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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歌狂(2)

楚天歌口头谦虚着,其实也有些飘飘然。早操事件出了风头,女孩的赞美却更来得让他心花怒放。他很奇怪自己以前对女生的轻视态度,总觉得她们浅薄,不能理解自己。这会儿,他更为南华高中的女生们遗憾了。和麦云洁相比,她们是多么乏味、苍白与可笑啊。

他情不自禁地微笑着,和麦云洁一起哼起自己的得意之作。

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肯得基门口,那是叶峰。他看见楚天歌和盖世爱,明显到踌躇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楚天歌充满胜利者的自豪,和这么光芒四射的女孩在一起,被自己的劲敌看见,真是大快人心啊。楚天歌体会着被叶峰暗暗嫉妒的感觉,笑容灿烂。

是不是可以认为楚天歌对麦云洁“一见钟情”呢,没有人知道。不过盖世爱的确很不痛快。直到放学,盖世爱很是垂头丧气,而楚天歌眉开眼笑。

“像个陷入情网的傻瓜”,盖世爱偷偷地在心中贬低自己的好朋友。可一想到“情网”二字,他很不是滋味。

在他看来,这位昔日的好友居然成为自己的情敌,这无疑是人生最悲哀的事。盖世爱仔细想了半个小时,是要友谊还是要爱情。最后,他忍痛割爱地想,既然天歌喜欢她,那就成全他们吧。

盖世爱深深地被自己感动了。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成为眷侣,这是多么伟大,简直义气盖世。

盖世爱想象着某一天自己出席楚天歌和麦云洁婚礼,心里压抑着深深的心痛,为新人祝福。哦,盖世爱感动地揉了一下眼睛,问自己,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伟大的朋友和追求者吗?

不,没有。所以,盖世爱决定牺牲自己的感情,来做这样的一个伟大的朋友和追求者。他愿意为天歌和maggie赴汤蹈火,为了双重的爱。

放学前一节是历史课,盖世爱根本没有听讲。他想前想后,为自己的不幸和伟大又是痛苦又是自豪,终于自豪占了上风,他很快地高兴起来,开始帮楚天歌出谋划策,应付第二天的家长会面。

丛容也在上课走神,她好几次偷偷回头去看叶峰,以至朱丽丽忍不住给她写了个小纸条,问她是不是也爱上了叶峰。朱丽丽认为自己很爱叶峰,当然也很爱楚天歌,她是爱一切的帅哥。不过她心胸开阔,非但不介意别人和她同时爱上一个人,还挺乐意有个同盟军进行交流。

丛容看了朱丽丽的纸条哭笑不得,爱上叶峰,真是不可想象,离他远一点倒真是巴不得呢。像这种自傲又冷漠的男生,丛容根本就不可能喜欢。而且,丛容也不可能喜欢任何一个男生,南华高中难道有让丛容也欣赏的男生吗,没有,至少,丛容到目前还没有发现。

晨光朝露,南华高中附近的上学路上,朱丽丽张牙舞爪地发布小道消息。

“你们这些人!”朱丽丽说:“南华高中的帅哥让外校女生拐跑,你们还不知道!”

楚天歌和盖世爱就走在她们前面,全然没有察觉朱丽丽正在对他的身影指手画脚。他正和盖世爱商量怎么对付冷老师。

朱丽丽很神秘地告诉身边的女生们:“还有一个爆炸新闻,冷老师安排丛容‘先进带后进……”

“这也叫新闻?她一向都是带后进的。”一个女生说。

“可这次,她将和帅哥叶峰朝夕相处。”朱丽丽无比羡慕地说。

女生们又是惊叹又是羡慕:“冷老师最看不得男生女生在一起,这次居然把丛容和帅哥安排在一起,到底是优等生占便宜!”

数学课上,叶峰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对数学老师的点名全然不予理会。周围的同学偷眼看他,可谁都不敢叫醒他。高度近视的数学老师气乎乎地在花名册上打上红叉。

丛容很纳闷叶峰总是上课睡大觉,他晚上干什么去了。

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老师把花名册贴在鼻尖前,头也不抬地念着:“盖世爱——”

盖世爱的座位空荡荡,楚天哥在另一个角落假装盖世爱的嗓音:“到!”

几个女生咯咯地窃笑,老师不满地抬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又埋头继续点名。天歌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阿盖进行得怎么样了……我心里可一点谱也没有。”

此时,人声嘈杂的劳务市场,不少农村男女或蹲或站在等活儿。盖世爱双手插在裤兜里,背着大旅行袋在人群中转悠,左顾右盼,物色合适人选。

楚天歌坐在教室里,思绪纷乱。他想起早上出门前父母的调侃。

“宝贝儿子,冷老师找我和你爸爸会是为什么事?”楚母笑眯眯地说。

楚父故意装出严重的口气:“什么事?天歌打架了、早恋了、考试做弊了、拆学校的楼了……”

楚母爱抚地看着儿子:“瞎说!那些事怎么和天歌沾得上边?”

楚父笑呵呵地拍拍儿子的肩:“所以嘛,我宁愿给儿子最大限度的信任,但在钢琴的练习上,我可要严格要求!”

钢琴、钢琴、永远是钢琴!

天歌的眼前出现许多面孔的叠影,他困难地辨认着,这些面孔似乎都很熟悉,有的是严肃的评委们的脸,这些脸总是在他的演奏中渐渐地露出笑意;有的是亲切的老师们的脸,他们总是对他投以赞许和鼓励;有的是同龄人羡慕甚至是崇拜的脸;还有父亲的脸、母亲的脸,也有一张很高傲不屑的脸,那大概是叶峰吧……

天歌的意识有点模糊,他看见这许多的脸孔后面,有几个疲劳的身影,那是他自己,是童年的自己、少年的自己,这些自己都累得气喘吁吁,沿着望不到顶的楼梯爬行着……

这楼梯好特别,一阶黑色,一阶白色,黑色、白色……仿佛无数的琴键旋成了这望不到顶的楼梯。确实,他听见了琴声,是急速的钢琴曲,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天歌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还是不能停步,他的心痛苦极了。

“砰——”一卷书猛敲楚天歌的课桌沿。正沉浸在昏天黑地之中的天歌突的惊醒,吓得连人带椅子翻倒。

眼前又是一张脸孔,真实得不容置疑的脸孔,上面堆满数学老师的怒气。

“为什么上我的课要睡觉?”数学老师怒不可遏,楚天歌狼狈不堪,无以应对。

下课后,楚天歌被冷老师叫到教导处。别的同学以为是他上课睡觉,要拉到教导处去教育,都为他的不幸遗憾。楚天歌明白,自己将面对的,将是截然不同的场面!楚天歌又是紧张,又是好奇。

不出所料,他一进教导处,果然看见自己盛装的“父母”。

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农民和一个农村妇女别别扭扭地坐在屋中央的两把椅子上,身上穿着明显是舞台演出时用的晚礼服,即拘束又不合身,弄得他们混身不自在。冷老师在办公桌后端坐,初见“著名音乐家”,即兴奋紧张又总想端着派头。

楚天歌站在“父母”身后,心里七上八下,暗暗痛恨盖世爱的可恶的眼光。

据说有很多的明星在镜头上和生活中判若两人,冷老师虽然古板,对这些倒也有所耳闻。不过,当她看见楚天歌的父母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是诧异得大掉眼镜。毕竟她对楚天歌的父母仰慕已久,万万想不到风华照人的一对会是如此的……如此的其貌不扬。冷老师在心中用了这个词,她实在不忍心比较准确地使用“委琐不堪”这个词。

当然,他们的衣服还是很不错的,可见艺术家的审美毕竟还是藏不住啊。

冷老师亲切地叫天歌坐下,然后转向他“父母”,满面春风:“哈哈,著名音乐家,久仰!久仰!”

这对假父母木讷地咧了咧嘴,楚天歌陪着笑笑,自己也觉得面部僵硬。

学校围墙外的公共电话亭里,盖世爱正陪着朱丽丽给楚天歌的家里打电话,他教朱丽丽憋着嗓子学冷老师,声称自己有事情,请楚天歌的父母不必到学校来。楚天歌的父母丝毫没有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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