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到刚才有个老妇从这儿出入。”
“她是这儿的清洁工。”
百合蓦然伸手砍他的后颈，警卫一下子晕死过去。
“大楼根本没有清洁工，只是会机械清洁。”她扯唇。转眸看见那老妇的身影，她迅速奔过去，“浩，回去告诉其他人，出了点儿问题，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妄动。让他们戴上联络器。”
“百合——”浩转身，“自己小心。”
“我会。”她奔向老妇身影消失的地方。
聿枫迅速跟进，和浩擦身而过。
浩瞥了他一眼，他不会随便动手，他走离安全门，回到楼屋里。
“有问题。”
“——”优河询问似地望着他。
“安全门的警卫被换过了，百合去追那老妇，她要我们别动，等她和我们联络。”
“她不会有事吧？”基尔掀一下眉。
“别担心。”琳娜思索地说，“她不会比我们中的任何人逊色，她不会有事。”
“但愿。”
百合追上那老妇，她却很灵巧地拐了弯，钻进一间房间。她跟进去，聿枫也跟了进去。很快，他们就都发现这是一间全封闭的储物室，出入只有门。两个人都弹身向外，但已来不及，门砰然关上。随着门关上，室内的灯也跟着熄了。
“百合。”聿枫试着在黑暗中走了几步。
“还有出去的机会，这是全封闭的储藏室，空气不会太多，必须在耗完氧气前出去。”百合换个假音，“走开一些，我要打烂门锁，你最好到我身后，以免黑暗中打到你。”
他摸到她身侧，她冷冷地：“可以了！”
很轻微地“卟卟”两声，但子弹都弹回。
可恶！她暗叫，防弹门！用小型炸弹也炸不开，而且空气也会极快耗尽。
“坐一会儿吧，少讲话，节约氧气。”她坐在地上，不介意地。
聿枫坐在她边上。
“基尔，她——出事了。”浩着急。
“再等一等，她也许自己能出来，我们还不能惊动大楼里的人。”优河挥手，“先等一下。”
“百合，”聿枫问，“介意问个问题吗？”
她没讲话，聿枫！她觉得她该知道他的身份。
“你可是Estelle？”
“你是谁？”她玩着耳环。
“聿枫。”他笑。
“什么身份？”
他收起笑。“我曾经是美国国家特种部队的中校，现在已经脱离了陆战部，在马塞开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
原来这样，她恍然。黑贝雷！无怪他的身手如此不凡。
“你呢？是百合，雨玲珑，还是康雨心？”他大胆地旁敲侧击。
“节约体能，如果你不想死。”她冷哼。
“不，如果能知道真相，死又何妨？”他故意。
“没错，人生在世，有时生不如死。”她还回原声，“没错，我是Estelle，是康雨心。”
基尔、优河、浩、平纳德、希克、保罗、埃苏、琳娜都听着。
“她不关上联络器，为——什么？”优河问自己。
“你——”聿枫没料到她竟会承认。
“没错，我是。你，恐怕是受托来找我吧？”
“是。”他承认，“不过，我必须承认自己的失败。若非你自己承认，我恐怕永远无法证实。”
“你没失败。”她拍拍他，“其实你一开始就遇到我了，只是上帝捉弄你。否则，你也不用多费这许多功夫。”
“是。”他笑，“能告诉我你这几年的经历吗？”
“经历？”她冷笑一声，“经历，那么悲哀，那么伤痛，却永远忘不了。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没死吧？”
“的确。”他承认他好奇。
“告诉你也无妨，如果你能活着走出这儿
首先关上了联络器，其他人也纷纷关了。
NWS，聿枫，朗，还有那个幕后的人，多复杂而庞大的关系，而一切只出于对百合的爱。他们不能再听下去，虽然很想知道真相，但没有人再去开启联络器。
百合睁开眼，微笑一下，又闭上，该来的，终究会来。
“Estelle。”朗首先忍不住。
“雨心！”凯伸手去抚她的脸。
聿枫只是静坐在一边。
她悠悠长叹一声，坐起身。“还是被你找到。”伸手，揭去假面。
凯心痛地伸手抚那伤疤，似要抚平它般温柔。
“为什么要找到我呢，原先不是很好吗？”她强抑眼泪，“见面对我们没有好处。”
凯收回手，立身到窗前。“没错，见面是痛苦的，可是，我宁愿选择与你重逢的痛苦，而不愿过着没有你的幸福！”
她的眼泪静悄悄地滑了下来，透过泪，她忘情地注视那伫立在窗前的身影。
聿枫和朗默然地退出房间，那里没有他们存在的必要！
“Estelle。”他坐回她床边。
“凯，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我已经有所爱了。”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你的儿子念凯吗？我不介意。”
她哭出了声音。她的念凯！她的念凯！
“他——死了！”
凯搂紧她一些。“不会了，你再也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了！我发誓！”
他吻她，倾他三年的相思之苦，倾他三年的爱。
聿枫打点行装回马塞。
“谢谢你。”朗送他。
“不用谢，你是我的朋友。”他拥住朗，“何况，你——”
“我恨她！”朗毫不犹豫地承认。
聿枫没说什么。入闸，那一刹那，他背对着朗，“你的爱比你的恨强烈！”
朗摇头，摇去将要落下的眼泪。
基尔一行人回斯德哥尔摩。
“我们失去了一个优秀的队员。”道格拉沉吟几许，“不过，相信从此会出现一个幸福的女人。”
每个人都不语，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他们都祝她幸福，这一点是相同的。
朗仰首望天，一架飞机掠过碧蓝的天空。他的手中握着一封信，是留给伦道夫的。
“伦道夫：
知道吗？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峡谷，满山遍野开满野生的白百合。
它们遭受风雨，却屹立不倒。
我爱它的屹立不倒。现在，我要去那里，和我一生中唯一所爱的女人度过我的余生。祝福我吧!”
伦道夫仰望天空。
“儿子，我祝福你！”
洁白的信纸随风飘逝，象风中的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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