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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 春(61)

“我断袖?断袖也好过你这个一年四季发/春的大奶牛,就你这货色,给我骑,给我压,我还嫌恶心。”颜如玉也火了,拍案而起。

“打嘴仗啊,带我一个。”许来娣进门,身后跟着杨胥。

“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吧。”安红掐腰,朝这一圈人的胸口上望去,能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也只有阿福一个。

安红的眼最后定在许来娣胸口,阴阳怪气的道:“女人没胸脯,还叫女人?干脆改叫男人算了。”

“叫男人也比叫奶牛好,安红姐啊,明儿一早我们这七八张嘴等着喝奶呢,您记得多吃点草,起的别太早,我喜欢喝温的。”许来娣挑高眉毛,一脸我胸小,但我自知的表情。

“噗……”颜如玉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许小姐您这是说谁呢?”安红切齿。

“我在说你啊,点名道姓的,你这是脑容量化成奶水喂我们了不成。”

“我要吃奶,我要吃奶。”阿福挥着两只肥手,朝安红胸口招呼去了,吓得安红倒退几步,绊在门槛上,一屁股朝后坐了过去。

“你们……”

安红站起身,面目狰狞的狼狈跑出去了。

我笑不可支,朝许来娣道:“这安红不是安分的主,小心她到处给你打小报告。”

许来娣面色有点青,狠狠的坐在凳子上,拍了下桌子:“我这辈子最恨别人说我胸小,我胸不小,一点也不小。”她说的时候眼睛是望着站在门口的杨胥的。

我看了一眼,杨胥既没有脸红,也没有面摊,我觉得他的适应能力已经锻炼的很好了,达到许来娣不着调的言行再难为难到他的程度。

“对了,苏良辰呢?刚还在院子里见到,怎么的还没进来。”

“卖棺材的贱人啊。”颜如玉窃笑:“这黑灯瞎火的,在院子里能干吗?不知道是不是跟什么相好的幽会呢,刘府女眷这么多,心里不长草才怪。”

我闻言,心里一沉,遂泛起一团热乎乎的火,咬咬牙,恨意丛生。

“哎呀……”阿福惨叫,我扭头,只见自己手里的那一勺子热汤都给灌他鼻子里去了。

阿福睡觉前有个听故事的习惯,每晚必听,不听不睡。我倚在床边拍他睡觉,顺便编一些没有营养的故事哄骗他,可心里却总是浮现出苏良辰一脸贱笑的跟刘三小姐花前月下,动手动脚的情节。越想越恨,越恨越着急,真想一把火把他家祖传的棺材铺分号一把火全部烧光。

“小招?”颜如玉从帐外探进脑袋:“要不要为师带你去瞧一眼卖棺材的贱人到底在干吗?”

“不去。”

“为什么不去?”

“他也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去。”

“他占尽了你便宜,为师怎么能瞧着他一只脚踩两只船啊,他以为他是谁。”

“师傅,我跟苏良辰确实睡过,可睡是相互的,他睡了我,我也睡了他啊,你别突然那么传统,我不习惯。”

颜如玉见我不动心,于是坐在床边继续劝我:“我们魔教出身的人,从不计较这么多,看师傅我就知道,那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你就当练功了。可这口气不能白吞下,绝不能让卖棺材的先搞三捻四,要搞,也是你先搞,你踹他啊。”

我蹙眉,直盯着颜如玉的双眼,游移道:“师傅,我怀疑你动机不纯。”

“纯的,纯的,十分纯,特别纯,我就看不得我家小招受人家欺负,看一眼,肝疼。更何况,我跟那卖棺材的是宿怨,报仇这事总得见缝插针啊,不然哪来那么多借口挑起事端。

现在他还瘸着都不老实,将来好利索了,还能老实?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啊?走吧,就给他捉奸在床,然后狠狠地羞辱他,折磨他,要是花如雪在就好了,折磨男人什么的,她最在行,招数多的很,令人发指啊。”

我眉梢抖了抖,又见颜如玉长篇大论起来:“小招莫怕,没了卖棺材的,还有为师在。他走了,咱俩个一起过啊,彼此深情厚谊,带着浓浓的师生情怀,又夹杂着稠稠的亲人关怀,还掺有隐含其中的男女之情,简直太美妙了。如是你不幸怀了他的孩子,师傅我一定视如己出,让他一辈子朝我叫爷爷,哼哼,我就是卖棺材他老子。我带着你们娘两个远走天涯,让他骨肉分离,妻离子散,让他痛苦一生。”

“师傅,你家破人亡是苏良辰害的吗?你怎么这么恨他?”

“夺你之恨,切肤刻骨,我与他不共戴天。”

“……”

我到底没去找苏良辰到底在跟谁待在一起,颜如玉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壶茶水,最后有气无力的回自己床铺躺下休息去了。

因为大夫人有命,若是让阿福从房间里走出一步,就一次性打断颜如玉两条狗腿,我为了我师父的狗腿着想,于是一再严肃的拒绝了他。

我坐在桌子边想了又想,心里的那股子郁闷始终没有办法纾解出来,醒着闹心,回去躺着又睡不着,耳边是阿福和颜如玉此起彼伏的打鼾声,我就更精神了。

我无睡意,于是到院子里走走,花丛里闪过一个人影,我脑皮一麻,刚转身,听身后有人唤我:“招娣,我也失眠。”

许来娣失眠也是有原因的,我单方面认为她是被安红大胸是女人,胸小不是人的理论给刺激到了,可就她的面相来看,可能没这么简单。

“招娣,我觉得杨胥他不爱我了。”许来娣抬眼看月亮,两眼泪汪汪。

“来娣,你不要伤心,其实他从没爱你过。”

许来娣黯然低下头,深叹一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死皮赖脸。问我能有几多愁,我怎么形容都不够。”

“来娣……”

许来娣摇摇头,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其实你不懂,姐其实也不贪心了,如果不能一生一世,那么,做露水夫妻也不错啊。得不到他的人,开了苞便宜我一次也是好的。我生平也就这个念想了,唉……”

“为什么非杨胥不可呢?以来娣你的姿色,挑去衙门关门下班的时间卖弄一下风骚,多少捕头能逃出你的魔障啊?

相信我,人生的可能是无数的。杨胥是个连歪脖树都算不上的,他多说只是个狗尾巴草,你一厢情愿的想被吊死也不可能嘛。”

许来娣眯眼看我:“那苏良辰算什么?”

我侧眼:“蚂蚁草吧。”

“噗~”许来娣喷笑:“我还以为你给他开/苞了之后,一段时间内,苏良辰就变成水沟里的蚂蝗,盯着你不放,没想到这些日子,他居然憋得住。

可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经过了血的洗礼,就算苏良辰再花心,这时间也太快了,迅而不及掩耳啊。”说罢,寻思道:“难道是你技术太差?”

“其实也没啥,就像颜如玉所说,一朝入魔教,终身不着调,既然都不着调了,还怕个什么?男人跟女人不就那么回事,要么你骑我,要么我骑你,也不是谁在上面,谁就说话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