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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40)+番外

郜夫人闻言一喜,忙道:“对啊,元元就是咱家的女儿。”

同时眼睛一酸,想起孟元元在贼匪来的那晚,瘦弱的身板爬上屋顶,点了烟花弹。不是救了他们全家,又是什么?

一起嘻嘻哈哈说了好一阵儿,郜英彦出去张罗事,郜瓶儿去伙房准备晚上膳食。

前厅里,就剩下孟元元与郜夫人。

“伯母,我想在家里住几日。”孟元元坐在椅上,双手握着一盏清茶。

“好啊,”郜夫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你瓶儿姐的房以后就是你的了。”

孟元元心中一暖,甚至都不一声缘由,便留下她住着。如此,也就简单说了,贺勘对她的打算。

郜夫人听完,点头赞同:“这么做是对的,你是他的元配妻子。不用担心,这里就是你的娘家。”

“谢谢伯母。”孟元元对人做了一礼。

“瞧你这丫头,就是规矩,”郜夫人一笑,转而想到了什么,又问,“那权州你就不回去了?”

这个问题,正好也是孟元元现在苦恼的。她自是还想回去权州,毕竟有些事要处理,也想再打听一下父亲和大哥的事。可看贺勘的意思,是想带着她一起去京城。

如此一来,权州的事必然会再次放下。

“我想,”她轻声开口,小抿一嘴茶水,“他明年去京城春闱,我正好抽空回权州一趟。”

这是方才路上她想到的办法,想着后面和他商讨一下。要说她跟着一起去京城,不如他自己前去,还能真正静心下来读书。

听说孟元元回来,郜居早早回来家中。

待到快天黑的时候,郜家外面停下一辆马车,有人抬了两只大箱子进来,直接摆放在院子里。

后面,是跟进来的贺勘。因为郜家的管事认得他,也就直接请了人进来。

经过上次仓库匪乱那件事儿,郜居对贺勘多了几分刮目相看,亲自迎到院子里。

贺勘作为一个晚辈,也是谦和有礼。

看着两口箱子,孟元元才明白,他之所以晚过来,是去给郜英彦准备了这份定亲礼,以他和她的夫妻名义赠上。

一起在郜家用过晚膳,贺勘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留下来跟郜居请教一些事。

郜居越发欣赏这位后辈的谦逊,便与他讲起许多海上的事。

三个男人在前厅说话,后面又讲着近日最重要的事,巨阙山剿匪。好似这样商量着,能聊到天亮一样。

三个女人则在西厢房里说话,这儿原先是郜瓶儿的闺房,也是接下来孟元元住的地方。

聊得大都是关于郜英彦定亲的事宜,郜夫人总觉得还有许多没有准备,拉着孟元元让给出主意。

郜家母女俩为孟元元高兴,同时也隐隐希望事情能顺利,毕竟贺家那样的士族,规矩甚多。

到了戌时,贺勘从郜家告别,准备乘船回北城。

马车等在外面的长街,孟元元出来相送。

趁众人不在意时,贺勘于她耳边轻道:“不会太久,等我来接你。”

温热的气息扫着耳边,话音中带着难掩的笑意。

第62章

马车走出南城,径直到了渡头。大船停靠在那儿,船身挂满了照亮的灯笼。

贺勘上了船,脚下踩上甲板的时候,还是那些一路相随的伙计与船工,正热闹的商议回到北岸,聚在一起喝酒。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些许冷寂,是因为现在身边没有她了么?

“公子,”兴安见贺勘回来,快步跑过来,“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罢。”

贺勘脸上没有表情,踏步进了船舱:“有什么事吗?”

“老爷今日白天回府了。”兴安小心看着贺勘的脸色,又道,“大概会知道你在南城这边。”

一回洛州,并不是赶着回家,而是留在南城,府里的长辈肯定会心生不满,认为欠缺规矩,目无尊长,这是一定的。

“嗯。”贺勘淡淡应了声,过道上走了几步,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兴安后脚跟着进去,帮着接下贺勘脱掉的斗篷:“公子你今日刚下船去贺家,诸先生就动身回了北城。我瞧着,他定然是去了老太爷那儿。”

这些在贺勘的意料之中,是以并不在意。诸先生即使跟贺泰和说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人一路上的一事无成。

黑暗的江面上,大船从南安出发,没用多少时候就靠上了北岸。

贺家宽大的马车早已停在那儿等候,车前挂的两盏灯,被江风吹得轻晃。

兴安先一步下船,给贺勘打着灯笼照路。

“咦,这么晚还有船回来?”兴安疑惑一声。

闻言,贺勘往江面上看了眼,见着一艘大船飘摇而来,看样子也是想要往北岸上靠。

“是祁小侯爷。”他收回视线。

与他回来的时候正好隔了半日多,所以祁肇并没有抓到惜玉。那女子现在应该已身在权州,亦或离开大渝去了海外。

等船上的东西卸下来,贺勘已经坐上马车,门帘放下,自身上摸出一张纸,展开来看。

纸有些旧,上头是他凭着对那副火珊瑚图的记忆,自己画出来的。年岁久了,他甚至不敢肯定这草图,和原本的画是否相像。

而原画,当年是先一步送进了京城,如今如果还存在的话,应当在皇宫中。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转着,碾压着冰冷的地面。

才走出一段的距离,马车突然停住,贺勘手一收,那张草图捏进掌心。

随之,一道声音穿进车厢:“贺兄,可否同车?”

是宁周侯府的小侯爷,祁肇。

不等贺勘回应,面前的车帘已是被人掀开,一名高瘦的男子弯腰进入车内。

“祁小侯爷。”贺勘面上不变,客气作礼,指着车中软座,“请坐。”

祁肇往正中坐着的贺勘看了眼,随后落在一侧:“打搅贺兄了。”

“客气。”贺勘嘴边微微一勾,别的并不多问,无非就是把人送回去,多走些路罢了。

马车继续前行,车厢内的两个男子几乎没怎么说话。

眼看已经进入主街,离着祁肇姑丈家府邸越来越近,一直端坐的小侯爷终于抬了抬眸。

“她是算准时候跑的,”祁肇唇角勾出冷笑,一双桃花眼着实阴沉,“知道我这些时日必须回京,没有功夫留下来抓她。瞧,我以为她的傲骨早就被拆没了。”

他兀自说着,落在膝上的手攥紧。

贺勘不语,但是时至今日仍记得祁肇当初嚣张的话语,说只要把人锁住了,就跑不掉。

可真实的是,应当没有人愿意被那样锁住。

“贺兄是否知道她在哪儿?”祁肇问,声音中染着不易察觉的祈求。

“不知。”贺勘简单回了两个字。

“好。”祁肇笑了声,没有再问。

接着,他迅速起身,一把撩开马车门帘,就这样直接跳了下去。

外头的车夫吓得赶紧勒马停车,并看见那位贵公子摔落地上,滚了好几滚,然后很快爬起,走向一旁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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