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
“两盒？”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果然是猪，贪吃的猪！”
“喂！看在你帮忙的份上，我没有惹你哦！”她回瞪一眼，“不要得寸进尺！”
“现在有力气了？刚才不知道是谁半死不活地喊痛。”他撇撇嘴。
“李云霄！”她气得坐起身来。咦，对啊，不痛了，只有一点隐隐的不舒服。低头一看，他的手还压在她的身上。“喂喂，放手啦！”
“过河拆桥。”他冷哼一声，将手挪开。
“谢谢！”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假笑，“太感谢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不用了。”他瞟她一眼。这个女土匪，刚才还可怜巴巴的样子，现在又活蹦乱跳了，真应了女人善变这句话。“要不要送你回公司？”
“好啊。”
“呃——”他顿住。只不过客套一下而已，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还真以为自己会送她？“啊，我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
“我随口答应的，只是想试试你。”她不满地嘟嘴，“早就知道你不会送我，你才没那么好心呢。”
“哎——”他气歪了嘴，“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
“不打搅你工作了。”她赶紧站起身往门外溜去，“火气太大，赶快降降温吧。”
“土匪，”李云霄瞪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不是女人！”
* * * * *
安静的办公室里，艾威威端坐在桌前，仔细推敲面前的方案。
之前李云霄提出了许多重要建议，想不到表面上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工作起来还像模像样，脑子灵活得很嘛。
厉害又怎样，丝毫不懂得谦虚，天天嚣张得跟总统似的，一张嘴就说她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
忍不住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看了半天。
“威威，干吗呢？”才跨进门，金朵就看见她对着小镜子做鬼脸。
“金姐，我真的很不像女人吗？”
“哪个王八蛋说的！”她义愤填膺，“我们家的威威只要稍稍打扮一下，保证迷倒一票男人！”
“真的？”艾威威不相信。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呢？这样好了，下班以后我们去逛商场。”
“啊？”
“买几身合适的衣服。”金朵皱着眉拉拉她身上的休闲服，“你看你，天天穿这么大号的休闲装，把好身材都掩盖了。还有，天天都是球鞋，腻不腻啊？”
“我喜欢这样。”艾威威小声嘀咕。
“我说了算！”金朵一拍桌子，“我是你上司，命令你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
五点半，一下班两人就直奔商场。试穿了一套又一套，从裤装到裙装，娃娃装到公主装，职业装到休闲装......直累得满头大汗。
“这套，怎样？”金朵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太露了！”艾威威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开玩笑，这么低的领口，叫她怎么见人啊？
“露一点才漂亮嘛！”金朵挫败地揉揉太阳穴，“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才发现，跟威威逛街真是累，几个小时下来，一点收获都没有。
“不太露的，又不能太妖艳。像刚刚试过的那条裙子，花朵太大太鲜艳了。还要端庄一点，不至于穿起来像个拉客的......”
听着艾威威唠唠叨叨，金朵的目光开始变迷茫，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右到左......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
拖起一脸茫然的艾威威走到商场尽头的旗袍店，挑了一件白底小兰花的短式旗袍，将她推到换衣间。等到穿戴一新的人儿出来时，金朵的眼睛瞪得都要裂开了。
“不好看？”艾威威紧张地摸摸头发。
“好、好看，太好看了！”金朵差点流下口水。
“真的？”
“就这件！”她斩钉截铁。“还有，等会儿去弄一下头发。”
金朵兴奋得两眼放光。没想到旗袍这么适合威威！瞧这细细的腰，翘翘的臀，匀称的大腿，又一个花样年华！
明天穿着这一身去公司，不知有多少男人要拜倒在她的旗袍裙下......
* * * * *
下午，直到临下班时，李云霄才悠哉游哉降临盘龙集团。照例又窝在秘书室跟美女们插科打诨一番，最后才施施然走进金朵的办公室。
哟嗬！
桌前沉思的这位美女是谁？怎么没有见过？
艾威威转过头，站起身慢慢走向他。
李云霄目不转睛地盯着轻挪莲步的美女。优美迷人的胸部，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曲线流畅的翘臀，匀称白皙的双腿，小巧的三寸金莲踏在白色高跟鞋上。是谁？哪家的姑娘？
目光缓缓往上挪。干净清爽的瓜子脸，灵动清澈的大眼，温润微启的两片红唇，柔顺微卷的披肩长发。从哪幅画中走出来的江南古典美女？
“啊，这位美女，不知能否请教芳名？”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没有回答。哦，不要紧，美女总是比较矜持一点。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进晚餐？”再接再厉。
还是没有声音。
“在下姓李名云霄，直上云霄之云霄——”
“我看是元宵吧。”美女终于说话了。
“想吃元宵？没问题，想去哪家餐厅？在下马上——”
“李、云、霄！”咆哮的声音，“睁大你的桃花眼看清楚！”
唉，美女的声音为何这般粗鲁？真是美中不足啊，跟土匪有得一拼——
土匪？
李云霄眨眨眼，从失神的状态中转回来，仔细端详面前的俏丽人儿。对啊，怎么越看越面熟？越看越像那个土匪——
“艾威威？”终于清醒过来，口水已经流了一地。“你是，艾威威？”
“不是我难道是鬼？”艾威威气势汹汹地插腰，“你眼睛长哪儿去了！”
“喂喂，”他皱起眉头，“你不开口的时候真是一朵花，一开口花就凋谢了！”
“要你管！”她恨恨地转身坐到椅子上。
“云霄，今天来得这么晚？”金朵终于开口。啊哈，效果达到了，看他一脸的痴呆相，就知道改造威威的计划成功了。
“以后一定准时！”他正襟危坐。
真是瞎眼了，还以为艾威威是个洗衣板，没想到宽宽大大的休闲服底下这么有料。Shit，怎么会认为她没胸没屁股呢？胸虽然不像club里面的女人那么伟大，可也是凹凸有致啊！天哪，浪费了多少赏心悦目的机会......
“你说的哦。”金朵喜逐颜开，“喏，方案在这儿，看看新修改的内容。”
* * * * *
一场讨论下来，李云霄的眼睛不时地瞟向一旁的艾威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金朵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云霄啊云霄，这可怪不得我哦！
“这一条，”金朵偷偷在款项后面加了一个零，“这样行不行？”
李云霄拿起薄薄的纸，随便扫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