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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为你(75)

“去趟哈尔滨整得跟赵本山似的。”她可在吉林待了四个春秋。

“呵呵……还是你说的地道。怎么回事,大姨妈来了?不对呀,”明

月掐着手指喃喃,“你跟我差不多时间,上回四号,现在才到月末,哦…

…”

“内分泌失调。”妞妞替她把话说完。拧开水龙头往盆里放水,哗哗

声像心头的烦恼流不尽。“问你个事,我喝醉酒是什么样?”

“没见过,你都不喝酒。”

“那你说一般人喝醉酒是什么样?”

“睡觉。”

“酒后吐真言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不过我们同学喝醉了就耍酒疯,又唱又跳差点跳脱衣舞。

问这个干嘛,同事让你喝酒你怕出洋相啊?”

“呃……”妞妞额头直冒虚汗,赶紧转移这个敏感的话题,“你不是

说给我带好玩的吗?”

“呀!忘寝室了。”一拍脑门,“包里还有列巴,就是那种俄罗斯人

吃的面包。”

“等会拿回家放冰箱,放你们寝室要坏了。”

明月冲天花板翻眼睛:“不想去学校。”

怪了,这副表情……“什么事啊?”

“没有!”

倒掉盆里的泡沫换清水,妞妞隔两秒抬头看她一眼,眼神充满谴责。

“行了告诉你吧。他去我们学校了……我说徐向东。”她绞着手指头

表情又羞又恼又喜悦,很复杂。“中午去的,我刚去食堂打饭,他送了束

花给我,然后……念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然后要请我吃饭。我

说我要在学校吃,下午还要听讲座,他就说晚上吧,我说晚上要查资料写

文章,他就说下次吧。走了。”

人在暴笑时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妞妞直接坐到湿漉漉的地上打滚,抱

着肚子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倒抽气。

“我都没脸去学校了妞妞……”明月捂着脸想哭,“我们同学都看见

了。”

“哈哈……哈,他怎么不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实在没法

想象黑社会举着花深情款款地对女孩念唐诗。

“靠!”一捧水当头淋下。

妞妞奋起反击,四月末的天气多凉啊,两个傻妞浑身滴答着水,冷得

瑟瑟发抖还互相泼着玩,打喷嚏了都不停手。客厅手机响了老半天才听到,

妞妞边躲边叫:“唐诗东来电话共此时了……”

“讨厌。”明月嘀咕着擦干手过去接电话。“老大?”脸色凝重起来,

“……知道了!”转身朝落汤鸡喊,“妞妞快换衣服,一一提早生了。”

45小生命的诞生

气喘吁吁跑到医院四楼,覃为已经站在手术室门外了,还有一只大个

子野兽在走廊里飞来飞去,见到她俩立即改变路线直飞过来。“怎么办怎

么办她不让我进手术室她不让我看怎么办怎么办……”

妞妞明月面面相觑,真好,又诞生了一名马大叔。

“她不让我陪怎么办妞妞你说怎么办……”

“谨言呐,”眼前金星直闪,明月掰开肩膀上猛摇的两只大手,“我

是明月啊。”

痴呆地看了她几秒,即将当上父亲的人转身摇男同胞:“她不让我陪

着她怎么办……”

“坐下!”覃为耐性不好,一巴掌把他按到椅子上。

明月撞撞老大的胳膊。“兴奋成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当爹了嘛。”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本来丁一一的剖腹产手术安排在下个星期,今天晚上谨言扶着她在路

边溜达,因为天黑没注意踢到台阶震了一下,当时就感觉要生了。四位家

长恰好都回大院去了,准爸爸吓得六神无主,掏出手机不管三七二十一拨

到覃为那儿。覃为比他镇定,一边拿上钥匙跑去车库一边告诉他不要慌,

先把人放到平坦的地方再叫救护车,如果来不及就喊人帮忙……

“准备了十个月就这样?”明月拧眉看着准爸爸,“老大经验比你还

足。”

“谨言哥你歇会,肯定没问题。”妞妞担心没等一一出来,他已经把

自己弄成精神病了。

“她不让我进去陪她。”他翻来覆去就这句话。

“血淋淋的你进去看什么!”覃为忍不住骂,“看你急成什么样,等

会晕了医生还要来救你,说了没事就没事。”

血淋淋?谨言脸色更白。

“你别吓他。”妞妞瞪覃为一眼,“给阿姨他们打电话了吗?”

“打了,等会就过来。”

准爸爸又在嘟囔:“她怎么不让我陪她?我能进去的,一辈子就这么

一次都不让我陪着她……怎么还没出来,完了没有到底完了没有……”

“你安静点!”覃为真想一拳揍晕他。

谨言无视他兹兹冒火的眸子,一改往日优雅风度继续上演马大叔的绝

招,满头大汗不停地走,两只拳头攒得紧紧的,时不时放到嘴边咬,太阳

穴和脖子上青筋突突直冒。明月忙着安抚他,幸亏她做学问耐性好,谨言

唠唠叨叨问一一为什么不让他陪着进去做手术,她就嗯嗯嗯猛点头,左耳

朵进右耳朵出。

“这疯子……”覃为无奈地看他像个困兽般团团转。

妞妞坐到长椅上低头笑得浑身抽搐,知道看别人着急自己笑是件很不

道德的事,但她实在忍不住。谨言这么失态的样子很多年没见过了,印象

中还是高一暑假那次打乒乓球,他跟覃为两个菜鸟边打边骂对方技术差,

真的是跳着脚骂,差点没把她笑晕过去。

“好笑吧,”覃为扬起嘴角,“你是没见他在救护车上,跟疯子似的,

还嫌司机开得慢,要抢方向盘自己开呢。”

“他打乒乓球就这样……”脸埋进手心里裂开嘴丫子无声地大笑三声。

“你们俩跳脚对骂,我后悔死了没带相机拍下来。”

愣了一下,覃为回想起来。“我就跟他打过那么一次,他技术真臭。”

“哈,你自己更臭,好意思说别人。”

“我没摸过乒乓球啊,他摸过,哪能相提并论。”他笑,“丁一一知

道我打不赢她还要跟我赌,什么输了的背上贴乌龟,亏她想得出来。”

“不是,”她掩着嘴小声纠正,“明月说的贴乌龟。”

“反正都是不安好心的家伙。”

“不是没贴上吗?没贴上你就……”猛地顿住,为什么总是想起从前?

胸口像有利器狠狠划过,覃为默然。

走廊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一大群人涌过来,与此同时手术室

的门打开,一位医生出来边摘口罩边说:“恭喜,母子平安。不,儿子女

儿母亲都平安。”

真应了覃为那句话,新上任的爸爸松口气,腿一软,靠着墙壁滑到地

上晕菜了。

新生命的诞生让上官谨言同学乐昏了头,公司不去,恨不得一天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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