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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68)+番外

“少夫人,公子让人准备了吃食,你过去用一些罢。”兴安在外头走道上唤了声。

孟元元回了声好。

吃食什么的,她现在吃不下,倒是想过去看看贺勘的伤。毕竟也是为她挡了那一下,如果当时他不出现……

发丝未干,她简单用一条发带绑住,遂就走出了房间。

贺勘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孟元元走过去,一眼看着圆桌上摆了菜肴。还不待她敲门,贺勘先是看到了她。

“元娘快进来。”他迎来门边,隔着三步远。

孟元元迈进房内,鼻间嗅到了药味儿,再看他床边的老梨木高脚茶几,几面上摆着各式的药瓶。

“郎中来过了,给了些伤药。”贺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道,“还说幸亏你及时处理,手臂没伤到筋骨,养养就好了。”

他一番轻描淡写,就好像擦破了点儿那样简单。

“坐下罢,”贺勘帮着拖出椅子,看去孟元元,“你一晚上的也累坏了,吃些东西,等天亮咱们就回去。”

孟元元在椅子上坐下,贺勘则顺势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下一瞬给她摆了一双筷子。

“谢公子,我不饿。”她忙颔首,做礼节上的谢意。

“元娘,”贺勘手里握上汤勺,往碗里盛了百味韵羹,随之放在孟元元手边,“一道回趟红河县罢。”

他想,既然那里是他和她错误的开始,便就从那里,一点点的解开。

第34章

房间中很是温暖,带着些许湿润,那是还未散干净的水汽。

孟元元稍蜷着的手指,碰触上一点儿温热,白瓷汤碗已然送到手边。碗中汤羹软糯丰富,上头撒着青绿色的菜碎,看着让人相当有食欲。

肚中小小的咕噜了一声,她脸上一热,掩饰般的双手捧着瓷碗:“回红河县做什么?”

犹记得自己带着秦淑慧逃出来的时候,刚好是深秋。一转眼,现在已经是腊月。

往事也不禁历历在脑海中映现,不止有秦家的,还有在卓家的。有些事情,她甚至不愿再去想。

贺勘自己也盛了一碗汤羹,白瓷汤匙搅了两下:“回去把事情都理清楚,秦家的产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让人拿去。而且,还有你的事。”

他的右臂伤了,身上套着干净的白色中衣,外头一件衫子披在肩上,做什么大都只能用左手。

“我的?”孟元元往人看了眼,眼睫扇了下。

他指的是秦尤拿她抵债的事?可是当日在贺府后门,那不算已经解决了吗?

贺勘左手松开了汤匙,身形往椅背一靠:“那些放债的人穷凶极恶,不回去彻底了结,保不准后面他们会做出什么。况且,还有秦尤,以他的德性,也不会安分。”

这话是说的有些道理,孟元元垂眸,盯着瓷碗内心思忖。

她是没有和赌坊那些人打过交道,但是那些人的恶行却是听说不少。他们不止是放债这么简单,而是后面有靠山,所以才敢横行霸道。

见她拧眉不语,贺勘道了声:“先用膳罢,这件事稍后再说。”

孟元元点头,舀了一匙汤羹送进嘴中。新鲜细腻的鱼肉在齿间融化,满口留香,竟是和上次贺滁船上吃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两人用饭,期间没有再多谈。

只是偶尔,孟元元面前的盘子里,会有青菜、肉片、虾仁被夹过来。她会客气点头道谢,说一句自己来,然后看着男人左手笨拙的攥着筷子。

有那么一次,他筷子没捏准实,其中一根直接掉进孟元元的盘子里。

“咳咳,”贺勘不自在清了清喉,手指一夹,拾走自己的筷子,“你多吃些。”

孟元元饭量本也不大,遂放下了碗筷:“公子写字怎么办?”

贺勘每日都会看书写字,如今伤了右臂,着实麻烦。

“我可以先用左手,再说很快就会好起来。”他回答,几分不在意。

孟元元抿抿唇,垂眸看着桌边:“谢公子相救。”

“莫要这样说,”贺勘瞅着女子的侧脸,能听出人话语中的不安情绪,“今晚的事,本就是大家伙儿一起对抗贼匪,你无需自责。”

孟元元抬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贺勘唇边微微一弯,声音轻柔:“就是这样的,你看别的人不都赶去支援郜家吗?”

是这样吗?孟元元不语。

这时,房门被从外面敲响,传来兴安小心翼翼的声音:“公子,陈都头来了。”

贺勘应了声,随后房门打开。

陈都头大步跨进房中,神情严肃:“东面出事了,果然如公子所言,他们的目的是那间新仓库……”

话音未落,见着房中还有个娇娘子,陈都头顿觉尴尬,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见贺勘有事要谈,孟元元站起来:“公子有事,我先下去了。”

才从椅面上起了一点儿,肩上落上一只手,把她轻摁回椅子上。

“你先等一下,一会儿喝了药再说,”贺勘道声,自己从桌前起身,“再者,我和陈都头的话,你又不是听不得。”

站在门旁的陈都头疑惑琢磨着贺勘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听不得?之前一起商议的时候,这位贺公子可是一再叮嘱,让他闭紧了嘴巴,就连知州大人那边都不能说。还说,一旦嘴巴不严实,他们这群当差的绝对过不好这年。

怎么如今又不是秘密了?

贺勘不去管陈都头想什么,一垂眸就看见女子纤柔的后背,半湿的头发松松束起,发尾落在椅面上,低头间露出一节细嫩的脖颈。

“但说无妨,她是我家娘子。”他看了眼陈都头,淡淡道了声。

“哦,”陈都头恍然大悟,抱拳做了一礼,“原是少夫人,打搅了。”

孟元元略显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只对人颔首回了一礼。见到两个男人往隔间走去,她重新端起瓷碗,想着将剩下的汤羹吃净。

坐在这儿,其实里间的对话清清楚楚,可见里头的两人也没有瞒着她的意思。只是听着听着,就觉察出不对劲儿来,好似贺勘是早料到贼人回去抢掠东面的仓库。

里间,贺勘坐去书桌后,习惯的想用手去拿书册,手臂上的疼痛立即提醒了他。

“你的人没被发现罢?”他右臂轻放下,身子往太师椅上一靠。

“当然不会,他们几个躲在暗处,”陈都头浓眉皱着,叹了一声,“再说,那么多的人,兄弟们上去不是送死?”

贺勘眼帘微垂,淡淡问:“他们来了多少人?”

“足有三十多号人,公子是没看见那场面,一箱箱的货物往床上搬,跟一群老鼠似的。”陈都头心中很气,手不觉攥成拳,“我不懂,公子为何要放走他们?”

贺勘左手手指敲着桌沿,不急不慢的说道:“那些货本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话音落,眸中滑过冷戾。

对面五大三粗的陈都头正好见到他的目光,不觉后颈一凉:“我是粗人,公子请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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