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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34)

这下好了,不用人出钱,他们也会杀她杀的很痛快的。

半晌,花喜落不抱什么希望的问道:“他们有看到你的......”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乖巧安静的像个孩子的静侯,听到这句问话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

花喜落看着她,皱紧了眉头。

想要喝止,又怕惊动了外面的秦栾。

终于,静侯笑得够了,停下来,喘息着,被蹂得凌乱的一件外衣早已失去了遮蔽的作用。泛着幽蓝光泽的长发横过玉石一般光洁赤裸的前胸,惊心动魄的宛若一道巨大的伤疤。

“看到,和看不到,差别在哪里?”敛去了带着疯狂的天真,静侯的声音渐渐恢复了平静,“就算所有人都看不到,我就不是......妖...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肥猫自己剪了自己额前的猫毛,对镜自恋~~

第五卷 夕阳彩翠忽成岚

第一章

没有人知道秋素心用的是什么兵刃。

因为见过他兵刃的人——

都只能去和阎王老爷说三道四了。

以上江湖传言,真实性一半一半。事实上,之所以没有人见识过秋素心的那一双“鸣溅”,固然是因为秋素心功夫极高——但凡他出手便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除此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秋素心其人自视更高,轻而易举便能到手的猎物他不屑一顾,都丢给手下去消遣,而他自己,只和有价值的人动手——当然,这个价值也是秋大爷他自己认定的。

纵观秋素心生到人世的这二十几年,失败的次数寥寥可数,而云楼的单云栖便在这寥寥可数的几次失败中独占其二,要说秋素心不记恨这个人?谁敢说这话,谁就会被折在秋素心手下的那些得罪过他的人,用掉过牙吐过血的嘴一人一口的活活咬死——如果他们还有牙可以咬的话。

但是,这样的一个心腹大患摆在面前,秋素心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出乎自己意料的并没有那么急着想把单云栖打倒铺平以泄心头之恨。

相反的,纠缠在他脑子里的,另有其人,也另有其事。而他相信,单云栖此时也定然和他一样有这样的想法。

说来可笑,从“云上天”现身江湖的那一天起,云楼和“云上天”便开始了立身于黑道武林的两端,水火不相容的态势。那一天的夜晚,怕是他们唯一的一次相安无事。而这样的相安无事,却是在折损了大批好手的基础上换来的短暂的平静。

只是接了生意灭一艘画舫上的人,其实本用不着那么多的好手一起出马。但是,同时接了这档生意的还有云楼,这就让这次猎杀的性质上升了一个高度——这是秋素心伤愈之后第一次与单云栖的短兵相接,与其说是竞争,不如说是决斗。也因此,不管是云楼还是“云上天”都派出了相当数量的好手,对这些人而言,猎杀不过是游戏,真正的目的是将他们的对手置于死地。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猎杀完成,他们沉浸在酣热的决斗中时,猎杀者忽然之间颠倒成“猎物”的猎物,在转瞬之间被屠杀殆尽。

没错,屠杀。

那些平素里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们,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便成了死状凄惨的尸体,面具之下的脸上,个个死不瞑目。

颈骨被折断的,咽喉被刺穿的,身体被拦腰拧碎的,甚至手脚被生生扯下来失血而死的……

那真的是人做的吗?

秋素心饱览群书,其实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回想起当日在乱尸之中看到的那张女子的面孔,他也不禁有一丝动摇。

那个女子显然是当时同他们真正的“猎物”在一起的那一个。画舫上卖艺的风尘女子会有那么好的功夫,倒是出人意料,但是,仅凭他们交手时那女子所显现出来的实力,根本做不到在瞬息之间要了那么多杀手的性命。而,若是她有那个能耐做到,也就没有必要逃。

莫非是——被厉鬼附身?

秋素心想起了那些坊间流传的志异传奇,但随即又否决了这样的胡乱猜测,这世上若是真有厉鬼,那么他早就该死了,哪会直到今天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低下头,大瓷盆中的两条鱼儿毫无烦恼的自在悠游着。

那条琉璃白,鲜红的脏器隔着半透明的鳞片若隐若现,优美的一甩尾,打起几串水珠溅在秋素心的手背上,让秋素心微微皱了眉头,又想起了湖中轻松甩开他的那个身影。

静侯——

从那次在湖里失去了她的踪迹之后,她就好像化在了那湖中一样,任他派出再多的人,几乎将杭州城掀起来找了一遍,也是全无所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云上天”从来没有找不到的人,也从来没有打听不到的事情,而这些,都在静侯身上被破了例。

他被甩开得这样彻底干脆,连片衣角都不曾抓到她,现在,也一样连片衣角也找不到。关于静侯的那些过去,明明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又因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而不愿意去追查。

冷峻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秋素心出手如电的将盆中的琉璃白扣着鳃抓了起来,娇弱的鱼儿剧烈的在他的手心里挣扎,但是只有被越扣越紧,渐渐的失了力气。

扑通一声,鱼儿被丢回了水中,奄奄一息。

秋素心看也不看的转身出了这间静侯短暂停留过的厢房,将心中残碎的情绪置之脑后。

神秘女子的身份,失踪的猎物,死敌单云栖。

这些事情都是眼下急要解决的问题,至于不太要紧的,就留着慢慢再说好了。

“杰哥~~~”

甜的能让人把前天吃的一碗热汤面连汤带水的吐出来的声音响起在集市一角,周围长脚能跑的基本上都很想跑,可怜了那些顾着摊子不能跑的和想跑跑不动的人……

被声音的主人软绵绵扒在身上的肥胖男人摸了摸油光锃亮的脸,厚厚假皮下已经完全狰狞了。

强忍着把身上的恶心家伙掐死欲望的花喜落第一万两千七百八十三次的后悔,当初就不应该一念之仁的带着这不要脸的东西一起走,给她粘张假皮然后一脚踹飞,世上就清静了。

装扮成娇娆小妇人的静侯本来被贴了一张还蛮有姿色的脸,但是搭上她那个要恶不要命的声音,就是完完全全的活人退避了。

肥肚腩,肥脸蛋,就地一趴就和某种动物没两样的中年男人——美艳动人的能把宫里的皇后娘娘比到天边去的师姐扮成这样,她不借机搞鬼简直对不起天地良心。

静侯非常的理直气壮。

用二师姐的谐音给花喜落取了个“耳释杰”的名字,一路上粘嗒嗒的“杰哥”,“杰哥”的叫个不停,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奸夫淫妇的德行,让花喜落面具之下早就青面獠牙。

狗屁的耳释杰,还尔失节呢!她不如直接说“你淫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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