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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65)

此时季宁烟已经是草木皆兵了,全天下就他的内室是最安稳的地儿,我正在那大嚼苹果呢,他一推门把张之远请了进来。张之远看了看我微微颔首,并没说话.

“大师也知道最近情况很紧张,劳驾您最近跟着操劳了。只不过白马寺下面的科重的墓室被您的高足所封,您也是知道科重的分量的,而玄术之事并非本侯所熟,这里面的蹊跷还请大师指点一二.”

张之远俯了俯身,恭敬道“草民所说都是玄术布阵的一些套路和所咒的目的,请侯爷听后不要怪罪才是.”

季宁烟淡笑“大师但说无妨.”

“草民回去了后基本解了当时的状况,据草民分析,科重当时设的阵势就是当年家师曾提起过的挪魂阵,这是一种极其阴邪的阵势,集五行,下死咒,吞砂水数日,阵成则人亡,不腐不烂,操五人以为控制,本身设为原宿,用生前的玄术阵法控制那五个位于五行向之人,原宿与列五向之人不动,便以这个阵势一直对施咒者作法,玄术极为厉害,传闻只有知道这阵势的却没有人知道如何设置这种阵势的方法,所以,出了创造出这种阵势的科重之外,再无他人知晓一二.”

季宁烟闻言点了点头,陷入深思.

张之远接着道“而这种设玄术的阵势通常是用来改运的,犹是这种龙脉之首的龙眼之穴的位置太不一般,科重这么做的意思是要改命穴的大运,也就是说,他在改变我朝的风水运道.”

季宁烟纳罕“如何是我朝?这龙脉本是前朝所在.”

张之远面色严肃“前朝与本朝的京城之地同为一个,而后金蟾寺改名为白马寺也就是改变了脉上的命行,科重当年应该是早已知道这个命穴定会成为后世他朝所重视,也料到了必会改命行重建以旺国运,所以他先行一步,设好了阵就等该寺换名便顺理成章的实施了他的诡计.”

我不由得一愣,这科重竟然聪明到了如此地步吗?人漂亮也就罢了,脑子还这么灵光,老天还真是偏爱他.

想了想脱口问出去“科重何必用他自己做原宿,找人代替不也成吗?”

张之远看我,眉皱的紧“科重本人的力量自然是比其他人还要强大,自己做原宿胜算和法力都要大一些.”

我却不这么想,我不觉得像科重这种聪明至极的人有如此爱国的心,爱到可以为此去死.

“那大师所说的改国运是…”

“朝局动荡,必出反叛,以至国破…”

这话一出季宁烟的脸色沉了许多,我一定,这咒怕是已经开始灵验了吧,果然是朝局动荡,将出反叛…

我转眼看季宁烟,他没有再多说话,眼光尖锐,清冷一片.

张之远又待了一会,因为要赶去白马寺地基那面收拾残局确定科重的封咒有没有纰漏便先行一步,我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不由得陷入沉思,科重之死真的是为了报亡国之仇?还是其中还有别的玄密?如果只是报仇而设下这一切又为何身为顾忌我手上的这个镯子?而他带的镯子又是什么意义?或者是说他跟薲又是什么关系?我想到脑浆发稠,却得不出任何结论,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只有回到金陵去探一探那个洞了,想到这我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紫手印,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

三天后我们班师回京,我只知道白马寺的地基已经打好并开始填土了,想来科重的墓室已经完全封好,如今阵势已破,多留也无意,况且骖沅和易玄经都已经拿到一半了,季宁烟应该是顺利完成了他预想中的任务这上宛再呆下去也无意义了。

苏兰跟我和季宁烟,翠荷,橘红一起呆在车厢里,一副全身无骨矫揉造作的样子我看得浑身发麻,索性把脑袋望向别处,眼不见心不烦.

车子一点点的往京城方向移动,可我却反感异常,我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在那里什么都是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张之远答应带着沈掬泉同行的理由是给我解煞,可我怎么都觉得这张之远跟季宁烟之间有勾结,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勾结绝对离不开金陵里面的那些东西.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不断有新的人纠缠其中,而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再一次证明,我即便不是这风暴的中心,也断然脱不了干系,就凭我拥有手上的那只脱不掉的镯子.

一路奔波,我们只能在入夜之后找个较为安全的客栈住下来,天一亮便要赶路非常辛苦。不过在路上倒是有一个好处,我不用再同季宁烟同处一室了。我左右想想觉得这其中的水太深,如我这种草芥般的小不起眼若是趟到这滩浑水里下场不说也明了。可如果现在我要走恐怕季宁烟也不会让,何况我手上有紫手印,想走很难.

季宁烟像是被火烧了屁股,驾车三日就已过了东江,本想在日落之前出了东江境内直入高月,可苏兰死活不忍直嚷嚷自己的屁股已经开花了,哭死哭活的非要在东江这里下车,季宁烟本不愿,但也终是无奈,只好停马东江暂留一夜。

我已经早就忍耐不住,我的屁股不只开花已经颠成十八瓣了,但依旧秉承着自己夹着尾巴做人的优良作风,反正苏兰肯定会先于我忍耐不住,这个口还是她开的好.

几天的行程让我从头连到脚的酸疼,在豪华的马车也终究只是马车,全天的一路狂颠的下场那是可想而知的。

我猜不出季宁烟到底为何提早从上宛返回京城,但冥冥之中觉得应该是与上次他口中的刺客一事有关,没想到我不在那三日竟然有发生遇刺的事件,这季宁烟不是一直装着扶不起的李阿斗来着吗?谁要他命干嘛?而继上次的马车袭击事件之后我便连根刺客的毛都没看见,这让我对季宁烟火急火燎往回赶的做法更是莫名其妙,当真只是因为刺客的事件?那为何之前那一次他没打算跑?

简单的洗漱了之后我就爬上床倒头就睡,基本上是脑袋还没挨着枕头就已经开始意识涣散了.翠荷比我好不到哪去,口齿不清的道了句“小夫人又是尽管唤我,我就在隔侧里呢.”便忽忽悠悠的去睡了.

我睡的正香,突然敲门声一阵高过一阵,我翻身“翠荷,出去看看是谁.”

半晌翠荷慢吞吞的去开了门,还没听见她的声音便听见一阵脚步声急促的传来,然后是一阵大力的一推一摇“喂,你起来,你快起来.”

我迷糊听出来那是苏兰的声音,于是翻过身“不就是你一直嚷嚷屁股开花的嘛,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披头散发的跑我这不让我睡啊.”

“起来吧,陪我一起睡吧,快起来.”苏兰嚷嚷.

“你几岁了,睡觉还让人陪?”

“反正你也没事,过来一下会死吗?”苏兰不依.

“我有事,你去找你的烟哥哥,你们去睡.”我又把身子翻了过去.

“喂,你给我起来,跟猪那么懒,我今儿就让你陪,你快起来.”最后我终于被苏兰推搡到反胃,迷迷糊糊中被她往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