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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豹(出书版)(16)

通道出口处是一架梯子,路家声顺着梯子爬下去,等了许久,才见杜冷也跟下来。外面雨已经停了,积了满地的水,星光微弱,可以看到杜冷的腿脚极不麻利。

路家声有些奇怪,杜冷的身手一向没的说,一架梯子不可能难得住他,等他站定了,掀开裤腿一看,路家声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不早说?”

杜冷看了他一眼:“说了你会管我?”

路家声也没气跟他生了:“我不管还有谁管你?”

杜冷微笑着瞄他,见他从口袋里掏出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绢,给他把伤口上的血擦净了:“怎么弄的这是?”

杜冷也说不太清,像是被门板划的,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只是乐意看路家声在他跟前做低伏小的样子,欺负他惯了,稍一抬头,杜冷就觉得不舒服。

路家声把伤口给他裹好了,见杜冷眸光灼灼的盯着他看,心里暗叹了口气。

杜冷却不以为意,路家声是他掌中之物,横竖是跑不了的:“回头把手绢洗干净了,我给你送过来。”

路家声失笑:“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再不值钱——”杜冷没再说下去,仿佛自己也觉得肉麻,见路家声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却觉得心里一跳一跳,像吃了大麻烟,说不出的快活,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路家声立刻躲他远远的,这位少爷高兴了就来逗逗他,不高兴了把他踩得连条狗都不如,他不过是喜欢一个人,又没犯什么弥天大错,没道理要把命也搭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打了电话给杜家,让人接走了杜冷,自己却在路边溜达着。李庆后的野心是昭然若揭了,他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表面上的功夫做个十足,背地里却是另外一回事,他真正顾忌的人应该是杜冷。

果敢不过就这一亩三分地,烟农占了近百分之六十,只是最近这些年联合国禁毒组织查得比较紧,李庆后不敢太过嚣张,才有了杜冷的一席之地。

毒品自然是害人的,然而果敢人却只能靠种植罂粟来讨口饭吃,禁毒是好事,说起来冠冕堂皇,却哪有那么容易。

路家声没什么豪情壮志,他跟父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过日子,有一天算一天,但在这个位子上,又哪容得了他安稳,路家声只觉得命运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转过天来杜冷到路家门上去,自然是编排好了藉口的,这两个人这段时间来往太频繁了,看得李庆后心里直犯惊悸。

单一个杜冷,或是路家声,都未必能入得了他的眼,然而双拳难敌四手,真要是被杜冷把路家声拉过去,这里头的麻烦可就大了。

李庆后起家并不容易,他大学毕业以后,在深圳一家公司里做技术人员,干的是医药业,常会和一些身份暧昧的人打交道,渐渐的被这一行惊人的利润诱动了心思,终于破釜沈舟,辞职到了缅甸,一开始是在南佤跑军帮,脑袋别在裤腰上,几次被警方通缉。

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脑子转得快,深信这世上没有不吃腥的猫。他手里有钱,有钱就好办事,这世道就是这么回事。

什么天理回圈,什么公道人心,全都是狗屁!李庆后不怕得报应,比他混帐的人多了去了,大家做个伴儿,十八层地狱也算不上寂寞。

但活着的时候他就要求个舒服;谁挡他的道,谁让他不舒服,他就要让谁不舒服。

李庆后的得意之作是手底下的一个线人,干这行其实就是上了贼船,有去无回的买卖,这人居然还想着从船上跳下去。李庆后对他不算不温柔,整整宰了他一个月,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没有人敢对那团烂肉说他是一个人。

李庆后最恨的就是别人在他背后捣鬼,牙生的身份和行踪都十分诡秘,要不是看在他主子的份儿上,李庆后早就一刀了结了他,不过这么个美人儿,总算还用得着他,一方面是屁股,另一方面,李庆后也想透过他和他越南的主子联络。

牙生话不多,总是低着头,用眉毛来微笑,他声音极低,有外乡人的口音:“这个不行。”

“怎么就不行?”

李庆后最近的日子不好过,脾气也水涨船高。

“他老人家太忙了。”

李庆后当然知道那老家伙有多忙,他在东亚几个国家都有妾室,想着法儿的要怎么享受。牙生是他的保镖,长成这副样子,床上的活儿当然娴熟之极。李庆后当时一眼就搭上了他,那老家伙十分不情愿,直到他脱口说是借,借了不会不还,这才松手放牙生过来。

头几个月李庆后几乎不许他穿衣服,随时随地,按倒了就上,他其实并不喜欢男人,对阿多都没什么兴趣,但牙生却让人有种摧毁的欲望,恨不能弄死他,干死他,在他身上,李庆后是什么花样都玩出来了,而他仿佛也没什么反感,还有那么点乐意,但从不兴奋,那个身体仿佛是借来的,和他没关系。

“行,他躲着不见!”李庆后并不着慌,他手里有王牌,那几十公斤的K粉,不信那老家伙不惦记着,他一完蛋,老家伙那边也得断粮!

牙生并不搭话,李庆后看他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心烦,一把揪了他的头发,按在椅子上,裤子解起来太麻烦,干脆一把撕了开来。他已经非常亢奋,事到临头又改了主意,并了两根手指塞进牙生体内,他一向不喜欢前戏,连润滑剂都很少用。他把手指扩张了一下,又插入第三根,牙生伏在椅子上,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份外乖觉。

李庆后笑起来:“那老家伙有没有对你这样干过?啊?说话!”

他猛地扭过牙生的脸,他半侧了头,眼角余光就是斜的,似乎有点不经心的笑意。李庆后把余下的手指也塞了逛去。

牙生全身一震,终于低吟了一声。这让李庆后极度亢奋,把手在他体内扩张开来,慢慢的插入了性器,牙生开始呻吟,细微的颤抖着,李庆后疯狂的撞击他,用手包裹着性器,在他体内出入。

他回过头,细长的眼睛略微湿润,染了浅淡的粉红色,犹如陶制的戏偶。李庆后狠狠噬咬着他的嘴唇,恨不能撕裂他:“宝贝儿……我弄死你……你里面太舒服了,我弄死你算了……”

他一阵痉挛,伏在了牙生身上,许久才抽出身,拍了拍他的屁股:“真是好东西……”他侧了身子去看他,发现牙生半趴着,脸色有些苍白,李庆后亲了他两下:“乖乖的跟着我,你那个老家伙玩不了两年,以后不但是果敢、越南,连中国、日本,那都是我的,只要我手里有K粉,就没有人能斗得过我,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牙生微微的笑了,苍白的脸上艳极而妖。

李庆后微微一怔,太妖艳的东西,给人极不祥的感觉,却忍不住又扑了上去。

两个人在屋里混了一下午,眼见天黑下来了,水气极重,混混沌沌的铺在玻璃上,仿佛结了一串串的冰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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