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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同人)帝国伟业(56)

“不、不是的……”

“到底是什么不是呢?是那个小子不是我的种,还是你没想过杀我亦或者是那愚蠢至极、连语序都不通顺的诏书呢?”他低声笑起来,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瑟瑟发抖,“不过,杀了他,你不是很擅长毒药吗?杀了那个小子,我就宽恕你……”

“陛下!真的吗……”苏菲王妃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但却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她本能的听从了吉尔伽美什的嘱咐却完全看不到对方脸上的残忍杀机。

作为王者吉尔伽美什并非不通情理,但却是一个任性、骄傲到不可思议的王,他有他自己的判断力和独特的善恶论调,这点韦伯不是很懂但恩奇都是再明白不过的,他放任着这个王偶尔会冒出来的异想天开,并且愉快的执行着那位的所有愿望,只是今天情况又略有些不同,“他们快要来了,还不走?”

“吾友,这里是我的地盘,为什么是我走?”王的脸上露出了相当不悦的表情,“我就要呆在这里,看看接下来即将上演的好戏。”

“你在这里没人能演下去,”恩奇都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吉尔伽美什的领子,就如同拖一个货物一样将他从花房里拖了出去,这种放肆和大胆是独属于他与王之间的默契,无论谁、无论任何东西也无法插足。

还在朝这边前进的年轻皇帝并不知道花房发生了变故,他一路保持着沉默试着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一切梳理清楚,该让那个女人怎么死、如何以最简单的办法让她彻底闭嘴,种种情况他都试图考虑周详,尽量不出现任何差错,只是杀人是一回事、逼死人又是另一回事。

面对自己的母亲——虽然她并不是生母——但孩子对于养育自己长大的人,有着根深蒂固的尊敬和恐惧,大流士陛下也不例外。这一路他纠结、痛苦乃至于想要深深地去怨恨一个人,却因为找不到方向而迷茫,他想过离开却无法抵挡那个位置带来的巨大诱惑。

没有人可以在得到至高权力之后再轻易抛弃它,那种控制一切的力量让他心醉,杀了她、杀了所有知道那个秘密的人,无论是谁挡在自己面前就肯定是敌人。

他一边又一遍这样告诉自己、每一步都试着在增加自己的信念,为王的信心、作为主宰一切所需要的执念和必须杀死对方的决心。

死吧,用你的性命为这一切画上句号,用你的血彻底洗刷弑君的罪名。

再见,我那贪婪过头的母亲。

☆、第十九章(下)

他这种复杂的心情在打开花房大门时戛然而止,虽然阳光依旧温暖、花朵依旧艳丽却没来由地让人浑身一冷,王妃痴痴呆呆地坐在桌子边上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酒杯。这种极不正常的情况让两个人同时停下步子。

韦伯下意识觉得这里发生过什么,能让这位野心勃勃的女士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恐怕只有吉尔伽美什亲自到场才有可能办到,但这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踪影,恐怕是知道我们快要来了而躲入某个密道了吧。

“陛下,请务必小心,疯狂的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他轻声说道,吉尔伽美什秘密现身恐怕是早就知道科多曼陛下并非他的亲生骨肉,但没有抖出来恐怕是想留作棋子继续他那个所谓的游戏。

在那位王眼中现在可以作为他对手的人只有伊斯坎达尔一个人,但这样对于伊斯坎达尔来说太危险了,虽然韦伯也知道这种思想对于那个人来说可能是一种侮辱,可他却不能克制自己停止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如果再培植第三个势力介入他们两人之间的战斗,是否可以让吉尔伽美什将目光从他身上稍许转移一些?在韦伯接触过的所有人中,可以成为那两个王者对手的只有现在还年幼的大流士陛下,让他作为第三势力介入的确是个极好的主意。

“我亲爱的陛下……”王妃的话打断了韦伯的思考,他抬起头只看到那位夫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的孩子,你怎么来了?”这种奇妙的气氛让大流士陛下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这种情形却让他无法判断这个人到底是疯了还是演戏,“当然,我亲爱的母亲,虽然有些意外您到现在还叫我孩子,但有些问题并不是这样亲昵的称呼我们就可以忽略的,比如说现在躺在外面的那些尸体,您准备就此作出何种解释?”

“我亲爱的孩子,不来一杯吗?”王妃并没有接话,她看起来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了正常反应,韦伯拉着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大流士陛下,一边谨慎的打量着周围,按照他对吉尔伽美什的了解,那位王最喜欢的是在旁边看戏,生离死别都是他喜欢的戏码,而母子相残恐怕是难得一见的精彩表演。

“陛下,不如您先离开?”他挡在大流士陛下面前轻声说道,“王妃已经疯了,不用多久她就会自己杀了自己,何必脏了您的手?”不能让吉尔伽美什如愿以偿,如果他一旦如愿以偿,那么按照那位一贯的性格恐怕接下来整个巴比伦就没有安宁之日了。

“韦伯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如果不看到她真的倒在我面前,我怎么能够放心?”完全没能明白过来的皇帝尖叫起来,“她知道的太多了!”

“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为了避嫌您才需要离开,”韦伯压低声音回答,他早就准备好了长篇大论试图劝服这个固执己见的年轻皇帝,但情况又发生了变化。那位夫人好像着了魔,竟捧着酒杯一路走了过来,“来,喝一点吧,”她笑着凑上前,那种温柔地笑容在韦伯记忆中好像从未见过。

而皇帝好像也渐渐被这种温柔所迷惑,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虽然嘴上说对母亲早就绝望了但内心深处恐怕还存着几分想要得到关怀的心思。韦伯站在一边不知所措,他想要阻止却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皇帝有什么想法。

花房的光线相当充足,王妃手中的金杯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炫目地光彩,但韦伯却在这刺人地光线中发现了一丝可疑。酒杯口上沾有一点非常淡的红色粉末,这绝不是酒渍也不像是女人用的香粉,能够符合这些条件的恐怕就只有……

“等一下,”他再一次伸出手将皇帝拉得离那个杯子远一些,自己接过了杯子却马上又塞回了王妃手中,“殿下,您不如先喝一口?”

“为什么?”

“因为您是陛下的母亲,长者为尊,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您先品尝才对,”年轻的大公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拉住身边皇帝的手,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您……先请。”

“我?”

“是的,您应该先喝,然后交给陛下,陛下品尝完之后应该是我才对,这是顺序,您忘了吗?”韦伯的声音愈发轻柔起来,“来……殿下,举起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