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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强宠(56)

“那你不要告诉我好不好,邵识钧?永远都不要告诉我吧……我们就这样生活下去,不是也挺好的么?”

“总有一天,我怕你会怪我。”

“总有一天么?那那一天能不能不要来?你可以做到的,因为你在我眼里……什么都能做到。”她紧紧地抱住他,就像抱住人生的唯一支柱。

那年那月的悬崖边又更加清冷的风,那时候她也是这么抱着他,也抱住了生存下来的希望。然而,希望已经成了对她来说至为奢侈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奉上充满甜蜜泡泡的热腾腾一章。

本章算是中国情人节的福利吧。大家都要找到自己的幸福哦。

☆、47【过境】(V后新章)

静谧而苍凉的深夜里,她没有问更多,也不敢问。她几乎是在战战兢兢中睡去的,而他的那一晚,根本就没有合眼。

要怎么样去面对一个既想知道过去又忌惮知道过去的盛海薇?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得到幸福?在她睡着后,他拥着她静静地睁着眼与黑夜对峙了很久。他轻轻地将她安放在床上,自己跑到书房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直到黎明来临,新一天已开始。

单位里,一想到盛海薇夜里的表现,邵识钧就无心工作。他是不是做错了?他只是想让她远离尘嚣,远离过去,不要让那些利箭刀锋一样的悲伤往事伤害到她。他收集着她恢复过程中一点一滴的快乐与微笑,无比珍视着她给他的每一个微小的回应。他把那理解为,她正在渐渐走出那条痛苦逆流的河,她的人生因他而沾染了一抹亮色。很多事情都好起来了,当然,那只是表面上看来……

邵识钧曾经的下属打来了电话,汇报了顾静云案最新的调查进展,顺便也说了些卫康的近况,“邵队,顾静云这个案子影响太恶劣,有迹象表明嫌犯很可能是在省里流窜了三年、涉及好几个大要案的枪手苗波。以前有传言说这个枪手与贺所有关系,但我们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刘局很重视,让我们不惜尽全力抓获苗波。可是,今天下午法医拿出的证据却让这件事变得很复杂。”

“什么证据?”

“法医报告指出,顾静云在遭遇枪击之前很可能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她的体内被注入了氰化物,针孔虽然很隐秘,但也已经被找到。”

“也就是说,在枪手射击之前,有人已经先把顾静云杀了。”

“是的,确实如此。卫队长这些日子来都是医院警队两头跑。他那天晚上过去的时候,顾静云出现了明显的醒转迹象,医生跑来确认后进行了必要的诊疗措施,顾静云就醒来了。我们认为,她和卫队长应该是有交流的。两小时后,卫队长被人叫出了病房,三分钟后听到了枪声。他赶回去的时候,顾静云头部中弹,已经身亡。我们刚调取了医院的录像,卫队长离开后的短暂时间内进出病房的只有一个护士打扮的人。我们现在初步判定,有两股不同的势力想让顾静云死。”

“谁把卫康叫出去的?”

“是嫂子。哦不,是金小葛。”

邵识钧眯起眸子,从这个蹊跷丛生的案件中嗅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讯息。有些东西,正在朝着他和他为盛海薇构建的城池,逼近。

前一晚的缱绻缠绵几乎掏空了盛海薇的体力,而那梦境一般的凄冷画面几乎把她的精神摧毁。她醒来的时候阳光繁盛的可以浇灌一室的花朵。下了床,默默地走到窗边,手执着淡绿色的素雅窗帘,她的目光投在了湖面之上。肚子发出一声声哀嚎,她转身去了厨房,看到细心的邵识钧留的纸条和一桌的早饭。

她吃了半个煎鸡蛋,喝了两口牛奶,觉得饱了。她的胃承载不了太多食物,就像她的大脑承载不了太多记忆一样。她坐着发了会儿呆,突然很想听邵识钧的声音,就打算拿家里的电话给邵识钧打过去。敲门声扰乱了她的计划。哭得双眼浮肿的穆鱼来了。穆鱼那大大的眼睛此时看上去好像两颗核桃,看上去怪可怜人的。盛海薇有些惊讶,连忙上去安慰。

“我该怎么办?惊梦突然不联系我了。小东又让我姑姑来做说客非要和我复合。我现在好乱。”穆鱼情绪有些激动,断断续续地讲出了惊梦突然之间不理她的事情。此前,穆鱼和惊梦一般都是通过QQ或者是电话联系,如今他却音讯全无。穆鱼觉得心一下子空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很多人以为在网上认识的人不靠谱。很多人都以为我只是玩玩。你也这么认为么?可是我不这么想。这个男人真的很不一样。他和小东是泾渭分明的两类人,而他和我,实在是太贴近彼此的灵魂。你相不相信前世?我信。我觉得我和他一定有很深的缘。我不用多说什么,他就能感受到我想表达的意思。他能猜透我的心,他说那是因为我们虽然认识时间很短,却早在冥冥中已经互相了解。”

“你别伤心了,可能他只是有事,才没有看到你的消息,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我说了,我们是太了解彼此的人。我觉得他一定是倦了,累了,不爱我了……”

“你别瞎想。”

“你难道不害怕么?如果你老公突然不爱你了,你不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么?”

盛海薇愣了愣,沉沉地点了点头,转而拍拍对方的肩膀,“穆鱼,一切都会好的。惊梦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穆鱼摇着头,她也很想相信盛海薇的话,却越来越不敢去相信。有些珍贵的东西,一旦寻觅到了,就生怕会丢掉。她悻悻然地坐了一会儿,直到兜里的手机响,她以为是惊梦,连忙接了起来,等接完了之后,她的神情变得更加纠结。

“怎么了?”盛海薇问。

穆鱼凝重地说:“小东出事了,让我去。”她顿了顿,语气中满是恳求地说:“小东在悦乐敦赌钱,被扣住了,要人去赎他。他说是为了挽回我才想去做最后一搏的。他想赚一笔钱买我最喜欢的那枚价值不菲的Tiffany戒指。这事是因我而起的,我得去。”说完,她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看着穆鱼跌跌撞撞的背影,盛海薇有些不放心,她没来得及多想就跟了去。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邵识钧监护的情况下走出这道门。

悦乐敦是间表面上看上去格调很高的所谓轻酒吧,白日里是咖啡店,夜里变身成酒吧。一进门就有扑面而来的异国韵味,慵散的爵士乐,飘忽的咖啡香,三三两两的客人,穿着休闲的侍者。盛海薇正在纳闷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赌钱,穆鱼拦住一个侍者说了些什么,对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带领两人走向了吧台后的一条小走廊,走下阴暗的楼梯,推开了一间地下室的门。

那扇门里的世界与地上同样的有秩序。人们围坐在牌桌前或冷静或激动地出牌、下筹码,有人体尝着赢的喜悦,有人悲叹着输的精光的惨痛。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用最直接的方式表现着内心的境遇,盛海薇惶惑地望着他们,像是在看另一种生物。她很久都没有接触过这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