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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129)

“不会的,云景是落入网中的兽,他跑不出去的,他早被我算在鼓掌之中了。”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动了动,他的意思是娉婷吗?好个作茧自缚的活该,我终于肯承认季宁烟当初的话,沈掬泉不简单,更信了云景的论断:沈掬泉不是一般人物。

的确,这个往日跟我嬉笑怒骂的那个阳光的男子,如今已经是风生水起的另一个大人物了。

“小十,等着我们出来了,就一切都会好起来,不再让你跟着我冒险,不再遭罪,所有都会好起来,会的,你信我。”

风吹过,那一番话,似乎越来越轻,断断续续的飘远,似乎再与我无关。

我们坐了半晌,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有时候距离就是如此,咫尺也可能远比天涯,天涯也可能近似眼前。

“沈掬泉,你知道不,原来科重和薲还有轩辕修之间有很狗血情节的关联,想不想听?”

沈掬泉笑笑“以小十看来什么关系才不够狗血?”

我看着他“狗血没有不好,只是希望结局不要那么落入俗套才好,我不喜欢重蹈覆辙.”

“小十,我喜欢你因为你的快乐和自由,喜欢你的与众不同,那时候我觉得我们如此的合适,可如今越来越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更深,更放不下,可惜,你却不再适合我去爱了,这个距离是怎么拉出来的 ?”

我嘿嘿一笑,手指了指眼前夕阳西下被姹紫嫣红染的刺目的墙头“我曾经也是如此的喜欢你,就是那上面的那个沈掬泉,因为我们相像,像无拘的飞鸟,有梦,有温暖,会愤世嫉俗,哪怕是爆粗也觉得有爱。”

我慢慢收回眼色,抽回自己的手“那个定位上的沈掬泉才是我的朋友,被我所爱,除此之外,那便不再是我的朋友,也不会再爱。有时候人就这样,要的并不多,可要的都是特别的东西。”

沈掬泉的脸色慢慢淡了下来“他给的就特殊了吗?”

我摇头,眼睛看着天空中的那片天“因为季宁烟重来就是一个一层不变的人,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样子,就是个王八蛋,一直到现在还是那个样子,不曾变过,他像棵歪脖树就站在那,稳稳的站在那,不动,也不变,我有喜欢或者不喜欢的选择。

而你不同,你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了。我只是一直都没有看清楚你过,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而最让我反感的就是你总说会给我的更多,其实你和他都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季宁烟心里清楚他给不了所以会带着愧疚,你则是坚信你一定给的了让我心怀感激。”

我苦笑两声,调过眼看他,眼里酸酸涩涩的“你猜如果是季宁烟在还会不会让我再进去地宫一次了?”

沈掬泉的眼睛有些晦涩难读,他没有开口,只是定定看我。

“进去一次之后死了那么多人,他到底还会不会让我再进去一次呢?”我不停的眨着眼睛,生怕眼里的眼泪不小心滴下来漏了我的心思。

情到深处,便会不由自主,眼里的泪不断外涌,我不得不抬起脸,像是望着天,企图悄无声息的把眼泪慢慢渗回去。

季宁烟是傻子,非让我进去地宫却还是在危机关头为了我去送死,这是何苦?怕是全世界也再找不出这种傻子出来,他才是最蠢的人。

我抽抽鼻子“沈掬泉,我们在坐一次墙头吧,这一次若是进去地宫里恐怕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好不好?”

沈掬泉紧紧捏住我的手“你相信我,不会的,信我一次。”

“就像上次你带我飞到房顶那一次,我们无看夕阳吧,好不好?”

沈掬泉拥住我的腰,足尖点地,提身飞了过去,稳稳的落在墙头之上。

我张开眼,满目的绚烂霞光,漫天的流光溢彩,把我一身都融了进去。墙很高,眼前是山,是水,是断断续续的楼落,还有炊烟渺渺,天地之间都被染成了淡淡的橘红色,安然而恬静。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久久不肯吐出,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这个世界,原来这么的美,或许真的再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切了,如果真有所谓的三生三世,我真愿我来世能够得到期望中的现世安好。

我在深庭后院里待了两天后的傍晚沈掬泉又来看我,他其实每天都会来,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可沉默的时间也越发的长起来。大部分时间就是如此安静的坐着,偶尔有一两句对话,又会很快的恢复平静,显得整个房间和院子都空荡荡的。

沈掬泉的形象越来越接近季宁烟,眼见着原本干净的一个人也像是套上了戏服似的,从此就完全变了样。他一身宝蓝的缎袍,玉冠玉颜,说是玉树临风一点不足为过。

“小十,季宁烟同意把那半个‘骖沅’交出来了。”他撩眼看我,慢慢走到我身前抬手扶着我的肩膀“他肯交出来,平阳侯未必会放过你,这一趟地宫之行,是躲不过去的。如此的话,我便陪你再进去一次,让他们都有去无回。”

我一愣“季宁烟交出骖沅?怎么会?”

“怎么不会,有着你在,拿到另外那一半是迟早的事,就算交出手中的这一个,他还能握着另一个,只要留着青山,就不怕到时候没柴烧。了不起跟平阳侯一人一半,只要有了立身之地总有机会拿到剩下的那一半,可如果要是现在就争的个你死我活,搞不好他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季宁烟是何等高人,这点局势他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了。

至于平阳侯,他先不必得到这个消息,等到下了地宫,你只管躲在安全的 地方,就等着他们死无全尸吧,一个也别想着或者出来。”

“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告诉平阳侯季宁烟愿意交出骖沅的这个事情?”我直直看着沈掬泉“沈掬泉,你是不是疯了?到底你要闹成多大才肯罢休?你是不是一定要害死季宁烟才肯罢休?”

沈掬泉的脸色极其难看,胸口起伏难平,阴阴道“你就这么爱为他着想?我下到地宫里去也是为了救你,不然你何日能摆脱平阳侯的魔爪啊?你身上的煞还有血虫要什么时候才能驱除啊?你难道都不想吗?”

“解煞?驱血虫?难道金陵的地宫你没有下去过吗?你没有见识到里面的危险吗?如果能解我会拖到今天吗?”

我伸手抓住沈掬泉的胳膊“沈掬泉,再下去一次会死很多人的,你知道不知道啊?弄到最后说不定你也出不来的,如果你们都死了,那平阳侯不就只手撑天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啊?”

“不会的,我有把握下去就有把握上来,你相信我。”他直直的看着我,眼睛里已有了血丝。

“我宁愿不解煞,不除血虫了,我宁愿就这么死了也不希望你们再下去一次,你到底懂不懂?这样并不是找到了办法对付平阳侯,你走错路了。”

沈掬泉心思已定,不想多听我一句啰嗦,转身想走“小十,你乖乖听我的话,以你之前的经验,你可以躲得过那些机关的,记得你手上还有镯子,能护着你的。我们只能再赌一次,赌赢了我们就彻底摆脱所有的困境了,以后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你的煞,你的血虫,等拿到剩下半本‘易玄经’我会帮你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