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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71)+番外

左右,也没人知道今日自己带来的是哪个姑娘。

“成罢,”贺夫人道声,“改日去家里坐,和你的兄弟们聚聚,今儿还得让你赔伯母赏花,辛苦了。”

“应当的。”贺勘道声,便知这门亲是断干净了,“天黑路滑,伯母和小妹早些回家才是。”

贺夫人一笑,眼中有欣赏也有无奈,亏着最后,这个侄儿还替她着想,护着关希蓉的名声。说到底,就是那个什么姓诸的。

这厢贺勘离开了客房,房门重新关好。

“哼,”贺夫人脸色一沉,白皙的手往桌上一拍,“给我拿住那个姓诸的浑人!”

婆子从内间出来,弯了下腰,遂快步走出去。

贺夫人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又心疼自己的侄女儿,这厢走进内间,就看着姑娘家的眼眶泛红。

“这事儿是姑母没做好,希蓉受委屈了。好在贺勘懂事理,里外维护着你的名誉。”

方才外面的话,关希蓉听了个清楚,那洛州贺家郎君把过处全揽去他自己身上,后面更说她是贺家的妹妹,这厢的维护她怎会听不出?

“我只是不明白,一个跟随先生如此大胆,直接管起主子的事了?”

贺夫人往人身旁一坐,攥上关希蓉的手:“还不是洛州贺家那几个老头子?总是想把人都控在他们手里,是以,安排着着姓诸的跟的。”

如此,关希蓉也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完全是那大胆的奴子自作主张,倒不是那贺家郎君的错。想起那个楚馆娘子,便觉得心中难受,她堂堂世家贵女,居然遭受如此羞辱。

没一会儿,婆子进来屋中。

“夫人,那浑人已经捆起来了。”

贺夫人嗯了声,往侄女儿脸上看了眼:“先送姑娘回去罢。”

随后站起来,自己走出了内间。

外头院子里,诸先生被捆了个结实,两个强壮的家仆将他摁在地上。正是雨大的时候,他整个人浸在泥水里,口鼻里塞满的泥浆。

“夫,夫人饶命……”他抬起一张扭曲的脸,嘶哑着嗓子求饶。

之前肯定是被家仆狠狠地收拾过,诸先生的脸上全是血,一只眼睛肿的张不开。

贺夫人面上不变,心中的火气可是什么都压不下的,一个奴子如此大胆,敢坏她的事儿。听到求饶,也只是冷冷勾了下唇角。

诸先生挣扎着,怎会想到自己惹下如此大祸?拼力的解释着:“我不会说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求贺夫人……”

“咳,”贺夫人手往嘴边一挡,道,“你都说出来我是谁了,还说什么都不知道?”

“我,哎哟……”诸先生想说什么,但是背上被狠狠踹了一脚,当场疼得鬼叫一声。

那家仆道声老实点儿,使得力气可一点儿也不含糊。姓诸的在他手里,弱的跟个小鸡子一般。

贺夫人厌恶的皱了眉,只是给了两个家仆一个眼神。

到这时,诸先生再也顾不上别的,大喊:“是贺家老太爷,我是替他做事。”

“哦,”贺夫人才想转身,闻言脚下一顿,“那有如何?我京城贺家,还需看洛州本家的脸色不成?”

诸先生还想嗷嗷乱叫,身后的家仆手持一根粗棍,高举起后狠狠落下,直接敲上他的后脑。下一瞬,人就这么没声没息的趴在泥水里,抽搐两下。

血随着雨水蔓延开,很快地上红了一片,煞是触目。

贺夫人收回目光,将这恶心东西处理了,心里这才爽快些。只是可惜,这桩亲事没成,后面也不好再给贺勘安排,毕竟娘家那边也会在意。

“收拾干净。”她留下一句话,便轻巧离开了庵院。

两个家仆并不因为弄死个人就惊慌,而是手脚利索的开始收拾,好像这种事再平常不过。

已经死透的诸先生被套进了一个破麻袋,后脑一个血窟窿,死不瞑目。他大概到死都不知道,从他跟着贺勘上京起,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这次,他也是真的破了一桩亲,并且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雨还在下着,地上的血迹很快被冲洗干净,这样清净的庵堂,仍是供奉神灵的地方。

贺勘撑伞从青阳庵出来,临了在庵门处折了一枝玉兰花。

他的面上一如既往的疏淡,走出庵门后,也就清楚,京城本家不会再给他安排什么亲事,剩下的就是全力春闱。

大概,他将伞面往后一掀,抬脸看着阴沉的天:“或许顺利的话,夏日来临时,便可相见了罢。”

当祁肇悠哉的到了青阳庵时,已经什么都结束了。人去院空,所幸还有盛放的玉兰供他观赏。

三月的京城,春光大好,繁花锦簇。人们留恋于这样的美景,陶醉其中。

比起春景,京城还有一件重要的热闹事,便是三年一届的春闱。整个大渝朝的仕子们,此时全部聚集在京城,想要荣登金榜。

三场考试,总共用去九日时间,考中者为进士。

待到放榜之日,那才更是热闹,因为考生前来看榜,在榜下守着不少富贵人家,想要“抢”回去做女婿者,有之。

士族子弟想要光耀门楣,寒门子弟想要鱼跃龙门,寒窗苦读皆为这一朝。

此时榜下,聚集了众多仕子,有人榜上有名,欢欣鼓舞;有人名落孙山,神情颓然。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下,一群家丁上来便将拥挤的榜下清出一条道儿来。随之,马车上下来一位中年男子,神态威严。

他先站了一瞬,才迈着步走上那条清出来的道儿。走到一半,便停下不再往前,身旁的先生却是快步跑去了榜下,一个个名字仔细看着。

“是宁周候,”有人低声道,“小侯爷也是这届的仕子。”

一旁的那人哦了声:“一个纨绔世家子罢了……”

“侯爷,侯爷,”那看榜的先生大声喊着,几乎岔了声调,“公子爷中了!”

宁周候面上丝毫不变,端的还是原先的威严,然而袖下的手却是攥了起来。不由,头微微一侧,看去自家的马车。

那个净惹祸、不争气的,终于出息了一回。

相隔不远之处,同样响起一声惊呼:“公子,公子,你的名字!”

是兴安,正跳着脚,伸长手臂指着榜上,那一处赫然写着贺勘的名字。

“太好了,太好了。”兴安兴奋着,语无伦次,就好似是他中了进士,“少夫人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马车内,祁肇百无聊赖坐着,手里玩着扇子,外面的吵吵声进来,便用那扇柄挑开窗帘一线缝隙。

看出去,正是贺勘。人群中,身高的优势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那张冷淡的脸也终于有了些许笑意,便听人说道:回去写信告知与她。

祁肇放下帘子,车厢内一暗。他也中了进士,也想有个人分享,脑海中出现那抹倔强的身影……

五月底,权州的天气一天天的热起来,靠海的缘故,有清凉的海风,倒也不至于热得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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