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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雄争霸(7)

洛长这个人本身就有一种过于招摇的气质,如果他再刻意招摇的话,所达到的效果,呵,也就是现在这种效果了。

他笑眯眯的坐在宏园大厅里,左手端着茶,右手合了烟,身前是新城手下那班大眼瞪小眼的兄弟,他们看他的眼光就像看刚从尼斯湖里爬出来的怪兽,他也不恼,翘了二郎腿,摆出一副金装大家姐的架式:“从今天起,我就正式升格为你们的大嫂了,事先跟你们打声招呼,我这个人呢,没有别的嗜好,一是喜欢赌,当然是逢赌必赢的赌,输了我可不开心,不开心我就会乱说话,要是有一两句传到你们老大耳朵里,呵呵,那绝对不是我的问题,你们要检讨一下自己做人的态度。”

“第二呢,就是爱嫖了,纯情少女我是绝对看不上眼的,嫖就要嫖别人的老婆,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一向讲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女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好女人要大家一起分享嘛,哈哈哈````````”

洛长仰面狂笑几声,随手一弹,烟头就程抛物线状掉进了柔软的高级地毯里:“总而言之呢,与各位和平共处是我和你们老大的美好愿望,我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人妖!”有人在人群中低低的骂了一声。

洛长拍手大笑:“说的好说的好,不过人妖一定要和变态这个词一起用,我是人妖的话,那你们老大就一定是千年无敌第一大变态了。”

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认识洛长的,又深知他和寒城新城兄弟二人的纠葛,鄙薄的神色很露骨的就流露到脸上来了。正在喧闹间,郭海推开众人走进了大厅里,在他身边低下头道:“沈少爷,兄弟们不懂事,你要多担待些。”

“哪里话,我是那么会计较的人么?”洛长笑了笑,问“刚才那个骂我的人叫什么名字?”

郭海无语。

洛长吩哈哈一笑:“我不是要为难他了,再说,我又是个什么身份,有资格说三道四么?”

郭海轻叹:“沈少爷,你是个聪明人,少爷的心思你不会一点都不明白,只是,人若太聪明了,反倒不是件好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洛长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大师,弟子资质浅薄,你说的话我可一点也听不懂,要我饶他?他不来为难我我就要谢天谢地了。”

郭海没再多话,轻一伸手:“房间已经给沈少爷整理好了,您请过去看看,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尽管跟我讲。”

“哈,有的住就好了,在这里有什么好挑剔的。”话虽这么说,事情做起来,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先是嫌房间的颜色过于晦暗:“这是给死人住的吗?“

他敲着墙皮冷笑:“还是说,你们认为我在这里住不了几天就会翘辫子?”

然后又嫌被单窗帘的花色不好,说是怎么看怎么像寿衣,被子也太薄了,他喜欢宽大厚重的棉被。地毯根本不合他的心思,连烟灰缸都看不顺眼。

新城听到消看息赶过来的时候,郭海和几个收拾东西的下人已经被他搞的焦头烂额。

“你到底想干什么?”新城知道洛长一向娇惯,但这样的挑剔法,根本就是故意找碴嘛。

洛长拉着他的手扭成糖股状:“你干嘛跟人家这么凶嘛。”

新城一惊之下,连额头上都冒出了鸡皮疙瘩:“你又犯什么病啊?”

“他们骂我人妖。”

“谁?”

“你问郭海。”

郭海微眦了牙苦笑,新城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你是冲我来的,要怎么闹也随你的便,不过,做什么事都 不要太过分了。”

洛长冷笑,他居然有脸来教训他:“觉得我过分就赶我走啊,是我一定要贴到宏园来的吗?聂新城,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个男人,你不要总摆出一副恩客的嘴脸来跟我说话。”

“你在说些什么呀。”新城头都大了,他的嘴脸是什么样的嘴脸,他摆出的姿态还不够低么?还想让他怎么样呢?

“是,我说错了话。”洛长就是这样好,知错就改,淡淡冷笑着说“嫖客是要给钱的,你上我从来都是白上,所以,我们之间绝对不是嫖与被嫖的关系。”

忽然间砰的一声,新城一拳砸在了墙壁上,雪白的墙皮碎屑染了鲜红的血,房间里一时鸦雀无声:“你说够了没有?”

“还有一句。”洛长笑嘻嘻的竖起了一根手指“考虑一下吧,给我钱,专业的不管怎么说都要比业余的乖多了,你这个人也真小气,怎么总想白玩呢?”

“少爷,少爷``````”一群人都拉不住暴跳如雷的新城,眼睁睁的看他冲到洛长面前,举起了手,然后,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他几次扬手,却终究没能落下去。

最终是洛长把他手轻轻掰了下来,十分温柔的说道:“不要发这么脾气嘛,实在玩不起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打八折,毕竟是老客户了。”

郭海忍不住掩住了胸口,心想少爷为什么还能活着呢?为什么还没让这个人给气死呢?他不得不说,少爷的生命力也是非常坚强的,还有,他的品味,也实在让人太不敢恭维了。

第三章

宏园里最幸运的侍女就是安安了。因为安安侍候的那位少爷,是全世界男人里最漂亮的。可是,安安想,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苦楚。

安安以前只是在门缝间偷偷看到过这们位姓沈的少爷,那时只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那时少爷对这位沈少爷是很凶很凶的,她亲眼看到少爷用手腕粗的铁棍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敲断,他的手指那么长软软的垂下来,失了血色,像蜡月天里滴水结成的冰柱。

安安想,少爷怎么就能下得了手呢。

后来安安知道,是因为大少爷的缘故,但是安安还是不能原谅少爷,她所记得的是,那个男人躺在地上,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迷乱的挣扎着,他修长的肢体本身就是一种艺术,而少爷,正是粗暴的摧残艺术品的刽子手。

其实少爷也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尤其是在不发脾气的时候,他很温和,甚至有点羞涩的感觉,但和沈少爷比起来,不知为什么就少了点勾魂摄魄的东西。安安相信这世上会有很多人心甘情愿的为沈少爷而死,但是,那只是限于看到他,仅仅是看到他的时候而已。

不会有人想知道一件艺术品在生活中是什么样子的,那对艺术是一种亵渎。安安在侍候沈洛长一个星期之后,对他刻薄懒散和莫名奇妙的优越感已经忍无可忍。她想你们谁喜欢他就赶快来接手吧,反正他已经把她美好的少女的梦想粉碎的一踏糊涂了。

安安只有十八岁,却越来越像个结了婚三十多年唠叨不休的中年妇人,她说沈洛长,你就不能把衬衣挂在衣架上而不是丢在地板上吗?听到洛长说这又有什么区别的时候,她气极败环的说衣服是用来穿而不是用来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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