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慕娇靥/妻色氤氲(48)+番外

也许,娘的话很对。秦家父母对他是真的好,从来不把他当养子看,辛劳着供他读书。所以,他们给他选的妻子,一定也是好的。

她付出了许多,他该对她好的。

孟元元背上一轻,眼看着贺勘先走了出去,自己只好抬步跟上。

前方,贺勘放慢了脚步,好似在故意等着她。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两人同时回头,正见着紫娘从观门追了出来,着急忙慌的对着两人挥手。

孟元元才将走到贺勘身旁,抬头看见他的面庞瞬间阴沉,眼中更是发冷。

发觉她在看他,他蹙了下眉,道声:“走,下山。”

简单的从齿间送出三个字,贺勘便转身往山下走,一脚一级台阶,完全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孟元元不明所以,再看追来的紫娘,算着也是一个长辈,她怕人滑到,赶紧喊了声:“小心石阶很滑。”

闻言,紫娘脚下仍是没有放缓,匆匆而来:“元娘子稍等。”

孟元元往回几步台阶,伸手扶住了紫娘。不由,手背上碰上一方温热,低头看,是紫娘手里拿着的包袱。

“什么事?”她问,余光中见到贺勘停下了脚步,在下面十几级石阶外,只是并未回头。

紫娘看去前方贺勘的背影,无声一叹,回来对孟元元笑了笑:“空清道人做了些红豆饼,娘子和公子带着路上吃。”

说着她将鼓囊囊的包袱往孟元元手里一塞。包袱着实有些分量,试着温度,应当是才出锅没多久。

如此,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觉察出不对劲儿,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孟元元不多问,只是接过包袱,对人笑着道了声谢。

眼见紫娘脸上松缓开,轻舒了口气:“下山罢。”

孟元元转身,提着包袱离开。

前面,贺勘不声不响的等在那儿,见着她跟上来,视线在包袱上一扫,也没说什么。

又往下走了一段,是一处供人休息的平台,两人暂时一歇。

“我来拿。”贺勘攥上包袱,从孟元元的手中提走。

孟元元看他,他唇线抿直,脸上清清淡淡。她能看出他一定有什么事,和清荷观西面的小院儿有关,只是她不愿去问。

他的事是他的事,她不想也不会去掺和。

“走罢。”贺勘右肩背琴,左手提包袱,轻道了声。

孟元元应了声,往前走着,才出去两步,发现贺勘并没有动,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他稍稍回头,看着山上的道观。

她也顺着看了眼,见到了站在观门外的空清道长。

终于下了山,山门处已经停着贺家来的马车。

秦淑慧早早的坐进了车里,车外吴妈和竹丫正商量着什么。

除了贺家来的两辆马车,前方官道上还有一行人马,瞧着像是官家的人。

一直等在山下的兴安跑到了贺勘面前,欠下腰身:“公子……”

“他们怎么在这儿?”贺勘看着官道上的队伍,淡淡问道。

“是大人,他正好经过这边,”兴安颇为小心的往贺勘脸上瞅了瞅,接着道,“已经在这边等了一会儿。”

这边话音刚落,就见着官道上走来一个中年男人,身着暗褐色的官府,头戴官帽,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手一抬,制止了想要跟上的手下。

见状,孟元元往前一步,去接自己的阮,刚抱到怀里,那男人已经到了几步之外。

“你倒是好兴致,领着个女子游山玩水。”男人昂首挺胸,直视着贺勘,似有似无的轻哼一声。

贺勘手中仍提着包袱,闻言面上无甚表情:“您回来了?她是元娘,我们并不是游山玩水。”

他的语调清清淡淡,面对长辈,字字都是妥帖的,可偏偏就是让人听不出多少敬重。

“怎么,这就是见到老子的态度?”男人脸色一沉,下颌上稀疏的胡须随着动了动。

听到这儿,孟元元也就明白,这名中年男人是贺勘的父亲,贺良弼。难怪方才兴安喊对方大人。

她轻巧的移开两步,不好突兀的抱着阮走开,便与着兴安站去一旁。

兴安见孟元元过来,小小叫了声少夫人。

贺良弼瞅了眼走开的女子,没有多少在意,重新看着面前的儿子:“说,让你去找我,为何不去?白白让两个叔伯等你?”

“大雪,困在清荷观了。”贺勘回了声,几个字算是他的解释。

听到清荷观三个字,贺良弼不禁抬头往山上看,眉头皱了起来:“她可还好?”

贺勘眸中一冷,薄唇微启:“大人想知道,自己上山去看。”

此时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一旁的兴安不禁缩了下脖子,头垂得更低。

那边,贺家的两父子相对而站,之间萦绕着怪异的气氛。

贺勘无所谓的话语,显然让贺良弼恼火:“就这么跟我说话,逆子。回来一年了,还没懂得规矩?”

“大人既看不上,何必让我回来?”贺勘淡淡问,语气无波无澜。

既接他回来,那必然就是贺家需要他。他心中很是明白这个道理。

“你……”贺良弼气得说不出话。

他的子女众多,就没见过哪个敢对他这样无理。可是也没有办法,眼前的这个长子,是家里老太爷和另几个长辈看好的,连他这个父亲也动不得。

周围也不少人,有意或者无意往这边看着。

贺良弼敛了敛面色,双手往身后一背:“我还有公务,不便久留,把这些信给你祖父捎回去。”

说着,示意一眼跟随自己的仆从,后者恭谨上前,双手递上。

贺勘垂眸看了眼,轻一抬手拿过,也不多问。

见他如此,贺良弼也没什么好脸色:“还有一车东西,一同带回去。”

说完这些,人就转身离开,往官道上的马车走去。

没一会儿,那队人马沿着官道往东前行,与洛州府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贺勘随之也离开,手里一沓信封往兴安手中一塞,自己往马车方向走去,手里提着装有红豆饼的包袱。

兴安见人走开,小小的舒了口气,低垂的脸终于敢抬起来:“亏着没吵起来,吓死我了。”

一旁,孟元元当真见着兴安额上冒出细汗,正抬起袖子擦着。适才那一幕,她也看了个□□,贺家父子看起来关系并不好。

心中的那个疑问再次冒出,贺家这样的门第,为何会让嫡长孙流落在外?而贺勘显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为何不回来,而是留在红河县的普通人家?

当然,这些只是随意的想想。那些事与她无关,倒是琴谱的事儿应该多上些心,快些完成。

“少夫人,我给你拿。”兴安笑着,接过孟元元手里的阮。

孟元元松开手,往四下看了看:“你这两日就在山下?”

“对,前方不远有个村子,借住在人家里,”兴安边走边说,下颌一抬示意着村子的方向,“你别说,这里可真冷。”

上一篇:胭脂痣(重生) 下一篇:将军红颜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