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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AT同人)寂灭(70)

六月二日上午九点半,富兰克林.罗斯福酒店某间单人客房浴室,哗哗水流声不绝于耳,水气弥漫模糊了视野,隐约可见人影交叠,上演活色生香。

手冢国光背对着门,后庭迅猛的冲撞使得他必须借助墙壁支撑身体,热水顺着骨感的背脊直泻而下,流向火热的交合处,代替润滑剂缓解部分痛楚。

许久未做,在迹部刚进入的时候痛得他咬牙切齿,就像初夜的体验。他想迹部景吾果然是个奸商,故意选择这个姿势让他只能对着白色瓷砖干瞪眼。

可恶的男人扣住前端,势必要一同达到高潮才肯放手。脆弱的性器经不住百般挑逗肿胀不堪,理智被欲望逼到崩溃边缘随时可能爆发,身后的迹部却还没有停歇的打算,抽插频率比方才更快,大脑运转速度远远不及。

手冢暗自庆幸水花溅地的嘈杂掩盖住自己破碎的呻吟,显然迹部景吾在忙碌中也注意到了这一“美中不足”,手臂横过胸前揉捏着敏感的乳头,华丽声线在水气氤氲中魅惑迷人:“叫本大爷的名字,嗯?”

“No。”他用最简单的拒绝。

他不再说话,抽出手拧上花洒开关,狭小空间瞬时安静。明白迹部的用意,手冢国光咬紧嘴唇阻止声音出卖自己,可惜比他狡猾不知多少倍的家伙早已预料他会负隅顽抗,一根修长的手指插入体内,灵巧旋转擦过内壁的敏感点,他情不自禁“啊”一声叫了出来,换得放肆笑声。

只有更过分,没有最过分,给迹部景吾的评价。

“全世界,我最爱你。”呢喃的情话伴随猛力一击,热流冲破压抑尽情宣泄,他同时松开束缚的手。白浊液体射向墙面,恍似无心的爱语击溃手冢国光的坚强,一个在喉间滚动无数次的名字终于脱口而出:“景吾……”

挺直酸软的腰,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体液从股间淌下,手冢转身面对迹部,眼底有悲凉的绝望。

他不能是手冢国光,他也不能是迹部景吾,狂欢结束逃不过现实。

始终清醒,奈何心甘情愿沉沦。

双臂环上他的颈项,湿漉漉的身体刚经历激情风暴,此刻疲惫无力。手冢国光靠着迹部景吾,闭上了眼睛。

“景吾,剩下的时间,让我只记得你。”

本大爷该拿你怎么办,嗯?笨得要死,笨得只会为难自己,笨得让本大爷舍不得放手。华丽词藻说了也是无用,迹部默默擦干他的身子,抱起身材纤瘦的男人步出浴室,向卧床走去。

柔软床褥承受了两人的体重,深深陷下去。手冢用手臂紧紧勾着他的脖子,迫使迹部只能俯撑他身侧,辛苦忍耐。

“够了,别太勉强。”更多的是在警告自己节制,他们从没试过在这么短时间内连续做爱,他不清楚手冢的身体能否负荷。

他不说话,褐色瞳仁倒映艳丽的灰紫色,迹部在清澈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容颜。凝望的眼神,仿佛手冢国光希望藉此一生铭记。

这是告别,真正的告别仪式。

手臂卸了力道,他的身体滑落覆盖着他。欲望缓慢苏醒,合着彼此剧烈的心跳。

“可以吗?”哪怕当年飞机上第一次做爱,他都没有如此柔声细语。

“嗯。”

手冢国光主动打开双腿,张开到一个平时绝对会觉得羞耻的角度等待他进入。迹部忽然笑了起来,几乎要笑出了眼泪。

咬住他的嘴唇,狠狠的,像是凶残的猎豹用尖锐牙齿撕碎猎物,血腥味即刻蔓延。手冢舔到唇上的血,莫名其妙之余不由恼怒,眼神一凛展开反击。

这才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本来就是棋逢对手,何必要客气生疏的伪装?

刻意减慢进入的速度,一寸寸推进,看他难耐皱眉迹部的心情十分愉快。抱住散发清冷气息的男子开始律动,他不可一世宣称:“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啊嗯?”

“全力以赴不要大意了。”手冢冷冷淡淡鼓舞士气。

一生就这么一个对手,超越胜负执念,想一直延续持久对决。

六月二日上午十点四十五分,手冢国光在翻身入眠之前含糊说道:“迹部,我打算和女人交往。”

心脏猛跳,继而沉入冰海,彻骨寒冷。

他刚想说“就你这冰山样,小心女人被吓跑”,耳畔传来均匀的鼻息,他已睡熟。

算了,就当你自动放弃聆听本大爷传授经验的机会。坏心眼地揉揉他的头发,迹部景吾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

是当年送给他的礼物,和自己右手腕所戴一模一样。

轻轻叹息,他起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走进浴室。在他背后,方才还闭着眼睛的男人睁开双眼,望着他的背影。

他是手冢国光,他是迹部景吾,性别同样为男,无从改变。

迹部景吾穿戴整齐走到玄关,拿起手机放入衣袋。想了想,从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折返卧床。

手冢仍在熟睡,他凝视平静柔和的睡颜,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性感薄唇轻吻娇艳玫瑰,然后温柔地摆放在他枕边。弯腰,低下头,在他耳旁语调冷冽:“国光,记住这一次,是本大爷先说‘再见’。”

挺起身,华丽旋转,他头也不回离去。

几个月前他们说“再见”,用手冢国光喜欢的方式。

几个月后他们告别,用迹部景吾的方法。

不必再相见。

第三十六章

2007年,手冢国光在斯图加特捧起职业生涯首座冠军奖杯。当晚和教练组小小庆祝之后,他向普拉特提出要去一次慕尼黑,从那里搭机飞赴下一站与他们会合。

七月德国,热浪滚滚。手冢在上午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站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目不转睛看着市政厅钟楼漂亮的跳舞娃娃。

很多年以前,神气活现的少年在广场做跑圈运动。彼时,他们刚完成一个永载日本国中网球界史册的传奇,他来慕尼黑疗伤,他来慕尼黑追求“冰山”。

年年花相似,岁岁人不同。

十二点钟声敲响,一声声连绵到天边。十分钟太短,只够他看半程风景。

迹部景吾,我拿到了我们的第一个冠军。

许下的誓言,仍要由他去完成。

转身,不再依依不舍,手冢信步朝广场附近的啤酒馆走去。德国人爱喝啤酒举世闻名,以前因为未成年人不允许喝酒,而现在的他自信有能力挑战那惊人的容量。

金黄色液体流进嘴里,淳厚口感中略带苦涩。他终究做不到豪迈的一口饮尽,放下啤酒杯稍作歇息,打算接下来一鼓作气喝完。

“嗨,手冢,好久不见。”头顶飘过熟悉的日语,带着一抹浮滑的关西腔。手冢国光抬起头,面前墨蓝头发的眼镜男子正含笑看着他。

忍足侑士跟随导师来慕尼黑参加学术交流,他在体育新闻里看到手冢夺冠,不苟言笑的男人依旧是过去面无表情的模样。忍足莫名其妙在酒店房间笑了半天,惹得同行的女伴误以为他精神突然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