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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77)+番外

“不必了,”惜玉摇头,扯扯嘴角,“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孟元元蹙下眉心,油然而生一股心疼。也不知道当初祁肇到底对惜玉做了什么,才让人如此惊恐,生怕留下丁点儿蛛丝马迹。就算那人远在京城,还是下意识的想逃。

“要离开大渝了吗?”她知道不该问,可是又忍不住,这些日子惜玉帮了她许多,同样有感情。

惜玉吸了口气,点头:“是,该走了。”

是她贪心,也想要孟元元这样平常人的日子。可一听到那人的消息,就好像被一条无形的枷锁套牢,呼吸不得。

贺勘和祁肇是同僚,万一一点儿的消息被他知道,她太怕回去那种没有希望,行尸走肉的日子。

“元娘,”惜玉上前两步,双臂抱上孟元元,“谢谢你。”

不由,眼角中流淌下两行清泪。她一怔,原以为眼睛已经干涸,再也哭不出的。

“阿惜。”孟元元知道人的顾忌,虽然她相信贺勘不会说出去哪怕一丝,“我帮你,帮你离开。”

一个人若是觉得不安全,那么即便留下来,精神上也是压抑,倒不如让她去,最起码人会松快。

她也知道,惜玉根本没有地方可去,方才那样说,不过是不想让她担心。

“你帮我?”惜玉声音微微发哑,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了忧伤。

孟元元一怔,从救下惜玉的那日起,这个姑娘就没哭过,后来养好了,也是很少说话,脸上没有表情。曾经穆夫人就悄悄打趣,说惜玉是个冰美人。

“嗯,”她点头,抬手帮人揩下眼角,“最起码我知道些南洋的事,你先听听。”

惜玉点头,她的确不知道海外的事:“好。”

孟元元舒了口气,现在人别盲目跑出去就好:“其实不少大渝人已经定居在海外,南洋居多,登流眉、真腊,这些地方就是。”

“是吗?”惜玉认真听着,若是去了别国,自然最重要的就是交流。

孟元元点头,忽然想起了黄昏时,那个异族女子:“阿惜,你去穆家住两日,我去帮你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船走。”

事情不能急躁,总是稳着来比较好。

惜玉想了想,答应下来,孟元元的一番话,也让她心里平静了些。仅仅是祁肇的一个同僚而已,她何必慌成这样?他远在京城。

孟元元安排人,将惜玉送去了穆家。

等回到用膳的小厅时,贺勘已经再次收拾干净,坐在桌边等着。

两人坐下用膳,偶尔说上几句话,简单而温馨。

因为宅子里现在没多少人,而显得有些空荡。吃完饭,两人在游廊下缓缓散步,彼此讲着自己的事情。

最后,回到孟元元的院子,两人坐在檐下凉台的竹席上。

听夜里的雨声,赏那檐下滴落的水帘。

“宅子好大,这才一半吗?”贺勘盘腿而坐,看去外面的漆黑,“京城的院子小些,娘子可不要嫌弃。”

身边,娇美的妻子依偎,双臂叠着落在他的膝上,她就这样枕上去,闻言弯了嘴角。

贺勘垂眸,枕在腿上的女子恬和温婉:“我以后会置办更大的,不会让你吃苦。”

“比这里还大吗?”孟元元仰脸看他,有些调皮的挑衅。

“那应该是再以后的事儿,”贺勘笑,手指去捏她的鼻子,“若是比不得你这里大,该如何?”

他如今,不介意在她面前势弱,有时还会故意为之,想看她忍俊不禁。

“该如何?”孟元元眨巴两下眼睛。

要说仕途为官,贺勘定然不会大肆的搞什么宅子,搞得像个有了权便有了财的贪官一样。

贺勘弯下腰,与她小巧的鼻尖碰了下:“我入赘罢,左右娘子的产业多。”

虽然知道他不过是逗她开心,可孟元元仍是笑出声:“贺大人,你在翰林院,与同僚也是这边说话?”

“当然不会,”贺勘想也不想摇头,“他们又不如我家元元好看,多说什么?”

他的手托上她的后脑,放去竹席的软枕上,而后翻身而上将其覆住。顶上的灯笼落下光线,她的脸上一瞬惊慌,而后羞赧的抿唇,心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边上燃着蚊香,丝丝缕缕的烟气儿萦绕着,在两人周围飘散。

雨下着,院中的花草尽情享受着浇灌。那凉台边的木栏,每根之间是相同的空隙,前几日上过漆,很是油亮。更亮的是木栏后,女子被带着晃动的秀肩,娇细皙白,似是染上了一层水光,来回磨着光滑的竹席。

她的一只手擦出竹席,指尖扣抓着,似乎想要握住些什么来减轻自己的承受。他的手牵上她的,带着环上他的脖颈。

几线雨丝飘进凉台来,打得灯笼晃了晃,连着下面竹席上的风光也时明时暗。都已经好一会儿了,他还是没有放过她,她的双脚蹬着也就慢慢没了力气。

最动情的时刻,他伏在她的耳边,不稳的气息中一字一句:“元元,我们成亲罢。”

过去的,不管是好是坏,以后他只想和她好好地,也算一种重新的开始。妻子,自该与他携手同行。

夜里有些凉,他把软在竹席上的人抱起来,走了几步,脚尖勾开了卧房的拉门,遂进了屋中。

凉台上,蚊香已经烧尽,几只小飞蛾围着灯笼打转,有那飞进去的,义无反顾的冲进了烛心中,化为灰烬。竹席上,留下一片黏腻的汗液,边上零落着夏衣。这边是安静了,闺房中的周公礼还在继续。似乎是终于有了遮蔽之处,女子啜泣也就再忍不住。

翌日来临,风雨停歇。

天未亮,雾气朦胧,院中花草一片蓬勃,只是那爬墙的藤花,受了一夜摧残,花瓣落了满地,风一来而颤颤巍巍。

房中幔帐晃着,暗香浮动,女子的闺房总是雅致,且令人遐想。

待到贺勘离开的时候,日头还未出来。他吻上她的额头,说要回去和京城而来的人员汇合,是他提前一日先来了权州,因为想早些见到她。

孟元元缩在被子里,枕在他的臂间,一头青丝落在他身上。听着他说,来这边公务是关于市舶司内上下的贪腐,以后会住在驿馆……

人走后,收拾清洗一番,她方才觉得舒爽些。

夏日天长,没一会儿天就大亮,孟元元不好再回床上贪懒,撑着身子出了屋子。今日的事情也不少,自从要回来家宅,要做的太多。

除了与那异族女子约好的事情外,还要去一趟衙门,当年的那把火,她可不会轻易揭过。

日头高照,天儿热得让人头晕。

孟元元先去了宁氏家中,确认了一些事情,再由写状纸的先生修改一番,最后定下。

做完这些,她上了马车准备去码头。明叔坐在车前板上,说着今日城中发生的事儿。其中一件大事,便是京城官家委派了官员来权州,说是关于市舶司内一些人的贪腐行为。

孟元元听着,这与早上贺勘告知她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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