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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73)+番外

孟元元回神,转身去看,见着少女手上拿着两截皮毛做成的细细筒子:“我看看。”

她伸手接过,手中顿时觉得细腻又柔软。难怪方才拿在手中又轻又柔,原是上好的兔毛皮子。

“臂套,冬日里套在手臂上保暖用的。”孟元元说着,眼眸半垂,指尖摸着臂套内里的软毛,无比的暖和。

臂套的做工相当好,外面看完全找不到针脚,边上镶了靓丽的锦缎系带。可是看着皮子,她总觉得眼熟。

是那块皮子,当初从清荷观回来,在长街的那家布庄,贺勘选下的那块,他还曾询问过她的意见。怎的就做了臂套给她?

“嫂嫂带上试试。”秦淑慧道,手里摸了摸软毛,“好软好暖。”

在小姑的催促下,孟元元套上了臂套。柔软的毛皮裹在手臂上,瞬间就觉得暖和,而且臂套做得轻巧不臃肿,放下袖子后根本从外面看不出来。

做什么事都不妨碍。

秦淑慧满意的点头,双臂环抱胸前:“正合适,是不是嫂嫂的右臂还不舒服,才做得这个?”

右臂?孟元元下意识摸了小臂。

博文堂。

“南城的事你办得不错,”贺泰和坐与主座,从一旁下人手中接过水烟袋,咕噜噜吸了两口,“后面会怎么做?”

相隔四五步,贺勘站在堂中,神情淡然:“剩下的事我不会插手,全看衙门争不争气。”

“嗯,不错。”贺泰和舒服的长叹一声,看似对贺勘的处理很满意,“只需让他们知道,在洛州府,凡事还是得贺家来出面。听说你要去红河县?”

贺勘没想到,自己的决定这么过就传到了博文堂这边,面色不变:“明年的春闱,不想到时候横生枝节,回去处理一下。”

贺泰和惺忪着眼皮,口中吐出一口薄烟:“也是,那头总是个麻烦,你需尽快与他们撇清关系。自然,一些事情上做得好看些。”

高门大户,内里有多龌.龊肮脏先不说,最擅长的总是做给外人看。

贺勘道声是,也不多说。

贺泰和满意的嗯了声,随后微阖上眼睛:“秦家小门小户,那丁点儿的家业着实没什么用,我倒听说秦家有一片林场?”

堂内攸儿一静。

“林场不止是秦家有份儿,当初是与旁的几家合伙来做。”贺勘眉间一皱,又道,“这一趟我会小年前赶回来。”

贺泰和低低嗯了声,心中几分明白了贺勘的意思:“那边也不安生,届时多带些人。”

红河县,位于洛江下游,是一处位于洛州府和权州府中间的一座小镇子,不算大,山清水秀。

贺家的船行在洛江上,差不多两日就会到达红河县,与旱路相比,快得多。

船舱中,贺勘坐在桌前,面前摆了些瓶瓶罐罐。

旁边,孟元元正在帮他拆换绷带,一层层的解着。到最后一圈下来,就露出了那处伤口,上头的缝线清晰可见。

她盯着伤口看,不由心中感叹,贺勘的恢复能力是真强。两三天的伤口,现在已经消了肿,已经开始愈合。

“终于松开了,”贺勘轻松道,跟着活动了下手腕,“从昨晚开始,伤口痒得厉害,跟万千只蚂蚁咬一般。”

孟元元听着,眼睫轻轻扇动:“伤口愈合长肉,是会这样的。你不要硬抓,会伤到伤口,可以试试手指轻挠周围几下。”

“如何轻挠周围?”

“这里。”孟元元右手食指中指探出,落上贺勘的手臂,在离着那道伤口一指处,轻轻挠了两下。

手臂上的轻柔,带来了微微麻痒,犹如翎羽轻刮心尖,却是让他觉得更痒,身体便也就跟着僵硬起来。

第36章

“你看,还有这边,”孟元元心无其他,只是想告知如何止痒,又不抓伤伤口,“都是隔着一指的地方,虽然不算是直接止痒,却也有些效果。”

说着,她的手指点去伤口的另一边,动作轻柔。

贺勘放在大腿上的左手,一点点收紧,抓皱了袍面。右臂上女子很轻的抓痒,使得心中生出一股燥意,胸前瞬间觉得发闷。

偏偏就是她似怕力气大,故意的轻挠,痒意越发沿着手臂蔓延到后背,脊柱渐渐僵硬。

眼皮微抬,看着面前那两片软软红唇一张一合,说着轻柔的话语。

“公子,”孟元元唤了声,见着贺勘盯着自己,便问,“这方法不管用么?”

她以前就是这样做的,不小心磕破皮,愈合的时候发痒,就只在伤处周边挠一挠。

“这个啊,”贺勘回神,口中发干,视线落在手臂上准备收回的柔荑,“元娘所教这些,不就是望梅止渴?”

闻言,孟元元笑了笑,点下头赞同:“是这个意思罢。”

就是通过别处的挠抓,心中暗示自己不痒了。

不过,瞧着他的伤口好的这样快,她心里也略略安定,最好不要留下病根儿,影响他以后握笔写字。说到底,她与他做不成夫妻,也想着他会有自己的一番前途。

“元娘,怎么了?”贺勘见她失神,问了声。

“公子上药罢。”孟元元抓起桌上的药瓶,手指拔开了瓶塞。

一方雪白的罗帕接着,瓶里的药液撒上一些,接着抹去贺勘的伤口上。

贺勘配合的平放着手臂,待药液涂抹上的时候,伤口传来轻微疼痛。女子好看细腻的手,仔细帮他打理着,温柔、细心。

“这个时候,红河县的年集已经开始了罢?”他问,便这样光明正大去瞅她的眉眼,目光描摹着柔和的下颌。

“是,”孟元元回了声,将罗帕往桌边一放,“冬月二十七便会开始,逢二与七是县里的大集。”

贺勘点头,又道:“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成了什么样?届时,你我一起去集上采买点儿东西。”

孟元元动作一顿,遂拿起绷带,手指间一捋而平整开:“公子要住去秦家?”

“不然住哪儿?”贺勘嘴角挂上柔和的弧度,“腊八节,不该给咱爹娘摆张供桌吗?”

闻言,孟元元心中一算,才晓得三日后就是腊八节。如此倒也没错,逢年过节的,应该如此。

她眉眼中一片安静,不管是谁说话,她总会耐心的听下,有道理的便认同。

“元娘总是这样好说话吗?”贺勘问,嘴角浮出笑意。

这样的她,谁不会动心?性情美好,温婉柔和,不会无理取闹。也就想起了当日在红河县,穆课安找上他,要他退亲,与孟元元断开。

不过那时的他别无选择,为了以后能顺利科考,只能娶她。

孟元元嘴角莞尔,拿绷带往男人手臂上缠:“公子说的话,是对的呀。年前,我也想给两位老人家扫扫墓,以后还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回红河县。”

瞬时,贺勘的笑意僵在嘴角。

她还是每时每刻都想着离开,她是讲道理好说话,可也真的倔强,认定了什么一定会去做。要不,也不会这次去红河县,也带上她那把五弦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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