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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十年(30)

无聊至极。

“Ne,Tezuka,我也要去工作了。”茶色头发在阳光照耀下,像戴上了天使光环。他笑着在我唇上印个轻吻,转身离去。除了网球周刊的报道,他还应NHK的邀请担任决赛的特别点评,半小时前电视台工作人员打电话请他到转播控制室去商讨直播细节。

走了两步,他忽然回身望着我,笑得温和。“Tezuka,把冠军奖杯送给我做生日礼物好不好?”

他的生日在二月二十九日,四年才能过一次。不过每年我仍会送他生日礼物。我没什么浪漫细胞,买回来的东西在理查德眼里就只有“实用性强”这个优点。可是收到礼物的不二会笑得十分开心,一点都不介意娱乐性方面的缺憾。

走廊的顶灯将那张秀气的脸照得很白,我点头答应了他。冠军,我更加志在必得。

“谢谢你,总是想办法满足我的要求。”不二笑弯了眉眼。我从国中就奇怪,他有那么多好笑的事情?

有一年平安夜,我们在教堂看牧师做弥撒。烛光摇曳下我问了这个可以归类入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是因为我想活得轻松简单。”不二笑着,蓝色的眼眸凝视着我,“Tezuka,假如有一天你不再背负那么多责任的话,也能像我这样笑。”

我不可能像他一样。所以我们都没有当真。

“国光,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真的。”他笑眯眯冲我挥手,“要加油哦。”

我望着他的背影,有种不二在向我告别的错觉。

轻轻摇头,我努力摇去这种奇怪的感觉。

[巴黎·;不二周助·;2011年六月五日十二点零五分]

我坐在露天咖啡馆五彩斑斓的遮阳伞下,桌上摆着一杯香浓的牛奶咖啡。1:1,咖啡和牛奶的比例,不多不少。

银色的跑车在马路对面嚣张停下,衣着华丽的男人以媲美詹姆斯&;#8226;邦德的酷甩上车门朝这边张望。我抬起手向他打了个招呼,二十秒后迹部景吾站在我面前。

“不二周助,你说Tezuka有危险是什么意思?”他摘下Gucci的太阳镜。语速飞快,完全剔除华丽以及猖狂。

昨夜我给他打电话,他在遥远的新加坡主持商务会议。我告诉他手冢国光惹了麻烦无法解决,他连怀疑都没有就飞快承诺“本大爷马上来巴黎”。眼前的迹部景吾,刚刚经历了十几小时的飞行。

我笑得很开心,悠闲地请他坐下。仔细打量,他真是很帅的男人。灰紫色的头发末捎神气地反翘,狭长的凤眼目光灼人,眼下的泪痣灵动飞扬……我撑着下巴笑眯眯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出手捏住我的手腕。

“不二周助,本大爷时间宝贵,没工夫陪你玩。”挑起眉隐忍怒火的表情,“Tezuka下午不是要打决赛,会有什么危险?”

“他有。因为我决定抛弃他。”我端起咖啡杯,意料之中在他脸上看到难以置信。是啊,我本来也不相信我会这么做。

迹部的表情有一闪而过的哀伤,我们都有超强的动态视察力,对手的心理活动无所遁形。去年十月,他费尽心机都没能让手冢国光回心转意。手冢最终选择了我,也许更确切的说法是我的不放手让他留下。

“你疯了,不二周助!”迹部景吾眼神凌厉,似乎想从我脸上寻找端倪。“你付出了那么多,Tezuka也说决不会离开你,本大爷建议你最好去看医生。”

我哑然失笑,抬起眼睛调侃。“迹部君,你是在为我们操心?这样的决定,应该很符合你的心意啊。”

他瞪了我一眼,轻蔑的眼神。“本大爷不需要同情。”华丽音色,上扬的语调,满是不屑。

迹部景吾从以前到现在仍旧让我讨厌。这个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当作朋友。手指轻叩桌面,我笑得和颜悦色。“我输了,所以退出。”认输,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面前的对手虽然个性超级恶劣,但在深爱Tezuka上和我难分伯仲。输给他,我没有遗憾。

他很受不了的斜睨我,眉毛轻轻一挑。“不二,Tezuka对我说过,除非你舍弃他,否则他不会和你分手。他,亲口对我承认爱你。”迹部语速很慢,说得很艰难。我猜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心里必定不好过。

“他爱我,但最爱的人是你。”这是我决定离开的理由。看到他第一次认真对待法网每一场比赛,执著于每一球的胜负,我输得十分彻底。

手冢国光最爱的人,依然是迹部景吾。

对面华丽的男人安静地听我说话,如果他敢露出一丝得意,我绝对会“不小心”把剩下的半杯咖啡倾倒在他那件Armani的衬衣上。幸好他没有,只是皱着眉看我。

我看了看表,时间所剩无几,决定尽快把话说完。“我辞职了,马上要去机场飞澳洲。我接受了《国家地理》的工作,去拍摄大堡礁的风景。所以,”把记者证推到他面前,“你要代替我完成剩下的采访工作。”

“嗯?”迹部愣住,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别告诉我你不会。”我用了激将法,果然这个自恋狂立刻眉飞色舞来了一句“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文字技巧下”。我忍不住笑,这篇报道一定会比我更主观,手冢皱眉加寒气直冒的样子看不到的话真有点可惜。

将桌脚下放置的袋子拎上来,从里面抽出一瓶红酒。“你买了很多次的1900年份Ch。Lafiet,Tezuka夺冠之后,喝这个庆祝吧。”他黑色的瞳仁中闪过一抹惊讶。1900年,看来的确是个特殊的年份。我不知道Ch。Lafiet,罗兰·;加洛斯,迹部景吾三者间的关系,只不过有一次听手冢国光提起,所以千方百计从酒厂老板手中高价购得。

我继续笑,“迹部君,两倍的价钱,成交吗?”反正这个人奢侈成性,不敲诈一笔说不过去。而且,也要弥补我被迫放弃品尝一百十一年红酒滋味的精神损失吧。

他古怪地看我一眼,和我达成协议,笑起来的模样很欠扁。我不理会他的嚣张,这个人一辈子都改不了妄自尊大,自动屏蔽当作没看见。

“为什么,嗯?”迹部仍想知道我为何放弃。以他的骄傲和自尊心,必定会质疑这是对手的施舍。手冢的重要性能让他咽下委屈,可是心里的刺恐怕一时半会儿拔不掉了。

我轻轻地笑。如今回头看年少,当年的我未尝不是意气用事,不甘心被迹部景吾抢走暗恋的人,执意要成为手冢国光生命中特别的存在。可终究无法替代,那个已占据位置的男人。

“我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国中时代的名言,现在依然是我的爱好之一,“但不包括他。”退下手指上的戒子,放在迹部面前。“替我交给他。”手指脱离了禁锢,久违的轻松。“还有,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我执著于他……”

他阻止我说下去,泪痣闪亮眼神火热。“轻易就能放弃的人,就不是本大爷看上的手冢国光了。”

我不禁莞尔,情敌的共同语言,有意思。可是,这个叫迹部景吾的人,我真的非常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