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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味蕾,我的爱情(72)+番外

果然温琅称是,他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挂上电话,将手头工作布置完毕,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找在荷兰领事馆工作的女同学打听。

那女同学以略略夸张的语气反问,“咦?英三公子你不知道吗?我以为安亦哲事事都对你汇报呢。”

英生是什么人?只消在心里咂吧一下这句话的含义,已经大略明白,安亦哲是知道这件事的,并且,温琅能得以在如此迅速而不惊动他的情况下飞去荷兰,安亦哲在其中起的作用,居功阙伟。

温琅哪里有这种不告而别的小心思?

说来说去肯定是安小二从中动了手脚。

英生当时已经打算直奔安亦哲家里找他算帐,可是汽车电台里传出新闻,本市与友好城市阿姆斯特丹访问交流团已抵达阿姆斯特丹,交流团团长,本埠最年轻副市长安亦哲接受了本台记者独家专访,下面请听报道……

英生一愣,然后在路边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笑个半死。

安小二,算你狠!

随后驱车回家,陪二老吃饭。

父亲看见了,打趣他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英生听了,苦笑。

二老不是没有怨言,只是阻止不了儿子追求自由梦想,只能每次暗暗期待他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下一次不要去得那么远,那么久。

吃过饭,他给父亲沏了一杯茶,给母亲切了水果,端给在客厅里闲聊的二老。

“小三这么孝顺,不会是在外头闯了祸,要我们替你揩屁股罢?”母亲笑眯眯接过一囊柚子,问。

他坐到母亲身边去,搂住母亲不算宽厚的肩膀,“姆妈,给你和爹爹打个招呼,我准备到荷兰去。”

“呦?哪能这么好啦,想起来事先同我们打招呼啊。”

“嘿嘿……”英生笑起来,“还要请爹爹姆妈忙记帮,让我的签证早日顺利办下来。”

“你不是不要靠老子闯荡世界?”老爷子把报纸举起来挡住脸,当场反攻倒算。

“爹爹,这次不一样。”英生也不觉得难为情,儿子和老子,没有隔夜仇的,“你未来儿媳妇跑掉了啊,我要去把她追回来啊,性命攸关啊……”

“好好讲话,别抻着嗓子。”老爷子把报纸撂下了,“怎么就性命攸关了?”

“有了媳妇,才有孙女啊。媳妇跑了,孙女也没了。”英生替父母算帐,“这不是性命攸关是什么?”

英母听得心动,拍了儿子手背一下,然后对老伴说,“孝国,你就帮他一次。”

“这可是他来求我,不是我鲜戈戈拉下老脸自己跑去求以前的同事的。”老先生再次拿起报纸,遮住自己的脸。

然后他压缩手头一切工作,把时间留出来,赶到阿姆斯特丹来,先和把他接去酒店的安小二在房间里打了一架,打完了两个人就瘫在沙发上彻夜谈心,接下来,早晨一睁开眼,便跑来君君家门口,远远看着温琅骑着脚踏车出门。

原本是想忍一忍,等脸上的伤口好一点,没有那么狰狞了,再出来见她的。

可是,到底捱不过心里的思念。

“等一下,你说你昨天就到了,那么,今天早晨——”温琅把英生的脸推远一点点,“我今天早晨总觉得有人跟在身后,回到家还笑自己疑神疑鬼,不会是——?”

英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猪头脸,“是我,是我,就是我。”

他以为温琅会得发脾气,孰料温琅只是拧了拧眉心,“你怎么做到的?我仔细留意过了,什么人也没发现。”

英生笑起来,扯痛皮肉,又发出“嘶”地一声,“我跟亦哲学过一点点跟踪与反跟踪。我们这样人家的孩子,出入难免要留意一下自己的行踪,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温琅挑高眼尾,这个安亦哲很厉害啊,连这也会,还能把英生揍得鼻青脸肿的。

英生重新把温琅揽进自己怀里,“你知道安小二学什么出身的?”

温琅摇头,她看人其实不太准,出入总是很大,要不是身边总有好心人,难保她一路上要载多少跟头。

“他学刑侦专业的,毕业先进国家安全局从基层开始,一干三年。”英生做一个拧脖子的动作,“跟踪与反跟踪,揍个把人,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从外表看,一点也看不出来。”温琅咋舌。

“以后离他远点儿,免得他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英生告戒温琅,想一想,又觉得不安心,一把拖起她,“走,我们结婚去!”

温琅先是一愣,被心动立刻行动的英生的一句“走,我们结婚去”给轰得五迷三道,等被他拖出半条街去,才慢半拍地笑起来。

“哥……我已经很久不看韩剧了……”他有一年,在最冷的时候,去了济洲岛,给她带韩剧里济洲岛出产的土特产回来。

彼时,她和小丁正痴迷韩剧,对男主或者男配一把拉住女主的手腕,强势或者蛮横或者深情地说,走,哥请你喝酒,走,哥请你吃烤肉,走,如何如何的情节十分有爱,十分萌。

不料过了这么久,英生不但记得,还活生生用在她身上。

第四十一章

对于即将掀起的风暴,温琅并不是懵然不知,只是有更多事在等着她,使她来不及准备。

英夫人生日过后,一纸恢复营业的通知交到温琅的手里。通知里明确并未在检测中检查出不符合卫生规定的物质与菌群,不过还是提醒食肆要注意食品卫生安全,以迎接即将到来的世博会。

温琅接到通知,心中百感交集,有释然,也有委屈,更多的是一股干劲。

温琅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家的孩子受了别人的诬陷,有冤无处诉,虽然明知孩子的清白,她却百口莫辩一样,忽然有一天有关方面还了孩子一个清白,那些委屈却多多少少还留了一点在心头,然后憋着一口气,要把这件事做得更好,教那些在她家孩子背后偷偷看笑话放冷箭的人知道,她和她家孩子没有被他们打败。

看着在食肆里前前后后忙碌的温琅,君君捧着有些凸出来的小腹,对一旁的小丁说,“琅琅这傻孩子,你看她高兴的。”

小丁微笑,“温蒂刚开始把食肆办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人起早贪黑。我从没有听见她叫过一次苦。”

君君叹息,“她从来都是这样,有苦也不知道倾诉,只晓得往肚皮里咽。”

“所以才更需要我们在她身边啊。”小丁朝君君眨眼睛。

“你说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们把报纸杂志藏起来了?”小丁一边将收起来有一段时间的白围裙统统扔到天井边上的水斗里去,一边小声问坐在铺了软垫的藤椅里的君君。

君君看了一眼正在阳台上晒明太鱼干的温琅,“不会太久。”

那天英生送了温琅回来,在食肆里吃了晚饭才走。等次日小丁开门去取了报纸,八卦新闻里已经有英三公子携神秘女友出席母亲七十寿宴这样比较中规中矩的花边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