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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104)

季宁烟也是一愣,显然根本没有料到,张口就问“可曾看到什么人?”

赖张摇摇头“先是阳尸出现了,后来忙乱中把烛台给撞到了,火就这么烧起来了,老三和狗儿带着我左逃右藏的,却在后门的地方遇见了外人,提了刀就劈,还好我被老三给抻了回来,不然那一刀下去,我肯定两瓣了.

后来我们又给逼了回去,在着了火的屋子里乱窜,可跑着跑着后面跟着的王狗儿就没影了。我被老三从堂后面的柴房哪里,大气儿不敢喘的就钻出来,一头扎进了树趟子里面去了,这才逃过一劫,王狗儿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过我听见过有吵闹声,太远了,听不清楚,持续了一会儿,后来就是任先生找到了我们.”

季宁烟又转向任步行,任步行摇了摇头“侯爷,火势太大,根本没法灭掉,属下带着人马在旁边找过,未曾找到任何尸体,那王狗儿是不是在房子里面现在还不得而知,要灭了火才知道.”

季宁烟略微点头,敛目凝思.

我抹了抹脸,抬头朝房子望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忙喊“糟糕,起东北风了,西向还有民居,快去救火,不然这趟巷子算是没得救了.”

季宁烟也知道事态严重,赶紧让人去通报官府,自己则把手下的人都派去救火.

结果,人力却未能胜天,至少在那个时代,胜天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大火从那别院径直往西向蔓延,整整烧了一夜,连带着西向和南向的一百多户民宅被吞没,直到烧到了河边才算走到尽头.

别院以西全部化为灰烬,百余号人无家可归,死伤无数.

那一场火烧的惊天动地,连带着暨阳府的血案成为百年来京城里最大的事件.

事情才发生不久,还没等天亮季宁烟等一些朝臣就被皇帝连夜宣进宫殿商量要事去了.

谁是凶手

我回到自己房间,坐在镜子前,端看自己一张花猫脸发呆.

乌七麻黑的一张脸,两条泪痕处可见皮肤的原色,流海焦了,鬓角焦了,发梢焦了,更糟糕的是眉毛也焦了.翠荷在旁边看着我要笑不笑,脸纠结的很.

“小夫人啊,您看看您的脸,真像是侯爷画的水墨山水画.”

我叹了口气“水墨山水画还算是好的,至少还是喘气儿的.”顿了顿,扭头“对了,那个娉婷有没有回来?忙了一溜十三招把那女人给忘了…”

翠荷敛笑“三夫人早回来了,比您还早就给下人送回来了,橘红正一直跟着屁股在侍候呢,说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回来了?”我纳罕,这女人真是厉害,那么混乱的场面她到底是怎么脱身的?我这等机灵的人都没跑出去,她一个瘦弱不堪的弱女子怎么从前是拥挤人群后是阳尸封路的大厅里逃出去的 ?难道有分 身的本事不成?

“依我看啊,她根本就是瞎扯,哪有那么严重,无病呻吟罢了.好趁此装娇贵让侯爷心疼呗,小夫人不然您去去躺个三五天得了.”

我远目,这翠荷的心思还真是简单“对了,回头跟任先生领了银子出府买点东西回来到时候我去看看她去.”

翠荷嗓子拔尖“看她?小夫人您发什么傻?凭什么是您去看她啊,她是小,您才是大.”

我跟翠荷没法实话实说,只好敷衍道“去探个虚实而已,你别大哭小叫的.”

不过我心里一直嘀咕,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奥妙在,云景还有这个娉婷都不是简单人物,况且季宁烟也知道这是暨阳侯塞过来的,准没什么好事儿.

可问题又出来了,暨阳侯若是真的打了季宁烟的什么主意也犯不着弄这么大的排场吧,连平阳侯的正是夫人和孩子都一并弄死了,这要是日后被查出来他还能活几天啊?

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呢?总觉得不简单可又没有办法理得清楚.我坐在窗前两眼放空,满脑袋都是硕大的问号.

“嗨”我正聚精会神的思考问题,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我被吓了一脑袋的白毛汗,身子一哆嗦,眼神一晃,聚焦,蹙眉,龇牙“为什么你每次出现都那么不受我待见啊?真是个扫把星啊扫把星.”

沈掬泉一身蓝衣,天蓝色,十分得体,他侧侧头,笑的有些坏“朝你眼前晃了无数下手了,你完全目空一切,我以为你失明了呢。”

“切,你没事又跑我这溜达个啥,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没吃饱饿的?”

他呵呵一笑,单手撑住窗台,一个利落的翻身,跳进我房间,稳稳落地“我来看你,昨天晚上那侯爷实在烦人,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还没说上两句话,他又插了一脚进来,我昨晚弄那个阳尸所以一直没来,今儿来你这儿溜溜.”

我嘿嘿一笑“溜得好,可惜没栓绳儿,你可别溜丢了.”

沈掬泉扯嘴角,笑的很灿烂,伸手就是一弹,我额头遭创,龇牙咧嘴“啥时候能不贫?”

我耸眉“你死了,或者,我死了.”

沈掬泉嬉皮笑脸的顺手扯过一张椅子,恬不知耻的坐在我身边“不许你死,你死了,我还舍不得呢,没人跟我贫嘴,我腻的慌儿.”

我直吧嗒嘴“啧啧,从前我没来这儿的时候,你不也活得挺好的,这二十几年还不是过的挺滋润的,现在说什么鬼话啊,骗谁呢…”

沈掬泉的笑渐慢变了,变得温润许多“傻瓜,懂不懂这世间有上瘾这词儿?从前因为没尝过所以没感觉,等到尝到滋味之后就忘不掉了,怎么忘也忘不掉,无可奈何,心急火燎的.”

我被他说得哈哈笑,用手点他脑门“原来,你小子也有发 春的一天啊,可算让我逮到痛脚了,爽.”

沈掬群一本正经,挺直身板儿,抄手,目光轻蔑“啥痛脚,说出来听听.”

我歪靠在椅子背上,翘起二郎腿,有韵律点脚“你是说你对我上瘾吧.”

沈掬泉没曾想我能这么大方说出这几个字,一梗,瞬间脸红了红“你干嘛?”

我得意,六十五度仰望,邪恶道“上瘾好啊上瘾妙,再来几个我还要啊我还要.

本人不干嘛,只干革 命,你下回再欺负我试试,我死给你看。咬舌吐血,剖腹割脉,这就是绝招,专门对付你。哈哈哈哈哈…”

“你脸皮真是厚,前所未有,史无前例”他斜视

“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我腻笑.

“你…”

沈掬泉眼角抽搐,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鸭梨“拿去,塞住你那张炒豆子一般的嘴巴.”

我接过来鸭梨往身上蹭蹭,咬一口,大口嚼梨“对了,火灭了吧,你陪我去看看吧,我一个人出去他们肯定不让的.顺带着买些东西回来,我好去看病秧子.”

“病秧子?谁?”

“季宁烟的小老婆昨天魂儿给下掉了半个,现在卧床,我得假惺惺的去瞧瞧去…”

沈掬泉笑的乐不吱,眼色神秘“你还真诚实,看来不怎么待见她吧.”不等我开口他又点头,看了看我“成,你先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