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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强宠(93)

“你想怎么办?杀了她泄愤么?”邵识钧敛眉。

卫康无奈地一哼:“杀她有用么?她……应该被杀么?”

“那你现在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邵识钧的语气渐渐加重。

“我……我也不知道。意义?哪还有什么意义?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静云非死不可?!就因为她是贺所的养女,她就必须要面对复杂可怕的生活。也正因为她是贺所的养女,她才没有选择,只能听从养父的命令。是,她对盛海薇那样是……是残忍了些,可是她也有苦衷啊。她也过得很痛苦!她已经得到报应了不是么?何必一定要她死呢……”卫康按着头蹲在了地上,痛苦不已。

“这些问题你应该去问杀她的人。”邵识钧揽住妻子的肩头,声音不怒自威:“我也痛恨她对小薇做的事情。一想到她在我最爱的人身上注射那种邪恶的病毒,我就恨得牙根痒痒。可是我不会杀她,我知道她需要得到的是合法途径给予的制裁,而不是所谓的报复。如果你要把这些报复都算到小薇的头上的话,那我只能说你这个执法人员很失败。你也不是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兄弟。我认识的卫康,确实中了顾静云的魔咒,确实总是在她这件事情上拎不清,但是到了如今这个程度,我已经看不下去了。”

卫康扬起头,双眼布满了血丝和遮不住的水光,“就当我是真的中咒了吧,我就是不明白!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好好想!”邵识钧踹了卫康一脚,拉起盛海薇上了车。

望着被高速行驶的车子落在身后的卫康变成越来越小的一个句号,盛海薇说:“他在死胡同里。”

“他让我很失望。”他声调一转,忽然说,“小薇,我决定去考医学院。”

“什么?”她愣住了,一时抓不住他的意思。

“我要学着当医生,这样才能治好你的包揽责任综合征。”看到盛海薇表现出的愧疚,他脸上虽然没表现出来,心里却是一凛。因为这正是他最害怕出现的情况。他不想她恢复抑郁时的那种糟糕的状态,以为所有坏的事情都是她造成的。这种想法和逻辑是一种可怕的倾向,会将她引入一条黑暗的箱子里,很难再走出来。他要她眼里心里看到的都是阳光,以填补那些黑暗曾经在她心中留下的凹痕。他的盛海薇,本来就是向阳生长、不屈不挠的蔷薇,他不会让那些凄冷冰寒的东西再有机会靠近她。

她终于笑了,微微扬唇,感激地说:“这些日子,只要我一犯这个症状,你就会提醒我。其实,你已经是个好医生了。以后我都不叫你警察叔叔,叫你邵医生。”

“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

沉溺在他温柔的声音里,她甜甜一笑,“邵识钧,我总在想,为什么我可以这么幸运,遇到你这样好的一个男人?”

“傻丫头,怎么又开始多愁善感了。”

回了家,夫妻俩一起下厨做饭,把本来打算做给卫康的鱼虾蟹肉烹制了一番,变成了一顿烛光晚餐。当然,盛海薇还是打下手,她的厨艺始终还是不及他精通。不过,她倒是很高兴他终于愿意让她进厨房了。

“为什么有阵子你那么反对我进厨房啊?我想做个好妻子都没有施展的余地。”把最后一盘菜端到餐桌上之后,她好奇地问他。

他关了灯,点燃蜡烛,轻声说:“你还记得几年前你在我宿舍下厨的那件事么?那时候你的创伤后遗症很严重,完全不记得你爸爸妈妈身上发生的惨案。邹涟说要教你做饭,你的手却在切菜的时候留了血。”

“哦,我记得!是因为那件事?”

“你看到了血,就想起了那些事。”幽暗的眸子泛着深邃的光,他沉声说:“小薇,搬到省城之后,我之所以不让你下厨,是因为我不想你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我还是太自私,想要封闭起你和以往那些事情的联系。却没想到事情越来越糟……”

她隔着桌子拉起他的手:“邵识钧,你可以一直这么自私下去么?一直……一直对我这么好下去?一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

他直直地望进她的明眸之中,点了点头,启唇道:“小薇,你这话听起来很像求婚。”

“我有求过婚的!在刑警队门前用大喇叭求的呀。可是你都没有过。”

“好。”他旋身来到她面前,拉起她白皙的小手,单膝跪地,吻着她的手背,柔声说:“盛海薇,你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她的声音就如同欢快的音符。

他大笑,“傻丫头,我还没问完呢。我是问你……愿意为邵识钧生个孩子么?”

她樱唇微张,点了一下头,“我愿意……”话音未落,她就被他一把拉进了怀中,依偎在他结实的胸怀中,小脸粉红的她把玩着他的衣领,轻声说:“我们要生几个?现在就开始努力吧?”

他吻着她,吸吮着唇间的甜蜜:“生几个你说了算。不过……咱们最好要先填饱肚子才能保证有那个体力,对不对?”

浪漫的烛光晚餐成了生子运动的前奏,而邵识钧的第一次求婚也变成了“求子”。当这对小夫妻沉浸在美好与甜蜜之中的时候,一个落魄的身影正在省城的街道阡陌间游荡。那条长长的影子好像一个悲伤的鬼魂,沉溺在自己为自己设置的圈套之中,难以自拔。

☆、75【致我的爱人】

盛海薇做出了一个决定,退学。邵识钧并没有劝阻她,而是帮她办理了所有手续。当冉然得知盛海薇没有死的时候,她兴奋地随着邵识钧一起来到了省城。

因为在省城没有落脚处,冉然暂住在邵家。每天晚上一对小闺蜜同床共枕,诉说着离别心事。这可苦了刚完成“求子”仪式的邵识钧。冉然这衣服好像要无限期住下去的架势,让邵识钧未来小宝宝的制造工程恐怕要等上一阵子了。

不过,冉然的到来倒是解决了邵识钧怕盛海薇无人陪伴的担心。毕竟,对面的穆鱼曾经被魏芒利用过,他可不会轻易再信任了。而他的好兄弟卫康早就消失了。卫康没有回X市重案队报到,局里正决定要对他予以处分,他很可能会被除名。

冉然并不知道发生在盛海薇身上的那些曲折崎岖的故事全貌。她为盛海薇决定退学而惋惜,但她也同样理解。她以为盛海薇是真的遇上了汽车爆炸案,只是侥幸幸存没有死去。在她看来,盛海薇之所以不愿意回到X市,一是因为邵识钧调到了这边工作,二是因为不愿意面对那可怕时间的回忆吧。盛海薇并不是不愿意向好朋友倾吐心事,可是她经历的那些事,又怎么能是语言能表达的清楚的?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再去陈述一遍那桩桩件件的过往,哪怕是一个字,她都不想回忆了。可是冉然却并不知道她不想提到的是什么……

“盛小薇你知道么?这阵子总有人到学校问魏公子的事。那些人有的看上去像警察,有的却不像……你老公是警察,你知不知道魏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好像全世界都在找他?”坐在邵家客厅里,冉然很自在地盘着腿,一边咬了一口苹果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