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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12)

因为我每天都会守着你入睡才离开。卓君扬走上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玩味地笑了笑。

“笑什么?”她的心跳悄悄加快。接下来她的计划成功与否,就看现在了。

他说过男人在床上防备最松懈。要想杀了他,看来只能用这个法子。她可不相信这个男人会真的任由自己在身上戳个窟窿而不还手。那天幸好没有上当,否则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样的方法来折磨她了。

“你呢?这么晚还不睡。”她羞涩的表情让君扬心情大好,继续逗弄。

“我,我在,想……”她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让我猜猜看。”卓君扬恶劣地凑近她的耳朵,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你在想念我的吻,对不对?”

“不是,当然不是。”希翎心虚的忙否认。

他故作伤心地挑起眉,“那么,我们温习一下来加深印象吧。”说着,他俯下英俊的脸,温暖的嘴唇覆盖了她。

很暖的吻,可为何他偏偏要做忤逆犯上的事?希翎别无选择,她不能拿洛家堡几十条人命陪自己冒险。在这个草木皆兵的年代,朝廷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容许放过一个乱臣贼子。

她和他并无深仇大恨,即便他曾作出轻薄她的事,她对他也没有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念头。希翎为自己将要采取的行动在心底默默说着抱歉。

卓君扬略微差异,仅仅是一个白天,洛希翎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云泥之别。她反常的非但没有推拒他的亲昵举止,竟还刻意做出了迎合的反应。

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个很美的女人在有意无意释放着诱惑,能忍住得还算得上男人吗?君扬不讳言自己的冲动,他想要她继续那场未完的游戏,想得身体疼痛。

抱起希翎,他一脚踢开房门,径直走向柔软的床褥。将她放上纹丝不乱的床铺,他居高临下俯视她。

“我要你。”卓君扬不给她反对的机会,挑起邪肆的微笑封住她的樱桃小口,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希翎抬起手抓住他的头发,黑色的发丝纠缠着她细长的手指,和他本人一样,深深刻在她的心版上了。

无论她去到哪里,她都会记得这个男人,原因不单单是她将要杀了他。

君扬扯开她的衣襟,滚烫的嘴唇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印下灼热的吻。情欲同时煎熬着他和她,空虚的感觉让大脑暂时遗忘了一切。

她隐约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在渴求着更大的满足,是什么?她说不出。

他听到自己的欲望在吼叫着准备冲入她的体内,再忍耐下去他不如去做太监算了。卓君扬飞快地脱去碍事的衣物,赤裸的身体和她紧密贴合。一个挺身,他的昂扬刺入了紧至的幽谷,贯穿她的身体。

洛希翎痛得惊声尖叫,直觉是他发现了她的企图,故意来折磨她了。左手探入故意摆放在最近位置折叠成四方形的丝被底下,她猛地抽出剪子刺入他的腹部。

“你……”卓君扬猝不及防,翻下了她的身体。他的欲望抽离带出了红色的处子之血,缓缓流下她雪白的长腿。

“我,我,对不起,我不能拿洛家堡陪你冒险。”希翎顾不得下身的疼痛,眼见鲜血不断涌出他的伤口,她六神无主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她不想他死,这是此刻唯一清晰的想法。“季鹰,我不是真的要杀你。我害怕,怕自己和你在一起会连累娘和两个妹妹。”她趴在气息奄奄的君扬身侧,拼命摇着他。“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我从来没有真的想杀你啊!”

若不是他现在身受重伤没力气骂人,卓君扬一定会狠狠痛责洛希翎有时间忏悔不如去喊人来救自己。

总算,在他失血过多昏厥之前,希翎的尖叫引来了头脑比较清楚的管家。大夫立刻被召唤来为他止血治疗。

这一夜,锦衾罗被上沾染了斑斑血迹——他和她的。

第十三章

幸好洛希翎心急慌忙刺中的部位并非致命伤,因此卓君扬虽然流了很多血,看上去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样子,但实际上好好调理半个月静静养好伤就无大碍了。

整个急救过程,希翎一直含着眼泪守在他床边,顺便证明了一件事——她的确不适合扮演心狠手辣的角色。

由于被害人处于昏迷状态,行刺案的从犯春桃作为人质被看管起来。盘龙寨上空盘旋着惶惶不安的低气压,似乎一旦主人有所不测,那么罪魁祸首洛希翎主仆逃不了干系。

不管是为了良心上的不安还是春桃的安危,希翎都诚心诚意向观世音菩萨祷告:求求您,保佑他平安无事,赶快醒过来。

他沉沉睡着,洛希翎趁房内无人,偷偷打量他的睡颜。她知道他长相俊美,但平日相处哪敢仔细瞧瞧他的五官究竟如何。还不要被他嘲笑至死!此时枯坐无聊,哭得红肿不堪的双眼也流不出眼泪了,她想自己看看他的模样应该不会被人责怪吧?

拨开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乱发,她绞了一方手巾替他擦汗。柔软的织物从他的额头开始,逐渐将一张线条完美五官精致的脸展现于她眼前。长而微卷的睫毛覆盖着他的眼睛,她记得他炙热的眼神是如何膜拜她身体的每一寸;薄薄的嘴唇紧紧闭着,她记得滚烫的触感侵袭过她的唇腔。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下身撕裂般的痛楚明明白白告诉洛希翎,她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女人。是他,夺走了她的清白之躯。

希翎指尖轻颤,带着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柔情蜜意抚过他的脸颊。她该恨季鹰的,若非他劫持了自己,她白璧无瑕的身子已交给了寄傲山庄大公子卓君扬,而不是这个图谋犯上作乱的男子。

她记得在客栈那一夜,他们并肩站在院中,他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那时候,懵懂的她这样问他。

他说:“每天都会想起,想到的时候会很快乐,见不到的时候,心仿佛是被石头压着,很痛苦很难过。”

她想起他的时刻,心里酸酸胀胀的凄楚无法言说。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并不是喜欢,对不对?

洛希翎垂目瞥见他的伤口又有了血迹渗出。她拿过剪子剪开绷带,准备替他换药。

卓君扬的腹部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细纱,大夫嘱咐过一旦伤口裂开有血迹渗出就要重新上药换绷带。

吃力地扶起君扬,让他半倚靠着自己肩头而坐,希翎再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忍不住泪眼朦胧。

不行,现在不能哭。她抬起空闲的手擦去眼泪,细心的将金创药抹上他的腹部。他身上淡而清爽的气息一阵阵窜入她鼻端,希翎的手不可抑制地发抖。

一只无力的手忽然捏住了她的手腕,顺着手臂看到他疲惫的眼神。他醒了!希翎喜形于色,可是高兴劲没一会儿就烟消云散了。

为什么,他要以这样心灰意懒的目光看着自己?

“对,对不起,我……”道歉苍白无力,她伤了他这是事实,而那一瞬间她真实的想法是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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