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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联+雷神同人)[复联+雷神]诸神的谎言(232)+番外

树上的槲寄生不说话了。

约露汀重新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安静的笑容。

“吾友——”

槲寄生没好气似的抖了两下枝条,表示它听见了这个肉麻的称呼。

约露汀的脸上笑容扩大。

“归根结底,我想我还是不能完全死心……因为我仍然想要知道,即使远隔天堑,即使山穷水尽,我还可以怎样做,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

这天,在忙碌了大半天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负责训练场的女武神希芙存心为难她,但总之,约露汀被希芙派去向神王汇报最近一段时间练兵的情形。

按理说这种事应该是希芙自行去奏报的——不过希芙派她的差也有道理,最近练兵情形进展十分平稳,所要奏报的不过是一些关于新兵的琐事;而这些琐事,说到底约露汀这个整天混在新兵阵列里练习的人,其实应该比工作更繁忙导致并不能经常盯着训练场的希芙更加清楚。

于是约露汀毫无异议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但是她在仙宫里走了一圈,居然没看到神王的人影。

这可有些蹊跷了——她不敢想洛基是不是又私下跑去了哪里,只好在仙宫里来回跑断腿地扫荡大地图索敌。

最后她来到神王的寝殿前,刚巧碰上一个男仆从里面出来——像是刚刚打扫完寝殿的样子。

约露汀向他打听神王的去处,那个仆人答曰不知。空跑了半个下午的气恼嗖地一声在她的怒气槽里集聚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可以发动大招了。

她匆匆离去,在通往仙宫最高处的平台外面的回廊上,总算有侍卫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是的,陛下一直呆在高台上,已经一整个下午了。”那个侍卫点头道。

并且,他看在约露汀现在已经是“勇于牺牲全灭了黑暗精灵的阿斯嘉德女英雄”的份上,还给出了解谜提示。

“今天是王后陛下的忌日……早上神王陛下在召见了范达尔等人之后,从中午时分开始就一直呆在这座高台之上……他说要一直呆到黑夜降临的时刻……”

黑夜降临的时刻?是因为他想要在星光熠熠的夜空里看到那颗属于母亲的明亮星辰吗?

作者有话要说:5月4日:

存稿箱君曰:

所以说男男不两立【我在说什么

嗯既然今天放了槲寄生君,那么基神就只好等到明天再正式登场了【咦

因为不知道现在大家的高能判定标准,所以我也就不提前发布什么高能预警了【不

PS. 谢谢阿玄小天使的地雷!是为昨天罗蕾莱的S型而扔的吗【泥垢了

※、Chapter 202

约露汀走向一旁从人的腰部高度直达天花板的、高达数米的巨大窗户,向外望去,看了看天色。

阿斯嘉德仍然是一片晴空。虽然时近黄昏,天空里仍未黯淡下来,有丝丝缕缕的白云,棉絮一样地轻轻飘在天际。天空蓝得几乎像是地中海的海水——她在地球上看过图片的,非常非常美。

她向着那个侍卫点了点头,说道:“谢谢。”然后转身走开。

她不打算在这种日子里打扰他。基于他们两人从前关于这个敏感日子的共同记忆并不那么美好,她也并不打算出现在他面前,再一次提醒他黑暗精灵都做过多么罪恶而不可饶恕的事情。虽然她回归神域,可以视作他们双方对这件事共同作出的一种妥协,但她无意于主动去打破他们之间表面上勉强维持着的那种平静。

夜幕降临时,她又来到了那座高台上。

这一次那座高台上并没有守卫。她猜测是他已经离去了,把守卫也一道撤走了。所以她安心地迈步走上了高台,脚步很轻地穿梭在几根巨大的柱子之间。

突然一个低哑苍老的声音在她面前不远处响了起来。

“STOP。”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立刻停住了脚步。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奥丁竟然还站在高台边的围栏前,往外瞭望着神域和夜空。

她几乎立即就条件反射似的挥手在他们周围布下了一层幻境,然后才静静地说道:“抱歉……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外面没有守卫……”

他站在围栏边,一只手拄着永恒之枪,回过头来望着她。他的身体逐渐幻化成了自己的本来面目,甚至都没有费心问一句她是否已经布下了遮挡他人视线的幻境。

他身后的绿色披风在夜风中轻轻飘荡。高台上点燃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使得他的面容有一点模糊不清。

她重新举步向他走去,而他也并未再拒绝她的接近。

她走到他身旁,谨慎地和他保持大约一米远的距离,站在他旁边,双手搭在围栏上,向外眺望。

夜空中美妙的星河在闪闪发光,像一块缀满了钻石的深色天鹅绒,铺展开来,覆满了整个世界。

她听见他突然轻轻叹了一声,说道:“我总是在想,这么多颗星辰,哪一颗是她。”

宝贵的真心话啊,约露汀。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这是他难得一见的、不带任何防备和憎恶,也不带任何算计成分地在她面前说出的真话。

多么令人印象深刻。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答道:“我猜是最明亮的那一颗。”

他没有看向她,闻言只是唇角轻轻一勾,依然仰望着夜空,淡淡地说道:“……骗子。”

她微微一窒。

……被恶作剧和谎言之神说成骗子的感觉,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糟糕好吗!

她默了一默,才慢慢说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一直这么想。她留下的光明,令人仰望……”

她后面的尾音,消失在一声轻轻的叹息里。当她提起神后弗丽嘉,那位慈母、那位公正、和蔼、体贴、勇敢的长辈的时候,就好像言语已经失去了形容的能力,任何字眼都不足以表达她留给他们的、令人怀念的部分和情感;而他也并未再以一种嗤笑或尖锐的语气追问她下面的话。

她转过头,望着他的侧影。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事情,他的侧脸仍然线条优美,面容俊秀,肤色白皙,神色静如深海;一如当年。

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两句歌词——艾梅真的是一个听歌狂人,在大学里的那些日子,只要她见到艾梅的时候,永远都看见艾梅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听歌,见到她还非要分给她一边的耳塞让她一起分享“音乐给人带来的快感”——

【原来最疼痛的表情竟是没有情绪,原来最残忍的画面可以甜言蜜语。】

哦,艾梅一定不知道,她其实听得懂这种语言。尽管她的五官和长相并没有暗示这一点,但是她的发色和眼眸毫无疑问带有她那被抹杀的“前生”所留下来的痕迹。

奥丁真是无情。她想。

他封印了她过往的一切记忆和能力,虽然随着他的老去与衰弱,那封印的力量在逐渐削减之中;但是她仍然想不起来任何有关她童年时的中庭生活的关键问题——她的母亲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的母亲长得什么样?又埋葬在哪里?她曾经生活的故乡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