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越爱越绝情(15)

只是,时间不等人,她的意志力,也随着时间的推进,在逐渐流失。

“……去朗梵大酒店……贵宾楼一七……一八号……”女孩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沙哑,坚决。

“我可以送你去医院——”

没等任海喧的话说完,少女灼热到烫人的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神智摇头。

任海喧太息,发动引擎,他明白她的。倘使他送她去医院,以她这样的状况,院方有义务联络警方,那牵扯出来的,将不仅仅是他们两人的身份,而将演变成一桩丑闻。而他同她,目前,都不是可以经受这样丑闻的身份。

没有时间后悔她的坚持,他飞车在傍晚的车流中左右穿插,以最快的时间,来到朗梵大酒店。

酒店贵宾楼的保安自然看见任海喧怀抱白裙少女大步而入的情形,保安的职责所在,使得他上前去,拦住海喧。

“这位先生——”

“月小姐身体不舒服,我送她回房间休息。”任海喧低头,对怀中的少女轻声说,“绝情,你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上去。”

被他抱在怀中的绝情,微微抬起一点脸来,“谢谢你。”

保安一看这样的情形,即刻明白,这两人是认识的,并且,不存在强迫或者诱骗的情况,便即时侧身放行。

海喧抱着绝情上电梯,直上十七楼,在迷宫似的走廊里,往前走,找到十八号房间。

“绝情……月绝情,门卡。”他将浑身烫得吓人的月绝情放下,搂着伊的腰,不使伊失去重心。

绝情微微扬了扬小巧的手袋,海喧取过手袋,拿出里面的门卡,开门进屋。

开了一盏灯,柔和的光线照亮整间房间。

海喧再次抱起绝情,走过起居室,来到卧室。

卧室里有两张中间隔着一条过道的单人床,窗帘被左右拉开,中央空调带出适中的凉意。

海喧把绝情轻轻地放在床上,准备去拉拢窗帘,然而还没来得及走开,就被一双柔软却灼烫的手,挽留了步伐。

海喧垂眸,看着紧紧抓住他的手掌的手。

纤细修长的指节,圆润的,珍珠色指甲,手背上有小小的肉涡,十分可爱。

海喧的喉头微微一紧。

他早在两年前,已经知道月绝情是美丽无匹的女孩儿,现在,这样近的距离,仔细看,仍是美丽得毫无瑕疵。他可以想象那个对她下迷幻药的人,为什么起了色心。

“乖,我只是去拉上窗帘。”

绝情侧头,仿佛在考虑,然后,慢慢放开了海喧的手。

海喧走到窗前,解开系住窗帘的挂勾,重重幔幔的窗帘,便水一般滑下来,将窗外的碌碌红尘,杜绝在这一方天地之外。

回过身,海喧的锐瞳不觉微微一缩。

床上的绝情,已经褪去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只着一件柔软得仿佛第二层皮肤似的真丝衬裙,跪在床上。

直如堕落人间,迷路的天使。

然而当天使朝他勾手指时,那一身的清纯,转瞬之间,化成魔魅风情。

“月绝情,你肯定?”海喧最后一次问,他的两胯之间,疼痛无比,然而他还是要征询她的意愿。

回应他的,是魔魅天使,揉身上来,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吻过来的粉唇。

柔软,火热,甜美。

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吻,即使它完全肇因于大剂量的麦角酸二乙基酰胺。

海喧再不迟疑,一手搂上绝情柔韧的腰肢,一手捧住绝情的后脑,加深这个热辣的吻。

生涩的年轻男女,火花四溅的拥吻,床单仿佛都要燃烧起来般。

无须教引,他们相互引领,抚摩探索,亲吻吮咬。

当绝情翻身,坐在海喧身上时,伊身下的海喧,发出低沉的笑声,震动胸膛。

那是一个男人,所能发出的,最快乐性感的笑声。

笑声仿佛鼓励,又或者刺激了骑坐在他身上的少女,伊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喉结,轻轻重重,间或咬上一口,引得海喧浑身战栗,快感电流般蔓延游走,由顶至踵。

他伸手,去捧她光滑圆润的俏臀,却被她一手拍掉,然后沿着喉结往下,一点点吮吻。

每到一处,就像点燃了一撮火苗,小小的一撮,终至汇聚成漫天火焰。

他发出呻吟,低低的,惑人的。

她便妩媚地笑,同样低低的,惑人的。

终于,融合在一处,燃烧,沸腾,爆发,高潮,余韵袅袅……

第十五章 我们都寂寞(5)

绝情缓缓醒来,主宰她的,是仿佛成百上千只大象在头脑中跳踢踏舞般杂沓轰鸣的声响,以及深入骨髓的困乏疲倦。

绝情捣眼呻吟,仅仅天花板上一盏柔和的灯,也令她似见了阳光的千年吸血鬼,痛苦不堪。

绝情试图起身,然则周身的酸软令得她跌会凌乱的床上。

绝情冷眼四顾。

是她的房间,她的床——只是,过于凌乱。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莫名味道,若有似无,勾动记忆。

绝情捧住脸,却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酒店房间,又——

绝情蓦然拉掉自己身上的浅灰色细棉麻精纺提花被单,并不震惊地看身上肉红色星星点点的痕迹。

绝情少时,两母女一同洗澡时,经常在母亲身上,看见类似的吻痕,彼时母亲总是很幸福地笑。

然而,幸福的时光,是如此短暂,短暂到绝情宁可这样的时光从未有过,那么,也不会教她对这个吞噬幸福的家族失望。

仿佛诅咒,月家的女孩子,竟没有一个,是真正幸福的。

功成名就之外,她们的爱情,永远只是凋零枯萎的花。

绝情任自己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清醒,不让自己再度沉睡。

昨夜——

绝情将短时记忆拉得更远些。

昨夜,她回国的第二天。

母亲没有去机场接她,一如不曾去机场送她般。

司机将她接到酒店,双手奉上贵宾楼套房门卡。

“小姐,夫人让我转告您,公寓正在装修当中,老宅里的房间——一时腾不出来,所以只能委屈您,暂时在酒店住几天。”

司机面无表情,可是绝情能感觉到司机的尴尬。

两母女一别经年,女儿归国,当人母亲的非但没有亲自来接女儿,还教女儿有家归不得。

不是不凉薄的。

可是,绝情只是微笑,伸手接过门卡,并不为难司机。

“还有什么事吗?”

“夫人说,既然小姐您回来了,也该替她分担一些应酬活动。”司机又取出一只信封,交给绝情。

绝情挑眉,这便是她的母亲,除了工作应酬,伊的世界,已经贫乏得一无所有。

司机看见少女的眉峰淡淡扬起,忍了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夫人交代我,倘使小姐没有问还有什么事吗,这个信封,就不必取出来。”

上一篇:月亮太亮 下一篇:只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