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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粥求恋(20)+番外

远志从厨房返回来,将她手中的毛巾收走,“新口罩放在哪里?”

远之指一指梳妆台,“左手第一格抽屉。”

远志走过去,拉开抽屉,找到新的一次性.口罩,拆开外包装,交到妹妹手里,“病得这么重,也不打电话给我。”

他刚才在客厅里,将远之带回来的塑料口袋打开来,看了一眼里头的病历卡。上头是陌生的笔迹,并非由妹妹远之自己填写,姓氏处竟然空白。

如果不是她忘记带钥匙,恐怕都不会让家里晓得她生病的事。

远之换上新口罩,旧口罩扔到床头柜上的小垃圾桶里,嘿嘿笑,现在绝对不是替自己辩白的好时机。

隔不多久,远志端着托盘回到卧室里,将托盘放在梳妆台上,然后走到床边,将远之扶起来,在她背后塞个靠垫,又在远之膝上铺一块大餐巾,这才将托盘端过来,轻轻放在她双腿上。

远之看见威治伍德骨瓷金边描蔷薇花碗里,盛着一碗面疙瘩,一撮碧绿的欧芹叶末,随意撒在上头,嫩嫩黄芽菜同肉糜用油煸香,同面疙瘩下在一起,虽然她现在嗅觉失灵,可是只看着,也胃口大开。

远之只早晨吃过一碗蛋羹,眼下饿得贼死,当即双手合在一处,说一声“我开动了”,拉下口罩,取过调羹,唏哩吐噜吃起来。

不一会儿已将一碗面疙瘩吃个精光,连碗里的疙瘩汤也不放过,捧起来喝得涓滴不剩。

远志的眼里,露出笑意来。

待远之将碗放下,远志又绞了把热毛巾给她擦嘴,收走托盘。

等他重新回到远之卧室,坐在脚凳上,将脸一板,远之识相,立刻做洗耳恭听状。

“创业是至辛苦不过的,事必亲躬,可以理解。”远志看一眼妹妹眼下的青痕,“可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能忘记,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劳逸结合才对。”

远之听得点头如捣蒜。

远志无奈,“再找个厨师罢,可以轮流休息。”

远之笑一笑,“这得老板批准。”

“你们老板要是不批准,你也不用再替他卖命!你给我回家来!”远志怒道。

远之赶紧倾一倾身体,拉住哥哥的手,“我知道了,知道了。”

远志抬腕看一眼手表,“我等你吃过药再走,你好好休息,实在无聊,就看看电视。我下班以后过来给你做晚饭。”

远之在口罩后头笑眯眯,“远志,你以后结婚,我可怎么办?”

“怎么办?!”远志哼一声,“赶紧找个人把你嫁了,接替我继续管着你才行。”

远之听了哀哀叫。

远志留到远之吃过药,见她精神尚可,再三关照远之好好休息,这才离开远之的公寓,回公司去了。

远之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大抵医生开的药有嗜睡的副作用,没多久远之已昏昏欲睡,便放开书,钻进被筒里睡过去。

第十五章 谢谢你的温柔

远之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昏暗。

远之伸手拉亮床头灯,看一眼闹钟,已是六点钟。她起床上厕所,然后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另换了一身居家衣服。

不晓得是心理作用,亦或是一瓶抗病毒注射液下去,药物起效,远之觉得她已经不像早晨起床时那么昏沉,鼻子仿佛也通了。

这时候有人按门铃。

远之披多一件晨褛,跑去开门。

开门处,是拎着一只女式背包同大环保袋的谢磊。

看见眉目惺忪,一副还未睡醒模样的远之,谢磊微笑,举一举手中的环保袋,“谢焱说中午已经送你回来,我那时实在跑不开,所以等到现在才上来,正好给你送晚饭。”

远之将谢磊让进门,回身看见客厅沙发上杂七杂八摊得一塌糊涂,略略有些不好意思,“你随便坐,我收拾一下。”

谢磊十分坦然,并无一点诧异颜色。

他读大学时候,曾经偶尔去过一次女生宿舍,那“盛况”简直空前绝后。况且他们男生宿舍,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不必五十步笑百步。

远之的房间,不过是有些乱,其实还算干净。

远之却颇有些窘迫,让了座,便草草将沙发上摊着的一应外套围巾手袋统统划到一处,捧在怀里,抱进卧室里,出来时顺手关上卧室门。

谢磊将环保袋里的不锈钢保温桶拿出来,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随后又取出一个小熊维尼造型的餐盒来,盒盖上憨态可掬的小熊与粉红色小猪面面相觑,十分可爱。

“饿不饿?我带了店里的粥和梅子小林特地做的薄饼。他们俩手艺比我好,薄饼摊得又薄又软。”谢磊一边说,一边拧开保温桶,“远之拿个碗出来。”

远之进厨房去,拿两副碗筷调羹出来。

“一个就够。”谢磊接过碗来。

“你也没吃过晚饭罢?一起吃罢。”远之的鼻音已没有早晨那样浓重。

谢磊听了,略略放心,微笑,“你先吃,吃不掉我再吃。”

远之望着谢磊,心中温暖柔软。

她何其有幸,总能遇见温柔的人,陆郓也好,谢磊也好,都是谦谦君子,待人以诚。

“好,我先吃。”远之坐下来,接过谢磊递给她的粥碗。

粥是熬得细滑的小米山药粥,金黄色小米粒与洁白山药如同云层间的细碎阳光一般使人宁静温暖,冒着蒸腾热气。

远之拉下口罩,拿调羹舀起一勺,小口吹一吹,然后送进嘴里,那热腾腾的粥仿佛有自主意识,不待细细品尝,已经“咕嘟”一声,滑下肚去,随后整个人便都暖和起来。

谢磊听见那“咕嘟” 一声,十分欢喜,“慢慢吃,还有薄饼。”

他打开小熊维尼餐盒盖子,里头分成上下两层。上层是切成三角形的一叠薄饼,旁边一小格里是一小份酱料。将上层取下来,下头是肉松腌青瓜同杭白菊拌鸡丝,量不多,然而心意满满。

谢磊取过筷子,挑一点酱料,均匀抹在薄饼上,然后夹一箸杭白菊拌鸡丝放在上头,以筷尖夹住薄饼,卷两卷,搁在另一只干净碗里,推到远之跟前。

“趁热吃。”

“谢谢。”远之也不客气,那杭白菊拌鸡丝,只看着已经十分清爽可口,且她中午只喝一碗疙瘩汤,也确实饿了。

夹起薄饼卷,远之轻轻咬一口在嘴里,先是饼软而筋道的口感与淡淡面香,随后有酸甜味道直逼味蕾,将整个口腔都唤醒,仿佛花朵蓦然绽放时,“啵”一声唤醒了春天,再细细咀嚼,便品出一丝杭白菊特有的清香来。

远之慢慢咀嚼,然后咽下薄饼卷,“这是哪一家的梅子酱?好吃得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好吃罢?”谢磊闻言眉花眼笑,“这是梅子的私藏。她说她生在梅子成熟的季节,家里每到梅子收获时候,都会自己酿老大一罐梅子酱给她从老家捎来。她以前不好意思拿出来,怕我们看不上。可是听说你感冒,便拿出来给我,说是最消食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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