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威威，我忘不掉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现在我什么都有了，你跟着我一定会很幸福的。”
“我跟着你，她怎么办？”她冷眼看着他，最后一点依恋烟消云散。
男人啊，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又常常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殊不知，早已失去了当初的一切。
“我会跟她离婚。”
“太迟了。”她垂下眼，站起身要走。
“不迟，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他冲动地握住她的手，“威威，回到我身边吧，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放手啦。”
她想抽出手来，黄明紧紧地握住不松手，两人遮遮掩掩地拉扯着。
“女人，跑这儿来干什么？”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分开纠缠的两人。
“你——”黄明不悦地瞪眼，待看清来人之后，立即转成笑脸。“哎呀，是李总，真是兴会，兴会！”
“土匪，站在这儿干什么？”李云霄根本就不理他，只顾着低头看一脸释然的艾威威。这个女人，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还以为她躲到哪儿自己逍遥去了呢。
“碰见......熟人了。”她无奈地瞄一眼黄明。
“朋友？”
“呃——”她小声嘀咕，“不知道还算不算朋友......”
“您好李总，”黄明赶紧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恭敬地递过去。“我叫黄明，是石狮集团的江北分公司经理，还请您多多关照。”
“石狮？”李云霄捏起薄薄的名片，随便扫了一眼。“威威，是你朋友吗？”
“呃——”艾威威欲言又止。
“没错，是朋友，还是很好的朋友。”黄明连忙接过话来，“原来威威跟您早就认识，那我们都是朋友了。”
李云霄冷哼一声。不沾亲不带故的，谁跟你是朋友？再看看艾威威，一张小脸上还依稀能看到伤感，心里大概猜出了八九分。
“女人，走吧。”他一把搂过她的腰，往宴会大厅走去。
她略有些惊讶，很快就明白过来，嘴角忍不住挂上一丝微笑。
“威威，不要走。”黄明赶紧拉住她，“我刚刚说的话，你有没有放在心上？”
“哎——”李云霄立即拍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不是说要我多关照你吗？”
“啊，如果李总肯关照小弟，黄某真是感激不尽。”黄明欣喜若狂。
“是吗——”两声干笑。
小弟，谁是你大哥哟！勾勾手指头，不识相的家伙立即一脸谄媚地将头凑过来。
“再缠着她，”李云霄慢悠悠地告诫，“我保证会好好关照你。”又搂紧身边的女人，“看清楚咯，艾威威，是我女朋友。”
黄明一张脸变得苍白，不相信的目光投在艾威威身上。
“呃，是啊。”艾威威很配合地喜笑颜开，又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腰。哇，粘粘乎乎的动作，自己都觉得恶心。
“听到没有？”李云霄一挑眉，慢悠悠地将手里捏得皱巴巴的名片插回黄明的上衣口袋，又大大叹口气。“感激就够了，千万别感激到涕零。啧啧，很难看的。”转身搂着女人扬长而去。
黄明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身影往大厅旁的休息区走去。完了，怎么会招惹上李云霄的女朋友？威威居然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大大蚀本了......
第九章
一走进休息区，艾威威立马放开手。低头一看，李云霄的大手还粘在自己腰上，赶紧用劲拍打。
“放手啦！”朝他瞪一眼。
“哎，土匪，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李云霄哭笑不得地缩回手。什么人啊，典型的过河拆桥！
“好险！”她拍拍胸口，“幸好没有人看见。要是被记者看见了，又不知道他们会写些什么。”
“他们能怎么写，”他哼一声，“还不跟以前一样。”那些八卦新闻早就看腻了。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要是被乱写一通，真要撞墙了。”她嘀嘀咕咕。
“哎，做我女朋友很不情愿吗？”
“当然不愿意！”她瞪大眼睛，“你这么花心，我要是做你女朋友，早晚得伤心死！”
“嗤，”他翻个白眼，“我还不想让你做我女朋友呢！”又低头仔细看她，“刚才那个什么明的，是你什么人？”
“呃，我以前的男朋友。”她小声说道，又赶紧申明，“他早就结婚了！”
“甩了你？”他不屑地撇撇嘴。
“嗯。”很小的声音。
“难怪被甩。这么没有女人味，不温柔不贤惠，还这么粗鲁野蛮，看起来就像个土匪婆子。脾气又坏，还伶牙俐齿的，一张嘴就能把人呛死。我没说错吧？”
“嗯。”
“身为女人，一天到晚穿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一下。你说不甩你这样的女人，还能甩谁？”
“嗯......”带了点鼻音。
“还有啊，头发也跟鸡窝似的。你除了会扎猪尾巴之外，就不能试试披着头发？”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头上的橡皮筋扯掉。“上次穿的旗袍不错，怎么不穿——”
下面的话顿住了。他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泪眼汪汪的艾威威。
“哎，你哭什么？”他轻轻一碰她的下眼睑，泪水就像水龙头，哗哗地沾湿了他的手指。“喂喂，不要哭了，我又没有骂你。”他头痛起来，最看不得女人的眼泪了，女人一哭，他就心软。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艾威威哭得淅沥哗啦。
“没有——啊，刚刚我说的都是废话。”
她咬着唇，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Shit！他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然后伸手轻轻搂过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身上。她窝在他怀里，越哭越伤心，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腰，号啕大哭起来。
My god！他挫败地将手伸向空中。谁来救他！过了一会儿，手缓缓地放下来，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肩，慢慢越搂越紧......
* * * * *
半晌，艾威威的哭声才止住，抬起头，一双大眼早就哭得红肿不堪。
“哭够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扁着嘴点点头。
“有没有好一点？”
“嗯。”再点点头，毫不客气地揪出他的衣角往脸上抹，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衣服上。
“我口袋里有餐巾纸啊——”他哀嚎。天哪，范思哲的衬衫啊！碰上这个土匪，他所有喜爱的衣服都被糟蹋成腌罗卜！
“你又没说。”她抽泣一下。
“你也没问哪！”
“你是男人，应该先把纸递给我。”
“你是女人，不知道哭的时候要用纸巾吗？”
“喂，不就是擦了点眼泪在你身上，干吗这么小气！”她瞪眼。
“OK，OK，我不小气！”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一个的字，“继续擦，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