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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AT同人)寂灭(17)

迹部的自尊心被严重挫伤,飞机上梦幻般的做爱,布拉格斜阳下的缱绻,在这句“身份尴尬”面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出荒诞剧。手指点上眉心,深蓝色的瞳仁闪现冷冽的光芒,嘴角勾起令人心寒的微笑。并不是手冢国光才会让人感觉冰冷,迹部景吾所受的教育本就是教人变得冷酷的。

“手冢国光,你把本大爷当成什么人了,嗯?”他傲慢地开口。终于退到了底线,手冢国光不愿在青学众人面前承认自己存在的认知使迹部景吾愤怒。声调陡然低沉,隐隐有阴狠的味道:“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很丢脸,是不是?”他是天之骄子,多少名门淑女趋之若鹜竞相讨好,他从来都是一笑而过,唯独面对手冢一再容让。不能再妥协了,他要重新做回骄傲的迹部景吾,那个不会把任何人看得比自己更重要的少年。

如果爱人必须放弃尊严,那本大爷什么都不要了!近乎绝望地等待手冢国光最后的答复,他的耐性在一点一滴流逝。面瘫男,你就不能有点表情啊?

青学帝王想不通迹部是哪里来得奇怪念头,丢脸?难道还有比身为一个男人,却被另一个男人进入自己更丢脸的事吗?这个自恋狂,大脑回路真的有问题!

手冢不想让迹部露面本意是为他着想,青学的部员对冰帝部长让他旧伤复发至今仍有微词,上次在电话里英二就抱怨若非部长缺席决赛,立海大附中绝不敢这么嚣张,小不点也就不用辛苦了。

再想想乾那恐怖的蔬菜汁,不二笑里藏刀的狡黠,万一自己疏于防范,冰帝部长难保不会遭到暗算。料不到一番好意却引来他莫名其妙的指责,心高气傲不输给迹部的青学部长自然不会像女生那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表明心迹,不屑辩解用沉默回应。

手冢倨傲的冷淡抹去迹部景吾的耐心,好像有人朝他高贵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他伸出手,捏住手冢国光纤巧的下巴,用力扣紧。“被男人拥抱觉得很恶心,嗯?口是心非,本大爷看你倒是很享受的样子。”他讥笑着在自己身下呻吟过的少年,不出意外让冰山周围的温度再次下降。

“迹部景吾,你只有一次道歉的机会。”手冢国光面无表情从薄唇间吐出冷淡的话语。他肆无忌惮大笑,同时将少年纤细的身子压上墙壁。

“手冢国光,本大爷提醒你一件事,嗯?我已经厌倦道歉了。”邪邪挑起英挺的眉,那颗泪痣在手冢视野内倏然放大,快得不给他时间分辨那闪动着的光芒究竟是不怀好意还是心碎,他夺走了他的嘴唇,也一并夺取思考的能力。

说了不要,就彻底地毁灭。迹部景吾亲手摧毁好不容易搭建起的爱情城堡,耗费了那么多时间和心血,崩塌的速度只需要五分钟。

手冢国光在回慕尼黑的火车上打电话给自己的主治医师玛丽恩,拜托她代替自己去接机。

“那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呢?”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忘记迹部景吾。听了玛丽恩的问题,手冢的表情冷凝了几分,幸而电话那头的红发美人看不到。

“他回去了。”在做了过分的事情之后,华丽地扬长而去。嚣张可恶的家伙!他稍往后靠坐,牵动了下半身的痛楚。“如果有人问起,请为我找一个忙碌的借口,谢谢。”若火车准点到达慕尼黑车站,他差不多是和青学部员同时抵达那座城市。

玛丽恩迟疑:“这是撒谎。”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但是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国光,你觉得和那孩子在一起很丢脸吗?”

丢脸?为什么玛丽恩也这么认为?手冢国光皱着眉思索,耳边回响着玛丽恩的声音:“因为国光看起来十分严肃,不像是那种会离经叛道的人。第一次知道和你交往的是男孩子,我很惊讶。”

那个家伙,他担心的是这个?青学部长后知后觉明白了迹部景吾别扭的真正原因:害怕他后悔。

与世俗背道而驰的感情一旦公开后可以预见压力,狂妄说“要任性一辈子”的少年自然对此不屑一顾,但却恐惧着他会动摇。他,竟然让这个自负的男人不自信到了这般地步!

撕裂般的疼痛感提醒手冢冰帝部长对自己做了多可恶的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强行侵犯的身体深刻记忆屈辱,他的尊严被迹部景吾践踏成了碎片。他怎么能够原谅他?

他面沉如水,静静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喜欢人竟是如此耗费心神的事,比两个小时的持久战更累,就这样结束吧,不再爱了。

手冢国光刚回到疗养中心,载着青学正选的大巴士也到了。和队友重逢使手冢由衷地喜悦,暂时忘记了冰帝部长带来的困扰。尤其是大石代表全队给自己戴上关东大赛的冠军奖牌时,十五岁的少年简直可用热血沸腾来形容,尽管那张俊秀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

他有责任在身,带领青学夺取全国大赛的胜利。那个灰紫色头发的少年,原本就在他的人生规划之外。

活泼的英二对疗养院的设施赞不绝口,桃城甚至还羡慕地想要留下,被海堂冷嘲热讽了一顿后气不过吵嚷起来,一年级小鬼照旧是“まだまだだね”那句口头禅。久违的热闹让青学帝王兴起了亲切感,他其实并不孤单,没有迹部景吾他还有网球,还有值得信赖的队友。

青学的天才站在他身侧瞧着其他人或打闹做一团,或翻阅书桌上的网球杂志,柔美细致的脸庞挂着轻松的笑容:“手冢,你的日历还是三天前哦。”

他立时尴尬,沉着脸寻找借口。菊丸英二扑过来勾住不二的颈项,比了一个V字手势兴高采烈道:“Nia,原来手冢也是粗心的人哪。”

手冢国光暗自松了口气,适时提出全员观光慕尼黑的建议,将众人注意力成功的从日历上引开。只是那个带着了然笑意的少年,时刻提醒青学帝王人生不能大意。

手冢觉得不二周助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总是笑眯眯的少年把一切看得透彻分明,躲在微笑面具背后自得其乐。他常常说“有趣”,偶尔也会认真,但能说这就是真正的不二周助吗?未必如此。

他看不透天才。就像此后在慕尼黑著名的圣母教堂浏览全城美景时,他不明白笑颜如花的少年为何会突然踮起脚尖,微凉的嘴唇在他唇瓣落下轻柔一吻。

其他部员先下楼了,落在后面的青学天才忽然叫住手冢国光,把相机递过去。他会意地接过,看着取景框指点不二站立最佳位置。

他笑着,阳光下的侧脸闪着柔和的光芒,手冢刚想按快门,他看似漫不经心说道:“听说冰帝的迹部前几天也在慕尼黑呢。”

青学冰山的表情纹丝不动,好像他说起的是路人甲乙。按了快门完成照片,手冢站在原地等待不二走过来拿回相机。他看着他,冰蓝色的瞳仁兴味盎然。

“呐手冢,喜欢一个人应该就是希望他得到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