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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43)+番外

被别人看去,可就闹大笑话了。

贺勘嗯了声,不再去捏她,身子半蹲下,与她平视:“这样好罢?”

一张俊脸陡然凑到眼前,孟元元不由抿唇一笑,不再与他言语,手里利索的帮他收好了头发,并重新束了冠。

“江上风大,可能下船的时候吹乱了。”贺勘站直身子,与她说着。

孟元元未有多想,往后退开一些:“该入席了。”

两人在墙下分开,一人前往前厅,一人前往后院。

古家安排的酒席很是讲究,因为和郜家都在海上讨生活,所以桌上不少南洋菜,还有西洋的酒。没见过这些宾客,大呼惊奇。

女宾席上,孟元元隔着古妱娘比较近,如此就看清了人的模样。正如郜瓶儿所说,人姑娘真的是清新秀丽。

“元娘,喝一杯罢,”郜瓶儿往孟元元手里塞一个酒盏,自己脸上红扑扑的,“大喜的日子,沾个喜气儿。”

孟元元道声好,喜酒自然该喝的。她端起酒盏,隔着几人对古妱娘一敬,当是祝福。后者羞涩一笑,亦是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阿妱姑娘真好看。”孟元元道了声,便也就喝干了杯中酒。

郜瓶儿脸上得意,又帮孟元元添了一盏酒:“那当然。”

晌午的定亲酒席下来,郜家便会带着古妱娘回一趟郜家,给郜家这边的亲戚认一下,这是郜英彦将来的娘子。

是以,晚上还有一场郜家的酒席。

往郜家走的时候,孟元元是和贺勘一起的。

她总以为他这样的郎君,是高高在上的,对任何人都很是疏淡。却不想他会来这种场合,还说要吃晚上郜家的酒席。

终于,两人能捞着单独说话。

“兴安没一起跟着过来?”孟元元问。

“我让他去做事了,”贺勘走在街道外侧,身上是宽大的斗篷,“来人家做席,总不好多带一张嘴,你知道他有多能吃的。”

闻言,孟元元抿唇一下,兴安大概不会知道,他那位总是严肃的主子爷,会私下里这样说他。

“元元,”贺勘脚步稍慢,转脸看着妻子,“等我几日,我一定能办好。”

孟元元看他,其实心中也明白,有些事情并不会简单。

见她不说话,贺勘伸手去攥上她的手:“我想好了,年节后我们离开洛州,去京城。”

他不会让她留在洛州贺府,只不过现在是必须过这一关。他要春闱,户籍上不能出问题,也就是说,做回贺勘的那一日,便一辈子会是这个身份。

所以,他必须让孟元元的名字写进族谱中,做他名正言顺的妻。以后,她随他去哪儿,做什么,那都是理所应当。

“春闱在即,公子该静下心来温书了。”孟元元劝了声。

仔细想想,自从南城水匪这事儿开始,他几乎没动过书本。春闱何其重要,这显然是不行的,如今还在为她这件事操心……

“知道了。”贺勘眸中一软,指尖抠了下她软软的手心,“全听娘子的。”

明明前一刻还在认真谈事情,这厢就开始不正经。孟元元转回身来,低着头迈步往前走。

才走出两步,面前探过来贺勘的手,手心一摊。

“我从酒席上给你带回来的,斑斓糕,”他道了声,“你尝尝看。”

孟元元盯着他的掌心,正好包裹的粽叶散开,露出里面一枚方方正正的绿色糕点:“斑斓糕?”

很少见绿色的糕点,像漂亮的翡翠。她拿来自己手中,指尖一捏,糯糯软软的,能闻到一股清新的叶子一样的香气。

贺勘手一空,手臂收回落下到自己腰侧:“南洋那边的糕点,只有我们那桌席上有。你爱吃甜,我就给你抢了一块。”

“抢?”孟元元噗嗤一笑,笑弯了一双明眸。很难想象,他能做出这种事。

“自然是抢的,因为盘里统共没几块,”贺勘确认道,随后笑笑,“郜英彦坐我边上,下手就慢了,结果没抢到。”

好像自己也觉得此举荒唐,他摇了下头,可嘴角就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孟元元看着手里糕点,突然想到,郜英彦或许也是想要给古妱娘抢的。

她轻轻的咬了一口,应该是糯米做的,但是有一种独特的叶香,很是好吃:“淑慧还好吗?”

还以为,他这次过来会领着秦淑慧,结果只有他自己。好多日子不见,心中对那个体弱的小姑有些惦记。

“她挺好,吵着要来看你,”贺勘道,“你也知道她那身子骨,我便没让她出来。”

孟元元想想也是,点了下头:“是该注意些。”

总想着,有一个方子能彻底给秦淑慧治好,从小到大就是在药罐子泡着,着实叫人心疼。至少养好了身子,以后到了年纪,议亲也顺当。

相比古家,郜家这边更是热闹,前厅足足摆了三大桌,后院儿也有两桌。

郜夫人牵着古妱娘的手,给她把家中亲戚介绍了个遍。商贾人家没那么多规矩,定了亲的娘子可以大大方方见客人。若是世家,那姑娘总得放在闺阁中到最后出嫁那日。

酒席散时,天早已黑透。

郜英彦把自己的未婚妻送回了古家,平常那样爽朗直接的男子,如今对着娇小的古妱娘,略显笨拙的护着。

后面贺勘也准备回去,从郜家出来,租赁的马车等在街对面。

“风有些大,路上小心。”孟元元叮嘱一声。

所幸贺家的船够大,江上浪头大些也没关系,若是小船应当会不太稳当,更别说是夜里。

“嗯,”贺勘点头,“天冷,你也早些睡。”

两人相对而站,在那处无人的墙下,彼此道别。他执起她的双手,唇边吻上她的指尖。

“我回去了。”他晃晃她的手,笑着道。

孟元元嗯了声,慢慢抽回自己的双手。随后,看着他转身,走过街去,上了马车。

马车出了南城街道,拐上了渡头。此时的渡头一片漆黑,只有江边一盏小小的火光,是一叶篷舟。

贺勘下了马车,径直走向篷舟,撑船的船夫随即站起来。

“公子,起风了,江上浪大,要不等明日渡江罢?”船夫道。

这船是白日里贺勘租下的渔船,已与船夫讲好,晚上将他送回江北。他往江里看了眼,船夫的话倒是不假,眼看着江水开始起浪。

“过江。”他给船夫加了些报酬。

船夫既然多年在江上讨生活,必然是各种天气都遇到过,凭着经验,应该渡江问题不大。

“成,公子上船坐好。我把船往前滑一段儿,那里水流还算平缓,费些功夫罢了。”船夫应下,脚下一迈便跳上了船去。

等贺勘回到贺府时,已然很晚。

看轻云苑还亮着灯,便进去瞧了眼。秦淑慧正在灯下看话本,一副兴致勃勃。

这和他让她背书时,完全两个样子。都是书,这些个杂谈看得津津有味,正经诗书典籍,让她看一眼,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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