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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AT同人)寂灭(27)

相田久让和颜悦色说道:“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电影试镜?”

“我?”岳人点着自己鼻子,夸张地叫了起来。

“导演想启用新人,不在乎有没有表演经验……”话音未落,相田的话被轻佻的关西腔打断了。

“骗人的吧,大叔。”忍足侑士将手里的名片随手一扔,“拜托想个新鲜点的招数。”推了推眼镜,握住红发男孩的手,“我们才不会上当呢。”

平时的忍足,不是这样不近情理的人呀。疑惑不解的岳人被忍足拖着往前走,回过头冲相田久让抱歉地笑了笑。

他的手心藏着一张名片,在忍足背过身的一瞬间,那个自称经纪人的男子飞快地塞到他手中。

向日岳人想了想,把名片放入长裤口袋里。

1963年,气象学家洛伦兹提出了“蝴蝶效应”:亚马逊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州的龙卷风。只是当时,16岁的红发少年并不知道这一理论,也不了解人的一生或许就是被当年不经意间的细枝末节改变,从此不能回头。

这个动作,改变了他和忍足侑士两个人的命运。

周末,通常是情侣约会的时间。电影院、游乐场、餐厅,随处可见牵着手的恋人招摇过市。银色头发的高大男生东张西望半天,俯下头小心翼翼问:“亮,我可不可以拉你的手?”

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穴户亮抬手压低帽檐。“不可以。”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简直就是奇怪。

“可是,我们正在交往诶。”凤长太郎有一点点委屈。他是冰帝军团里少见的乖宝宝,特别是对穴户亮言听计从。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独独听他的话,只想和他在一起,原来这种感觉叫做喜欢。

他很喜欢亮,说不出哪里好,就是喜欢得要命。穴户亮升入高中后在学校住宿,他们每个星期只有周末才能见面。

“到处都是人,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东京。”少年不满地抱怨,抬起眼睛看到腼腆的恋人俊脸上的哀怨,心软了。把手递过去,“走吧,去打网球。”

在街头网球场意外地遇见了青学天才不二周助,还有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少年。穴户和凤一同参加了集训,对佐伯虎次郎有印象。

“手冢,他还好吧?”寒暄过后,笑眯眯的天才问起了昔日部长近况。“大家都听说了。的确,很像手冢会做的事。”

“迹部不会让手冢孤军奋战,用不着校外人士操心。”穴户亮抬起下巴,微带挑衅。全国大赛期间,各校谣传手冢国光与不二周助过从甚密,冰帝部长没少吃过醋。作为死党,抓住机会自然要冷嘲热讽两句。凤长太郎阻止不及,尴尬地瞧着对面两个人。

微笑如花的容颜找不到愠怒,即便被误解了好意遭到奚落,青学天才一笑而过,反倒让穴户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怎么样,有没有胆量比一场双打?”生硬转换了话题,挑衅语气不改。

青学天才笑如天上流云,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了犀利。“乐意奉陪。”

日暮黄昏,东京的天空被晚霞烧成如火的红,凤长太郎跟着穴户亮在河堤停下了脚步。方才在街头网球场进行得双打比赛结果——他们输给了不二与佐伯,天才几乎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局面。

“切,不二周助果然是个可怕的人。”穴户捡起草丛里的碎石片,在河面上打水漂。

“那个,亮是不是因为正选的位置,心情不好?”凤也捡了一块,扔出手便直接沉到了水里。

他不乐意的“嗯”了一句,接着说下去:“监督说下星期开始校内排位赛,迹部让我们不用对前辈手下留情,真是自信到狂妄。”

凤温和地笑了笑,坐下来看着穴户继续打水漂。穴户亮俯下身手腕一抖,薄薄的石片贴着水面窜出,一个、两个、三个……十二个,俊朗少年创造了个人最好纪录,站在河堤上大喊大叫。

“对不起,亮。假如我和你一同进入高中,我们还会是最佳搭档。”凤长太郎抱歉地开口。说过一辈子不分开,却让穴户亮独自在高中,他违背了诺言。

他回过头,明亮的眼睛里有感动和一丝好笑。走过来摸摸恋人银色的漂亮头发,半真半假地骂:“傻瓜,我们永远是最佳搭档。”在他身边顺势坐下,抬头望着天上的云朵,穴户亮慢悠悠地说道:“长太郎,去维也纳学音乐吧。”开学前去凤的家里玩,穴户亲耳听到他的祖母对孙子的殷切期望。

“不……”刚吐了一个字,嘴唇即被封住,倔强却害羞的前辈主动送上的吻让凤长太郎大感意外。

“我喜欢看长太郎拉小提琴的样子。”摘下帽子盖住烫得不像话的脸,声音变得沉闷:“你,应该去更广阔的舞台。”

“那里,有没有亮?”拿走他的帽子,少年一瞬不瞬凝视他。

夕阳晚照,微弱的光线温柔拂过年轻的脸庞。他笑着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冰帝高中部校内排位赛第二轮最引人注目的一场对决,将要在忍足侑士与搭档向日岳人之间进行。迹部和向日一组,忍足和穴户在另一组,按照赛程在第二轮狭路相逢。手冢和芥川将与二年级的学长进行淘汰赛,几乎是百分之百能进入下一轮。

比赛前夜,向日岳人在自己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难得飞扬跳脱的小孩肯这么早乖乖睡觉。岳人对光线很敏感,开着灯就睡不着,忍足也不得不提早熄灯上床。

“侑士,你睡着了?”红发少年翻了个身,面朝着恋人方向。

“没有。怎么,睡不着?”懒洋洋的嗓音,“要不要我唱《摇篮曲》?”

向日岳人勾起嘴角笑,嘀咕着“侑士好讨厌”。听到那边传来的低沉笑声,岳人忽然问道:“侑士,今天不想抱我吗?”

冰帝天才哑然无语,黑暗中对面蜷成一团的孩子只有轮廓依稀可辨。向日岳人是忍足侑士无法用理智抑制的渴望,当他们仅仅还是搭档关系时,他看着屏幕上男欢女爱的镜头,所能想象到的极致死亡方式就是做爱至死,而他性幻想的对象是岳人。

这是理智的少年迄今为止最疯狂的梦想。在迹部飞往德国追求手冢的刺激下,他向欲望迈出了危险的第一步。天堂的另一边,也许将承受“永火”的炙烤,但是被驱逐出伊甸园的人类对于诱惑无力抗拒。

窸窸嗦嗦的声音响了一阵,岳人抱着枕头站到他床边。他俯下脸,发丝擦过忍足的嘴唇,很痒。

“我要和侑士一起睡。”孩子气的把枕头往他脑袋旁一搁,仿似宣告对这张床拥有了一半的主权。

忍足无奈,掀开被子让岳人钻进自己怀抱。轻柔的薄被覆盖着两个人,他像无尾熊那样趴在他胸前,寻找着最舒服的位置。

“侑士是担心明天我没有体力和你比赛吧?”小小的手摸进他的睡衣,怯生生在他的胸膛游走。忍足侑士的呼吸逐渐沉重,他并非正人君子也不是禁欲主义者,面对恋人的挑逗身体很自然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