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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203)+番外

孟元元点头,如今想想,这一切好像还是有些不真切。她和他成亲了,这次是两厢情愿,风光大娶,十里红妆。还记得他接她下喜轿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语,说这回全天下都知道孟元元是他贺勘的妻子。

到现在,成婚都近一个月了。

“夫人,不若我让人到城外打听一下?”婆子又问,心道才成婚的一对儿小鸳鸯,本该蜜里调油的时候,偏得官家就下了差事让贺勘去办。

自然,身为朝廷命官还是要以公务为大,自从权州珊瑚案事后,官家对贺勘是越发重用,甚至会单独叫去御书房议事。

孟元元收回视线,把手中账册还给婆子:“不用,咱们在家等着便好。若让人去问,反倒使他分心,惦记家里。”

“夫人说得是。”婆子弯腰颔首,始终跟在孟元元身后一步远,甚有规矩,“今早还有一封信送来,是给夫人的,却不知是从何处寄来。”

“给我罢。”孟元元莞尔,伸过手去接过,“这里没事儿,你下去罢。”

婆子称是,躬身退了两步,随后才转身离去。

几丝寒风从外面吹进来,摇晃着半垂的廊帘,弄出些轻微的动静。

孟元元看着信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看字迹便不是权州来的,心下略有奇怪。手指揭开封口,两指一夹,那薄薄的信纸就抽了出来。

展开信纸,上面字迹清晰娟秀,让她攸尔一怔。

“阿惜?”孟元元念着这个名字,心中轻轻松了口气。

是惜玉的信,寥寥几笔而已,并不多说,只说她现在很好。

孟元元来回看了几遍,嘴角浅浅勾着。知道惜玉没事就好,以前那姑娘走的时候,淡淡的说不会再和她联系,终究心肠也是个柔软的,来报了一声平安。

大概,这便是惜玉和她最后的一次联系了罢。

来了京城之后,孟元元也多少听了些关于祁肇的传言。前些日子,就有贵妃想给这个侄子指婚,结果人当天便冲进宫中,请贵妃收回成命。

偶尔,祁肇也会来贺府,有意无意问些红河县或者权州的事儿。

每每,孟元元心中便会多几分警觉。她觉得,祁肇或许是知道了惜玉并没有死。

若是个有情郎也就罢了,可是她忘不了自己救下惜玉的时候,人眼中的绝望与死气沉沉,那不是一个妙龄女子该有的眼神。

她将信封连着信纸一起,揉吧两下塞进袖中,想着一会儿回房中烧掉,不留下丁点儿的痕迹。

这时,一串欢笑如银铃般传来。

孟元元笑笑,遂就循着笑声往前走。果不然,拐过游廊角,就看见花园中玩闹的秦淑慧。

自从身体越来越好,这个小姑的性情也越来越开朗,此时正和竹丫忙活着堆雪人。两个小姑娘,都长大了许多。

“嫂嫂。”秦淑慧看见走来的女子,高兴的喊了声。

她蹲在地上,团了个雪球,随后提着裙裾跑到游廊下,身上红色的斗篷翻飞两下,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

孟元元上下打量,抬手去扫秦淑慧沾在斗篷上的雪:“这么冷还跑出来?”

秦淑慧最喜欢这个嫂子,见着便撒娇的抱上孟元元手臂:“我都好了,现在不怕冷。”

“那也不行,”孟元元皱眉,“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注意,多养养总归没错。”

见着小姑身体越来越好,她很是欣慰,想着秦家二老也该泉下瞑目了。只是这女娃终究孩子心性,身子利索点儿总喜欢往外面跑,大概是从小到大都关在屋子里,向往外面。

秦淑慧晃晃孟元元的手臂:“我就是想看看雪。”

“相公给你布置的课业完成了没有?前日,红河县来的账目你看了?”孟元元问,一连串的话扔给小姑,“身体好了,也该学些针线功夫。你知道相公这两日回来罢?”

“我知道了。”秦淑慧瘪瘪嘴,把雪球塞进孟元元手里,遂规矩站好。

孟元元抿抿唇,有时候对这个小姑也不能一味纵容。以前是身体不好,现在就该是学东西的时候。

外面,竹丫也不敢再玩雪,整理干净自己,遂走到游廊下,唤了声夫人。

孟元元瞧了眼外面快堆起来的雪人,遂收回视线:“阿竹,让你跟在慧姑娘身边,是让你提醒她,不是一味跟着玩闹。”

现在的竹丫已经改名叫阿竹,秦淑慧现在也算是官员家的女眷,有些事情都要跟着改进,包括婢女的名字。

阿竹连忙跪下,称自己错了。

孟元元不是个愿意做些为难事儿的脾性,但是有些事情必须严厉。就拿秦淑慧来说,从小身体不好,家里人都让着她,说实在话,习惯上带着一些毛病。这件事也与贺勘商量过,两人一致认为,这个小姑得好好学学规矩。

“回房去,好好把课业完成。”她道了声。

秦淑慧也不再嬉皮笑脸,认真答应下,带着竹丫往自己院子回去。

早上起来,不用一个时辰,府中一天的事务便就交办完全。

孟元元嫁过来不到一个月,已经完全能够打理好这座府邸。一来,事情每日里差不多,二来,便是没什么糟心事。这样想想,竟是比母亲当年当家时,还要轻快。

也就不免想起在洛州贺家时,蓝夫人打理整个家时,身心疲累不说,有些事情根本做不了主。

偶尔,洛州那边来信,也是蓝夫人问些贺御的事儿,知道儿子送去了京郊书院念书,信中一直感谢孟元元。那书院可不一般,想要进去可并不看你是不是勋贵之家,要通过先生们的考题,当然也多少是冲着新科状元贺勘,才收下的贺御。

信中,孟元元知道贺泰和病卧在床,恰巧,上回有个差点儿被打死的丫鬟,趁无人之际拿剪子刺了人的腰上,让这老东西雪上加霜。没死是没死,但是躺在床上已然瘫了,能活几日也说不定。

相比于洛州贺家的一片混乱,京城这个新家无比清净温馨,不必去扯拉那些糟乱事儿。

过了晌午,兴安回了府。

说是贺勘已经回京,现在进宫去了。回来送完信儿,便重新跑出去,去宫门外等着人出来。

暮色降临时,孟元元守在前厅,终于等回了出外公办十多日的相公。

只见贺勘一身绯色官袍,稳当步伐踏进前厅,一进来同样先看去等待自己的妻子。

“离家多日,夫人辛苦了。”他走过去,先是温温的慰问一声,“京城寒冷,平日里多穿些。”

有秦淑慧和众多家仆在场,两人和谐的说着话。

只是孟元元知道,他在握上她双手的时候,明明拿手指来勾她手心:“大人一路辛苦,天寒地冻的,先坐下休息罢。”

她学着他的腔调,直接顺着扶去椅子上坐下。

“先回房罢,一些事情要与夫人商议。”贺勘反握上孟元元的手,随后便迈步往照壁后走去。

过了照壁,两人走到后堂,旁的人全部留在了前厅,包括心虚的秦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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