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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269)+番外

惜玉已经无力做些什么,她惊恐的瞪大眼睛,脑中是前面几次的逃跑,被祁肇抓了回去……

仓库亮了起来,是来人点了蜡烛,光影正朝着她藏身的地方过来。

惜玉咬着唇,湿漉漉的头发遮住面容,用最后的力气攥起拳头。

“你,是谁?”一个美丽的女子走过来,手持蜡烛照进了木箱的缝隙。!

第126章 五

惜玉很感激那个最难的时候,救了她的女子,孟元元。

当时她绝望过,以为会和以前一样,那些人抓到她,然后送回去给祁肇,只因为手里有权势。

可是孟元元没有,甚至没有多问,将她救下,给她治病。

其实惜玉明白,像孟元元这样聪慧的女子,只需一打听,就会知道她是谁。当祁肇追去红河县的时候,孟元元更是直接护着她,让她安然离开了红河县,跟着穆课安到了权州。

“惜姨,你在想什么?”一旁的小鸳鸯问道。

惜玉收回思绪,摸着身旁小女孩的脑袋:“一些过去的事儿。”

鸳鸯今年五岁,是邱娘子的小闺女,长得粉嫩可爱,头上扎了两个小辫子。

小姑娘似懂非懂,眨巴着两只大眼睛:“我也想回大渝看看,爹爹说那儿是最好的地方。”

惜玉放下针线,把鸳鸯抱来腿上,小家伙身上软绵绵的,让她不由喜欢:“可是那边也有很多坏人。”

“他们欺负过你吗?”鸳鸯问着,亲密的搂着惜玉的脖子。

本已不想再回忆那些,可是发生过的总不会彻底消除痕迹。尤其是伤痛,留在脑中的印记更深。

“不怕了,”惜玉难得扯了下嘴角,“这里是渤泥国。”

是的,她出来了,来到了南洋的渤泥国,已经两年多了,什么都过去了。

当年轰动整个大渝的权州珊瑚案,她便是那个时候出来的,跟着一条玉斯国的商船。大概是孟元元提前交代过,她最后来了渤泥国。

因为这里有着一群和她一样的大渝人,已经落户在渤泥。

惜玉常在想,没有孟元元的话,大概她已经死掉了。直到现在,她还时常惦记着那个通透的女子,得知孟元元过得很好,她也感到开心。

那样好的女子,自然给得到最好的幸福。

她现在呆的地方,叫三湾镇,大部分人是当初孟家船队幸存的人。后来大家在这里住下,一点点打拼,渐渐地成了一座小镇。

这也是孟元元给她安排的,还记得当初两人在一起,惜玉总是穿着男装。那时候她身心麻木着,孟元元总说她为什么不笑,也爱拉着她说话。多温暖的女子,难怪贺勘会如此痴情,却也是他命好,找了个好妻子。

“阿惜,你出来。”邱娘子着急忙慌的走到门边,朝着屋里一大一小两人招手。

惜玉放下鸳鸯,拽了拽衣袖走出门去:“阿嫂,什么事儿?”

邱娘子一把拉上惜玉,拽着就往自己屋里走:“你大哥托人从大渝捎了件衣裳给我,我穿着实在不行,你来试试。”

邱娘子四十多岁,口里所说的大哥,便是她自己的丈夫武元正,以前跟着孟家的船干活。孟家的事平反之后,他们这些人也不再躲藏,开始光明正大的做买卖。

其中,就会把渤泥这边的商品运送去大渝,于海上买卖,他们终究熟悉,更何况还有权州孟家那边帮衬,所以三湾镇很快富庶起来。

惜玉来到三湾镇,就住在了武家,武元正对外说是自家表妹,家中没了人过来投靠。

进了屋里,惜玉等在外间,邱娘子进了里间,很快抱着一件衣裙出来。她人长得富态,一笑起来眯了双眼,很是喜相。

“来了来了,”邱娘子颠着步子过来,双手一抖,将衣裙展开,“要说这男人做事就是粗拉,这么细巧的裙衫我能穿上?”

她一边笑着抱怨,一边拿衣裳往惜玉身上比量,眼中很是满意。

惜玉低头看,一件娇艳的水红色衣裙,似乎是卡着她的身形做的。就算武元正再怎么粗拉,也不会捎回这么瘦的裙子,再者,为何不直接扯成布料?

“换上罢,今儿就这么穿着。”邱娘子点头,满意啧啧两声。

惜玉手里摸了下衣料,轻薄柔软,算是好的丝绸:“以后再穿罢,我还要去集市上采买。”

邱娘子忙把人拉住,衣裳直接塞了过去:“不用你去,你今儿就在家好好呆着,快去把衣裳换上。”

如此,惜玉越发好奇:“阿嫂到底何意?”

“行行,我说,”邱娘子笑笑,“这不快年节了吗,纪景今晚上回来。”

纪景?那个在渤泥国王都里经商的纪家少主?

这厢,惜玉一下子明白过来,怕是这位邱阿嫂又想替她牵红线,这次还帮她准备了一套行头。

见她不语,邱娘子笑眯了眼睛,凑进来神秘道:“我瞧着他是对你有意,前天信里还特意问起你。阿嫂拍胸脯给你保证他的人品,你也见过他,绝对是个才貌双全的郎君。”

惜玉低头看看手里的衣裳,嘴角微微弯了下:“人家只是客气。”

“不会,”邱娘子反驳着,一脸认真,“你是姑娘家不懂,阿嫂看得准着呢。”

无意间的一句“姑娘家”,让惜玉心里一阵刺疼,过往的狰狞撕开了一角,露出血粼粼的痛楚。

虽然逃开了,但是伤疤好像并未愈合。

惜玉没再说话,默默收下了衣裳。

走出屋来,她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眯了眼睛。渤泥国没有冬天,不知不觉间又到了腊月,封宾实的祭日也到了。

“阿兄,我现在过得很好。”

京城,悦和馆。

每当夜幕降临,这里成了最热闹的地方,美酒佳肴,佳人在怀。是销金窟,亦是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偌大的包厢里,几个妖娆舞娘正扭着水蛇一样的腰肢,轻衣薄纱勾勒着一身曼妙,直将几个赏舞的男人给勾了魂儿去。

一曲作罢,舞娘们袅袅娜娜坐去男人们身旁,操着软腻腻的嗓子劝酒。

“祁大人怎么沉着一张脸,是我们姐妹们伺候的不好?”花魁往主座男人身上靠了靠,娇细的兰花指捏着白瓷盏,往他嘴边送过去。

祁肇眼帘一垂,往身侧扫了眼,对上一双媚惑勾人的眼,那娇软的人儿正往他身上靠。

“走开!”他厌恶的低吼一声,接着直接起身离开座位。

花魁被生生一闪,整个人扑在了坐上,一盏美酒尽数洒出,湿了她单薄的纱衣。也让她当场怔住,不满的看眼离去的男人。

祁肇大步离开了悦和馆,到了冰冷无人的后巷中。

脸上感觉到点点冰凉,抬头发现是开始落雪了,黑暗中飘舞着白色的轻柔。

“咳咳咳!”他捂住胸口,一手扶着墙大声咳着。

空腹喝了许多的酒,现在体内难受得紧,好像肠子要绞断一般。

“三年了,”祁肇后背靠上冰冷的墙,仰脸看着夜空,“惜玉,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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