经扑过来,“你少在这里挑拨!我家阿修不要名分也没关系,对吧?”

最后两个字是对沈修说的,沈修在她威胁的目光注视下,只能憋屈地点头,做恩爱状摸摸离夏的头,笑得云淡风轻对余微说:“我们不急着结婚。”

余微被沈修明显言不由衷的话逗笑,捂嘴笑倒在杜恒泽身上,顺便不忘对这位急着结婚的人说:“看看……你要像沈修同志这样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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