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要考虑考虑。”他干笑两声，只觉得头脑里一片混乱。怎么回事？唉，一定是工作太忙，好好放松放松就没事了。“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好。”她笑得很甜蜜，“再见。”
转身走出办公大楼，打了一个车，一路上都傻笑个不停。看得司机心里直发毛，该不是碰见疯子吧？
第十章
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艾威威开始计划怎样才能对李云霄说出口。
写情书？太老套了。打电话？又看不见他的表情。送花？嗤，哪有女人给男人送花的道理。让金朵传话？更不行，会被她笑死。算了，该怎样就是怎样，面对面说清楚不就行了？
主意一定，立即打电话给李云霄，约他晚上八点在中心广场见面。
心神不宁地枯坐了一整天，一下班，饭都没有吃就直接跑到中心广场，坐在长椅上等。
直到八点一刻，李云霄才悠哉游哉地出现在她面前。
“土匪，什么事啊？”
“没什么，想跟你聊聊。”她紧张地揪紧衣角。
“在这种地方聊天？”他瞪大眼睛， “或者，我们可以找个安静浪漫的宾馆，”露出暧昧的笑容，“好好聊聊天。”
“喂，李云霄！”她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正经！“我跟你说一件事。”
他挑挑眉，嘴角勾上大大的笑容。
“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笑容僵住。
“我是说真的......”她小声嗫嚅。
“你，”他瞪大眼睛，伸出食指指向她，又指指自己。“喜欢我？”
“不行吗？”她气恼地回瞪一眼。早知道他是这种表情，打死她都不会说出口。可是，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不承认也不行。
他大惊失色。完了完了，这个土匪真喜欢上自己了，搞不好会死缠烂打，到时候该怎么脱身？
“喂，你说话啊！”
“呃，”他干笑两声，“真的？”
“当然是。”她脸一红。
“什么时候？”
“不知道。”她低头偷偷地抿嘴笑，“可能很早吧，以前吵嘴的时候就......”
很久都没有声音。她猛地抬起头，咦，人呢？一扭头，李云霄正急匆匆地走下石阶。
“想走？！”她赶紧追上去，“不要走，站住！”见他越走越快，只得大喊，“再跑我就喊抢钱了！”
李云霄不情不愿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跑什么呀？”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不满地嘟起嘴。“我喜欢你，你觉得很难过吗？”
“不是——”他尴尬地笑，“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那你也得听我说完嘛。”她重新露出笑脸，“喂，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故意东张西望。
“我喜欢上你了！”她大叫，“你喜不喜欢我？”
“呃——”他痴呆地盯着她。这是女人吗？有女人这样求爱的吗？千不该万不该呀，不该当什么老师，教会她接吻。现在好了，上瘾了吧，缠上了吧？
“你说话嘛。如果不喜欢，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她小声说道。
“土匪，你先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再说。”他用力甩甩头，“我真要走了。”
“我打扮漂亮了，你就会......”她扭扭捏捏，“喜欢我？”
“嗯。”他赶紧点点头，“走了。”转身快步走开。
艾威威盯着他的背影，咬着唇傻笑。他说喜欢她呢，只要打扮漂亮一点，就会喜欢她，呵呵......
* * * * *
周末，艾威威早早就起床，忙不迭地冲出家门。
这些天，她一直在研究怎样化妆，怎样选择衣服，怎样搭配颜色。趁着今天有空，赶紧把理论付诸于实践，上街买衣服！
一个店一个店地进进出出、一个柜台一个柜台地仔细搜索，只要看得顺眼的衣服，立马拿过来换上，活像鬼子进了村看见花花姑娘。
一整天的辛勤劳动之后，直到天都快黑了，终于拎着一大堆战利品，挪着酸痛的双腿龇牙咧嘴地走出百货大楼。
苍天啊！逛街果然不是她这种女人能做的事情，瞧瞧，累得都快要翻白眼了！伸手打了一辆的士，不经意地一回头。慢着——
商场门口那个高高的身影是谁？！
喜滋滋地拖着十几个大袋子，踉踉跄跄地奔过去。
“喂，你怎么——”
话突地顿住。因为，他的身上挂了一个妖艳的女人！
一、个、女、人。
她差点背过气去。
“土匪？”李云霄睁大眼睛望着气喘吁吁的艾威威，“搞什么，满头大汗的？”
“她是谁？！”口气很冲。
“噢——”他露出大大的笑容，色色地在女人脸上“啵”了一下。“你说呢？”
“云霄，她是谁？”女人娇滴滴地开口。
“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噢——”女人拉长声音，把艾威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露出嘲讽的笑容。
艾威威又差点背过气去。工作上的合作伙伴？那为什么要吻她？还是什么什么法式湿吻！有这样的工作伙伴吗？！
“喂！”她把袋子甩到地上，双手插住腰。“她——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霄——”女人拉长声音撒娇，“你不是带我来逛商场的嘛。”
“李云霄！”艾威威赶紧将他拉到一边，“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他睁大眼睛。
“你上次说的，只要我打扮漂亮一点你就会喜欢我。那个女人，你什么意思？”
“嗤！”他耸耸肩，“那种话你也相信。”
“你——骗我的？”她脸色一白，“那我买那么多东西干吗？”指了指地上的袋子。
他摊开双手，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都对你表白了，你为什么还这样？”她又累又气又委屈，只想大哭一场。“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他叹口气，冲着天空翻个白眼。
“我对你这种女人不感兴趣，”讪讪的语气，“不喜欢。”
她怔怔地望着他，心脏像撕开了一样疼。比四年前黄明抛弃她时还要疼......
“云霄，”被甩在一边的女人不耐烦了，“在干吗呀？”
李云霄走过去搂过女人的腰，潇洒地挥挥手，扬长而去。一声轻飘飘的话传进她耳里。
“Bye－bye。”
艾威威平静地蹲下身，将一地的纸袋子抱在怀里，然后站到路边，抬起腿招了一辆的士，沉默地坐进车里。
将头转向窗外，平静地看着灯火辉煌的街景一闪而过。泪水，顺着汗湿的脸庞悄悄滑落......然后，捂住嘴嚎啕大哭......
* * * * *
“威威？威威？”金朵抬起手，在走神的人儿眼前晃来晃去。怎么回事？这些天来，艾威威明显地变消瘦沉默了，问她，偏又不肯说出实情。
“艾、威、威！”惊天动地的尖叫，终于将神游太虚的人儿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